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战下的悲惨
天空灰蒙蒙的,十分阴沉。雨水涔涔,如同一片水幕落在混凝土与钢筋之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烂的味道。
“哎,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结束。”
“谁说不是呢,我家就只剩点面糊了。”
“听说火之国和风之国又要发兵了。”
“看来这两年是不会消停了。”
“半藏大人会保护我们的……”
在一家简陋的客栈里面,议论声纷纷,而今战事不断,这里几乎没什么生意,倒成了人家的躲雨所。
噗咚
这家客栈旁边的一个大型垃圾桶被一只野狗扑倒了,这狗虽然目光凶厉,但终究无法掩饰它瘦弱的只剩下一副骨架的病态身躯。
野狗的两只前蹄使劲的在垃圾桶里面扒了扒,希望找到可以维持生命的食物。
坐在客栈里的几个人看了看,又兴致索然的别过头去,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会有人丢掉食物呢,即使是变质发霉了,也是值钱的东西。
哦,现在已经很少人使用这该死的货币了,大家都是以物换物居多。
没过多久,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步履艰难的走了过来,他的手上攥着几颗石子,对着野狗狠狠的砸了下去。
嗷!嗷!
野兽被小男孩击中,顿时扯起嘴皮子,露出尖锐的黄牙,出于自我保护意识对着男孩吠了几声。
如果是半年之前风间秋泽还没有这么大胆,但半年来的经历让他摸透了捡食时对待野猫野狗的正确方法。
秋泽瞪大眼睛,右手继续对着刚从垃圾桶里出来的野兽扔石子。
野兽本来就瘦的皮毛骨头,现在这些石块砸在它的骨头上,让它龇牙作痛,不甘的嚎了两声后落魄的离去了。
雨水落在垃圾堆中,又从里面流了出来,微微刺鼻。
秋泽却没有管这些,他高兴的扔掉手里的石子,动作熟练的倒翻着垃圾桶里的白色塑料袋。很快,秋泽从一个塑料袋中翻到了一块干瘪的黑面包。
在路边的积水沟里面把沾满污秽的外表剥掉以后,秋泽一口吞下了这块面包,顿时感觉腹中火辣辣的饥饿感好了许多,这幅身子骨别说成为忍者了,就连提炼查克拉的身体能量都不具备。
秋泽虽然没有照过镜子,但天天挨饿的生活,以及越来越无力的四肢都在提醒着秋泽,他的身体已经快要不行了,如果长期摄取不了营养食品,会严重影响身体机能。
虽然知道忍者世界很残酷,但真实的经历还是让他痛苦和绝望。
似乎上天让他穿越到火影世界却并没有给他指出一条明路来……
几只白色的蛆钻了出来,刚好被秋泽看见,他咽了咽口水,抓起几只在旁边的水渍里洗了洗咬断吞了下去。
虽然蛆恶心了一点,但这东西蛋白质丰富,秋泽求之不得。
随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翻开几个白色塑料袋,最后在一个黑色麻袋里面找到了一具已经腐烂了的婴儿的尸体。
他的头皮裂开,流出墨绿色的液体,整个身体皮肤几乎都快脱落了,料想应该是哪户穷苦人家的孩子养不起了被活活饿死。
即使半年来捡食为生,遇到过各种排泄物的秋泽,现在都有些反胃,他强忍住要翻涌出来的胃液,默默的把袋子合上。
感觉到没有这么饿了,秋泽躲在一块山洞里,脱掉衣服和裤子挤完水渍以后挂在上面。
靠在冰冷坚硬的石壁上,望着这个被雨水包裹着的国家,秋泽怔怔出神,现在应该是忍界二战打得最响亮的时候,火、风、土三大国在雨之国交战,让这个本来就不富裕的国家更是遭到了无妄之灾。
秋泽不知道接下来的出路在哪里,他只知道一旦发现有忍者路过他就要转移阵地,因为有忍者的地方就有可能爆发战斗,他很可能被卷进去杀掉。
如果战争持续下去,怎么也得打上三四年,他一个人绝对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不被饿死也会被食物病菌感染生病病死。
虽然很无力,但不可否认,在乱世之中他一个人活下来的几率实在太小了。
几天后,秋泽和往常一样裹紧外套在外面寻食,由于缺乏食物摄入,又长期被雨水打湿,他只觉得身体一阵阵的发寒,好似十指都没了知觉,只剩下一种想要活下去的本能。
路边零散的行人也加快了步伐,目不斜视,跟秋泽擦肩而过。战争基本上就要压榨劳动力,所有人都希望战争快点过去,恢复以往的生活。
秋泽终于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了,他的身体甚至已经感觉不到冷了,雨水落在身上也察觉不出。
难道就要死在了这里了?
秋泽心里苦笑,他强打着精神翻了翻最后一袋垃圾,却仍然没有收获。
看着路边摆摊的水果和新鲜鱼类,他不由的一咬牙想要偷两个果子。
并不是没有想过偷东西,刚开始穿越到火影世界的时候,秋泽也是这么干的,但自从被店铺老板追上并打了一顿后,他就再也没有这种想法了。
本来就已经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了,如果手脚行动不便,那无异于自取灭亡。
秋泽偷偷的藏在货栏后面,只见中年男人非常警惕,来回走动,似乎经常被小偷光顾似的,都有了经验。
“老板,我家孩子想吃苹果,你看这些钱能不能买两个。”一个妇人接近,拿出一叠钱,跟中年男人攀谈起来。
那男人皱了皱眉,拒绝道;“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钱币贬值的太快了……”
“那这三个鸡蛋能不能换……”
秋泽没有再去关注他们的谈话,他只觉得头重脚轻,凭借前世的经验,他一定是生病了,得赶快偷点食物躲在山洞里,他不能再淋雨了。
看准两个人在讨价还价的时机,秋泽一把抓过最顶上的红彤彤的果子,卷到衣服里面,趴着身子走了出去。
“咦,那个孩子好像偷了你的水果。”那妇人提醒中年男人,一般来说这种流浪儿童接近货摊基本上就是偷东西没跑了。她也存了让中年男人感激并答应她换苹果的事。
“站住!”中年男人喝住秋泽,让后者背后一僵,但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你是不是偷东西了?”男人面无表情,仿佛见惯了这种事情。
“没有。”秋泽摇了摇头,他怀中的两个果子攥的更紧了。
男人冷哼一声,根本没有给秋泽解释的机会,或者对一个流浪儿解释根本就是在浪费他的口水。
他的手往秋泽的腹部上下拍了拍,顿时两颗红灿灿的果子掉了下来。
“小畜生,还说没有偷东西?!”男人捡起地上的果子往身上擦了擦,又放到了货台上。
秋泽沉默,他想跑,想要反抗,但却没一丝力气。
“叫你偷东西!”男人的大手用力的拉扯着秋泽的身子,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只要不是偷自家的,他们就不会管。
见到秋泽没有反抗,他又打了几拳后意兴阑珊,一把扔了出去。这个时代流浪儿太多了,如果不给他们吃点苦头,利益被迫害的永远都是他自己。
秋泽蜷缩在一边,他过了好半晌才有了一丝清醒的感觉。
“喂,福山,他不会死了吧?”旁边一个商铺的男人提醒道,他们只是普通人,还没有亲眼见证过死人。战争发生在雨之国,但这里是雨隐村,受到半藏的庇护。
“谁知道呢。”叫做‘福山’的男人别过头去,用两个苹果换了三个鸡蛋,也是各取所需。
秋泽伸出手去,一步步的往前爬去,他失去了站起来的气力,但还是想要回到山洞里。
不能死在这里……
雨水,越下越大,连珠成线,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溅起一片片水花,仿佛在哭泣。
秋泽感觉脑袋越来越沉,尽管他反复提醒自己不能合眼,但还是抵不住身体的疲惫,一头垂下,昏了过去。
在朦胧之中,他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社会,躺在柔软有弹性的大床上,啃着熬了两个小时的排骨,灯光闪烁,照在他洋溢着幸福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