第二章 房间的钥匙
长时间保持一种固定坐姿是不健康的生活习惯，它会大大的增加肩周炎、颈椎病、腰肌劳损等疾病的病几率。：姬仁不想他英年早逝，于是换了样坐姿，挪挪身体，靠着椅子，伸了伸懒腰，微微已带醉意，说道：“要看你能提供什么了？”
小许心里做着复杂的心理活动：和姬仁刚认识不久，并不知道他的喜好，可不能冒失的说出‘甜头’。如果自己说的和姬仁心中的‘甜头’相差无几，这样还行，万一说的和姬仁所想敲的竹杠大相径庭，看姬仁和老大的样子关系匪浅，有道是阎王易鬼难缠，搞不好姬仁一飙把自己的事情弄的鸡飞蛋打，这也不是不可能！
小许看着老大，在向他求助，但老大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一堆美味食物上，并没有看到小许求助的目光，只是与桌上的鸡腿做着殊死搏斗，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看到老大的态度，小许咬咬牙，生活本来就是一场赌局，心一横自己何不赌个大小要么赢要么输，说道：“仁哥以后去红灯区的费用，兄弟掏了。”
姬仁听完，凑到小许的面前，眼睛鼻子纠成一团，一把揪住小许的衣服，低吼，“我哪个地方看起来像嫖的，老子是处男，纯洁的处男。”小许急忙唯唯诺诺，总觉得姬仁不像面上的那么和善，从第一眼看到他，自己本能的抗拒他，远离他。这种感觉只有在每个月十五的晚上才有，莫非他也是……？但不对呀，姬仁明明是人类怎么看也不像是恶灵，而且仿佛还有外力把自己推向他。
不管怎样，照现在的形势看，惹怒了姬仁小许的日子可不好过，毕竟小许现在是有求于姬仁。
“绝对相信仁哥的人品。看仁哥相貌堂堂，龙行虎步，鹰眼剑眉，整个一圣人托世。小弟只是觉得仁哥心存慈悲，肯定是想拯救那些陷于水深火热中的奇女子。那什么……小弟知道现在这社会干个慈善事业没有经费怎么行，费用算小弟头上！”
这话连战斗中的老大都侧目，对小许的认识是：欲穷千里目，层楼。
马屁拍的这么有艺术味道姬仁也是第一次，心里高兴，浑身舒畅，骨酥肉麻，眉开眼笑，但姬仁做人很谦虚可不会表现出内心的狂喜心情，摆摆手，颇为害羞的说道：“小许啊，看你这么上道，哥哥我也不狮子大开口。看你也身无长物，我就问你要一件东西。”
一件东西？小许想了半天，摸索了一阵子，眨眨星星般的眼睛，说道，“我最不想要的是脚上的袜子，仁哥，你看……”挠挠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接着又说，“我穿了一个月了。”
姬仁呼出一嘴酒气，笑着摇摇头，面容上堆砌的笑意很像街上奸商的招牌表情，说道：“你不用着急回答，我不急你也不用急。到时候我自然会问你要的。”
老大吞下最后一块鸡肉，大手一挥抹去嘴上的油渍，拍拍肚皮，极为高兴对小许咧咧嘴，心想这顿吃的过瘾，“不错，不错，有了三分饱。”
客户的满意一直是小许的追求，边陪笑小许边点上一根大熊猫，看着老大享受着吞吐云雾，心想此时不趁热打铁更待何时，问道：“老大，你知道小弟我最近总是睡不好，日子难熬啊，是不是帮帮小弟？”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老大点点头，小许顿时喜上眉梢，有这么一点一顿酒钱算是没有白费，加把火说道：“那要准备什么吗？朱砂，黄纸？”
姬仁笑道，“你当我们是茅山道士呀，那些神棍玩的玩意，咱不用。”
“那需要准备什么？”听到姬仁说茅山道士是神棍，小许心里不高兴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捉鬼虽不像电视上演的道符满天飞口吐唾沫的肥皂剧，但怎么说也是老祖宗流传千年的东西并不是无稽之谈。
“先要现场调查，”老大淡淡的说，“从哪结束就从哪开始。”
小许明白了老大的意思，是要去看看困扰他两个星期，梦中黑暗空间的那棵树。
从重庆酒家出来，姬仁习惯性的整整臭气熏天的衣服，甩了甩头，说了句，“人要衣装佛靠金装。”然后挺了挺胸，又说了句，“自信的男人是最美丽的。”说完大踏步的朝前走，仿佛走的不是路，而是T型台。
老大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当做没看见。小许却是目瞪口呆，也不知想到什么，是自信？自负？不要脸？亦或者是无耻？没等小许反应过来，临时客串模特的姬仁回头又问小许，“我哪个地方像嫖过的？”
小许下意识的瞄上姬仁下身的某个部位，但一想姬仁可是自己的贵人，得罪不起，思绪急转掉头，换上谄媚的笑容，义正言辞的说道：“仁哥多虑了，谁要是说玉树临风的仁哥嫖过，我就和他拼命。”
姬仁嘿嘿一笑，“你的命还是留给你自己吧，再说了，不给钱不就不算嫖了嘛。”
校园并不大，虽说世界名校诸如哈佛、牛津都由于帝国主义的压迫而坐落在山沟沟里，它们的校园也不大，但这座社会主义公立大学似乎……这所学校算不算的上是名校，此话留有后人评说。
学校开设的专业不多，自然学生也不多，出于这种特殊性那里学生的生活方式延续着古老的传承——‘自产自销’，此话可以理解为肥水不流外人田，换成白话文：学校的女生不管东施还是西施都必须死在本校男生手上，生是本校的女生死是本校的女鬼。
正对大门的是学校的行政楼，以行政楼为中心，对称的矗立四座不高的古式哥特建筑，红瓦黑底。学校的绿化做的不错，听说工程是投标放的，撇开私下有没有存在官*商*勾*结的‘秘密’不谈，起码工程接手单位面上做的还行。秋色萧索，深黄的落叶落在黑色土地上，铺成天然的人行道，从远处看几条有规律的小道连接着几栋建筑物，左一理工，左二计算机;右，右二经济。教学楼兼各院的行政中心之后排开的学生公寓和食堂，颜色和基调明显和前面的建筑物有所区别，让人一眼就看出哪些是学生的家哪些是当官们的办公地点，基调的差异几乎成了行贿的指路明灯，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已过晚上七点，天色昏暗迷蒙，行人并不多，享受着这样朦胧美的情侣们躲在各个阴暗的角落窃窃私语，诉说着亚当和夏娃的故事。不一会一行三人便来到计算机楼门前的树下，正值周末所以没几个人学习，只有五楼亮着灯，是哪位老师还在披星戴月为下个星期的课程做着精心准备？
残月高挂，月光透过光秃的枝干洒在凋零的树叶上，秋风吹过，绘成奇怪的图案，犹如吞食一切的怪物。
小许远远的就停住脚步，害怕靠近那些枯藤老树，毕竟谁都不想掉进无尽的黑暗。人都是向往光明的。
老大围着不大的树林转了一圈，隔着几棵树木敲打树干，抬头看了看，“没什么特别的。从植物学上来讲，不就是几棵快要死的法国梧桐。”说完尥蹶子坐在树根上抽起了大熊猫。
姬仁学着老大装模作样的也转了几圈，最后摆摆手，相当淡定的说道：“我也没现。”
小许急了，这两个‘高人’都看不出来，看来这厉鬼很是厉害，要不是自己……，唉，想到这，用力的挠了挠头，心情变的颇为沮丧。姬仁看着小许既害怕又着急的样子，不忍的说，“其实我们缺少一把打开门的钥匙。”
小许不解的问道：“什么钥匙？”
老大接着姬仁的话说道：“就好比说一座尘封了几十年的老房子，要想进去，不能溜门撬锁，更不能破墙而入，一不小心就会把锁眼堵死，或者经受不住外力冲击房子砰然倒塌。那样的话，秘密就将永远被埋藏于地下。”
“怎么能找到钥匙？”小许接着又问。
姬仁走到小许身旁，富有深意的说，“钥匙就在你身上。”
“我身上？什么意思？”
老大叹了叹，吐出一个圆圈，说道：“三十年前，费思量缺少钥匙却破墙而入。现在他给你把钥匙。”
小许更是糊涂了，问号挂在头顶，云里雾里。
姬仁解释道，“追寻着三十年前的秘密，费思量想打开通往真相的走廊。但他并没有打开大门的钥匙。几番折腾，费思量不得不破墙而入，最后把自己葬送在里面。不过既然他已经在里面，自然也就有了门的钥匙。”可能觉得自己说的有点绕，姬仁顿了顿，“钥匙换言之就是房子里人的提示或者许可。”
小许想了半天消化着姬仁的话语，缓缓的说道：“仁哥的意思是不是：费思量虽然没有房子里面人的提示或者许可，也就是‘钥匙’，强行进了屋，他于是也成了屋内人？他的提示或者许可也就变成了钥匙？”
姬仁满意的点头，小许看姬仁认同了他的说法，接着问道：“那我们有钥匙吗？”
“我们现在的钥匙就是你的梦。费思量的提示，也是费思量的钥匙。”姬仁说道。
小许一震，想不到困扰他的噩梦居然是打开大门的钥匙。苦苦一笑，心想自己真是背，走路都会撞鬼，他宁愿不要这钥匙，也不想进入房子。
房子里的秘密关他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