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林雪篇(四)
酒会结束,Michelle已经喝得有些多了。今天到场的人很多,免不了应酬。
Jason尽职地当着护花使者的责任,开车送Michelle回家。
有些微醉的Michelle样子更迷人,Jason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还是沉默了。
面前的女人是座冰山,并不是自己轻易可以撼动的!她的内心,一定有一个可以破冰的人。叹了口气,拿自己的外套给Michelle盖好,然后发动引擎回Michelle的公寓。
“老大,到了!”,Jason停好车,轻声叫了几句。
Michelle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眼身上的西装,笑着说,“把我的车开回去吧!明早来接我,好吗?”
“没问题!你自己上去OK吗?”,Jason有些担心,他知道,她还是喝多了。
“放心吧!在巴黎的时候,我每晚都要喝一瓶红酒才能入睡!我现在的酒量,不止这个样子!我没事,你回去吧!”,Michelle拿好手提袋,打开车门就下了车。这才发现,外面似乎有些凉。
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深沉的声音,“Michelle小姐的追求者和仰慕者挺多的!”,袁立歪在门口抽烟,地下已经有好几个烟头了。
Michelle皱了皱眉,“袁先生不应该和未婚妻有个浪漫的夜晚吗?又来管我的什么闲事?”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爱管闲事,尤其是你的闲事!”,袁立说完抢过Michelle手中的包,快速找出门卡,刷了卡,拖着Michelle的手就进了门。
“想不到袁先生还会抢劫!”,Michelle走得摇摇晃晃,语调也越来越飘忽。
袁立摁了电梯,将Michelle塞了进去,按了楼层后就一把搂住Michelle,直接吻了下去。
两人都是惊得眼睛睁得大大的,尤其是Michelle,简直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变得浑身无力。
袁立的心情很糟糕,本以为时过境迁,自己也可以坦然开始新生活,即使知道她回来了也忍着不见面。可真的看到她被别的男人搂着的时候,那种感觉……想杀人!
“记住,现在是我,叫袁立的男人,在吻你!”,说完,袁立加深了这个吻。记忆中,她的味道就是这样,甜甜的,香香的,好像小孩子一样的。明明都已经三十岁了,可她还像处子一样生涩,一如那年十五岁的她。
渴望瞬间迸发,这些年袁立自认是很克制的人。可这么一刻,心中的渴望根本就无法阻挡。只想得到更多,拥有更多,似乎这样,心中才能更好受些。
Michelle心想,自己真的醉了。可是,自己却完全没有力气逃离,心里甚至在欢喜。欢喜到眼角酸涩得想流泪,却又生生忍住,不想袁立看清自己。
自始至终,能和自己如此贴近的男人只有袁立。而他呢?早就不知拥有过多少个女人了……Michelle的心很痛,也恨自己这方面的青涩。她这方面,还是一张白纸,根本就不是袁立的对手,只能节节败退!
他们一路热吻,然后一直回到家中,也不开灯,就在黑灯瞎火的客厅里疯狂着。
当袁立听到Michelle撕心裂肺地叫喊声时,才不可置信地问了句,“你竟是第一次?”
Michelle没想到会这样痛,捶打着袁立,“你给我走开!好痛!”
一股巨大的欣喜包围着袁立,他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他没想到,十五年了,看起来那么世故的Michelle,居然还是白纸一张。
无数的激动化为了更加卖力的律动。他疯了,在Michelle的世界里完全疯了。这个女人,他该死的想要!当年,要是他没放手,或许他们已经结婚,已经有了孩子……
可……没有如果!心越痛,力气就越大,就越纠缠。他们似在较劲,一定要分出个你死我活。缓过劲来的Michelle也似发了狂一般,不管不顾,边流着泪,边和袁立撕扯着。她不想认输,也不想在气势上输了。即便是疼痛,也要扯上袁立一起疼。
直到天破晓,两人才气喘吁吁地躺在地板上。Michelle慢慢地哭出了声音,而且越来越大声。
袁立坐起身,整个人空荡荡地,拿出一根烟,点燃,“我们重新开始,你有勇气吗?”
“不做市长女婿了?”,Michelle反问。
“如果你敢试一试,我又有什么不敢?袁立,一直都是你没勇气!”,Michelle也起身抱着自己的双脚,语气有些凄凉。
袁立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婉婉,我们分手吧!我等了很多年的她回来了,我真的无法忘怀!对不起!”
袁立说完电话,就立刻关机,紧紧抱着Michelle,“请假!我们从地球上消失几天!”
Michelle从来没有试过这么疯狂,发了个短讯给柯宝和Jason,也学着袁立关了机。
两人就好像相处多年的夫妻,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依偎在家里看夕阳。似乎只有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他们才能找回失去的十五年的空白。
三天后,当他们各自打开手机时,才发现全世界都在找他们。袁立看了其中一条讯息,眼一沉,起身略抱歉地看着Michelle,“她似乎出事了,我必须去医院!”
Michelle比袁立机灵,立刻打开手机,上网找了这几天的新闻。一看,心一沉,嘴唇有些颤抖,“她出车祸了,在医院,还没度过危险期!”
Michelle又翻了翻自己的手机短讯,才发现,柯宝也和她说了许多这个事件。
原来是婉婉开车急速,不知道去哪,然后出了交通事故。如今还没脱离危险期,在ICU里,不知生死。
袁立拍拍Michelle的肩膀,飞快地赶了出去。
Michelle跌坐在地上,无力地苦笑着。每一次,当她以为幸福离她很近的时候,她却偏偏摸不到。每次都会让她彻底跌落谷底,无处求生。
Michelle回到公司上班的时候,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同。所不同的是,他们都在想,如此卖力工作的头儿怎么就失踪了三天?只有柯宝看得出她的憔悴,心疼不已。
又过了一个星期,新闻播报市长千金车祸后成植物人,醒来遥遥无期。
Michelle知道,这就已经是他们的完结篇了!她从新闻里看到记者拍摄的画面,看到袁立悉心照顾婉婉的情景,就知道,幸福,在这里又要戛然而止了。
心如止水,看着袁家和林家的情感纠纷,看着舒悦离开天宇国际离开江城,看着袁立日日出现在记者们说的好男人中……
Michelle觉得,自己这辈子,真的嫁不出去了。当发现自己体内有个小生命的时候,她最终还是选择去了医院。
从手术室出来见到柯宝的那一刻,Michelle笑了,
柯宝从未见过Michelle笑,却觉得那一刻,Michelle的笑里全是绝望,让人心疼的绝望。
五年后
一个阳光的清晨,婉婉睁开眼睛,看着趴在身边睡觉的袁立,泪水从眼里不断地流出。
她抬起手,轻轻地推了推袁立,“喂!你走吧!”
袁立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婉婉,“你醒了?”
婉婉点头,“这些年,我听你的故事,听到耳朵都要起茧了!你快去找她吧!你欠我的,已经还了!从今以后,你自由了!”
袁立也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早就平淡无波了。虽然市长也亲自劝过自己,告诉自己无须自责,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可他始终狠不下这颗心,因为躺在床上的婉婉是因为他才这样的。还债也好,自责也罢,他都必须照顾婉婉。感谢老天,还算眷顾他,终于让婉婉醒过来了。
“你确定?”,袁立问了句。
婉婉点头,“在我没有后悔前,快点走吧!”,说完,撇过头,再也不想看袁立。
袁立冲着婉婉鞠了个躬,然后迅速离开病房,一口气开着车冲到了天宇国际直上了28楼。
“雪儿,我们可以在一起了!你还愿意嫁给我吗?我发誓,这一次,我要照顾你一生一世!”,袁立喘着粗气,在28楼所有员工惊奇的眼神和O字型嘴的环境里,冲着Michelle大叫。
Michelle唇边的笑容漾开,好似开满了绚烂的花,“我一直都在等你!”
两人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抱在了一起,两颗心紧紧地相连。
幸福,不管来得多晚,都有它等待的意义!当自己的儿子降临的时候,Michelle便相信,这辈子,她和袁立,定会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