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说话间,他却是放开杜秋娘,哗啦一下从温泉池子里站起来,杜秋娘抬了眼往上看他,便见范长安一丝不挂,眼睛从他结实的淌着水珠的胸膛一路往下,心里先是「啧啧」了一声,再看他那双长腿,心里又是乐滋滋地赞了一番,越看她家范长安堪比明珠闪亮,当然,这明珠得藏好,不能让人觊觎才是。
「娘子,你可知道这屋为何叫『一江春水』?」范长安半蹲了身子,颇有深意地看着杜秋娘,趁着她发怔,坏笑地腾了手,一把便将她从池子里捞了出来,反手将她抱在怀里,吓得她连连惊叫,他却是大笑了几声,为自个儿恶作剧得逞而颇为得意。
杜秋娘见他笑得欢快,下了狠手便要掐他,却正好被他拦住,合拳握在手里,低下唇便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口,低声道:「每回你生气便来掐我,往後也该换换了。」
说完,伸了舌头又在杜秋娘的手背上舔了一下,杜秋娘的脸蹭一下又红了,只觉得浑身燥热,范长安也不放下她,为她披了件薄纱,便往着那铺着红毯的小道上走。
杜秋娘一路往里,才发现这个屋子奇异的地方,沿着那红毯往里,连着温泉的这屋子竟是有个内室,内室里设施齐全,最显目的却是当中的那张偌大的八步床。
「这是供人泡完温泉後休息的屋子?主人家倒是想得周到。」杜秋娘低声呢喃着,抬了头却见范长安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埋了头在杜秋娘耳边道:「娘子,今儿可容许为夫吃顿饱饭?」
「我何曾饿着你了!」杜秋娘脸一红,正要反驳,范长安却已将她放在床上,欺身上来,便吻住了她的唇。
杜秋娘自入冬,在床笫上的事儿便有些懒怠,即便是交公粮也是为了求子,目的性太明确,反倒给范长安造成了不少压力,这日离了范府,没了范府的束缚和压力,杜秋娘才觉得身上的担子总算轻了一些,瞧着范长安,便觉得这几日是冷待了他。
这般想着,她便主动了些,仰了头将还挂在范长安身上的水珠子一点点的舔进嘴里,腥红的小舌在一点点地扫过他的胸膛,他倒吸了一口气,看杜秋娘时,便看到她唇边的那股顽劣的促狭的笑。
「坏秋娘……」杜秋娘只听范长安一声呢喃,那唇已是覆上来,先是以舌轻叩她齿间,趁着她松口,他的舌已是闯了进来,慢慢地舔过她嘴里的每一处。
杜秋娘被范长安撩拨得节节败退,退无可退时,他却是开始以舌尖旋转逗弄她的舌头,顶挑、旋绕,撩人的吮吸,一系列的动作,异样的酥麻让她脑子里直接轰地一声,偶然津液相交的吞咽声,更是让她觉得腹下的那把火渐渐在四肢蔓延开来。
在这当口,范长安却是腾了手,结实有力的大掌轻轻握住了杜秋娘那对盈满,缓缓地打着圈儿揉按着,略糙的指腹划过她盈满上的珍珠,她不由地呜咽了一声,他却是放过了她的唇,一路往下,直接埋头在她的胸前,灵巧的舌转而逗弄那对珍珠。
杜秋娘的身上渐渐沁出一层薄薄的汗,她觉得自个儿怕是要湿了,熟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将指尖并入范长安浓密的发里,迷离之际,却见他不知何时,竟是寻了枝毛笔,细软的绒毛一扫她胸前的傲然,一股奇怪而强烈的酥麻感直接将她震得开了眼。
「唔……」杜秋娘低呼了一声,「这……这笔……」她这才发现,原来范长安早有准备。
她在范长安新婚夜里看的那本春宫图见过有人使毛笔,当初她还好奇,这毛笔是个什麽用途,可如今她懂了,这等撩人的东西……
她还来不及想,范长安已是将那毛笔一路往下,直指杜秋娘的粉嫩之处,她羞涩之下,不自觉便要并拢两腿,低声道:「长安,不要……」可此刻,这床笫之事早不受她控制。
「长……长安,不要这样……你再弄,我可踢你下床了……」杜秋娘喘着粗气儿道,那毛笔上细软的绒毛如同柔软的唇,撩拨着她的纤柔,舔舐着她,那不断累积的酥麻在她体内寻不着出口,横冲直撞,她扭了身子想要逃开,范长安却是固定着她,依旧柔柔慢慢地以笔尖轻扫花径,在她被那毛笔扫得浑身颤栗,想要惊声尖叫之际,一股暖流划过她,她竟是湿了。
范长安却是抿唇一笑,直接将那毛笔扔在一旁。
杜秋娘万般没想到,自个儿有一天会被一枝毛笔逼得节节败退,在还未来得及喘息之际,范长安抓住时机,握住她的纤腰,一个挺身便将自个儿送了进去,刚刚还颤栗不堪的她犹然还觉得自个儿在颤抖着、收缩着,这会却觉得自个儿被充实得极为饱满,方才所有的失落一扫而空,她只想紧紧地搂住范长安,好叫二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情到浓时,二人都恨不得将对方融到自个儿的骨子里,范长安看着面带醺红的杜秋娘,越发觉得她这般美丽,二人历经两世,直到这一世才结为夫妻,换做旁人,哪里有这般缘分。
范长安暗自轻叹,却觉被湿润紧窒包围的自己在杜秋娘微微的收缩中,像是被无数张小嘴,一下下的吮吸着,酥麻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慢慢抽动起自己。
一时间,心里只念着要将这软玉温香抱满怀,即便是春至人间花弄色,也要将那杜秋娘的柳腰款摆,花心轻折,露清牡丹开,观这一场春雨急急落下,却又不舍得罢了性子一气儿付了出去,又缓缓收之,总要叫它来来回回折腾个遍,才总算算数。
待杜秋娘缓过气来,两人已是几月来没有过的折腾了五六遍,她累得连指头都不想动弹了,窝在床边看范长安心满意足、满面红光的四处走动,回神又将她放回了温泉里泡着。
「范长安,你到底是饿了多少天啊。」杜秋娘抗议道。
范长安眼一挑,眉一跳,可怜兮兮地举了小拳头在胸前,「我饿了多久,秋娘你不是最清楚?」活脱脱一副吃肉不吐骨头的狗儿模样。
杜秋娘叹了口长气,她是看开了,这一辈子算是被这个关键时刻装傻充愣的范长安绑得死死的了,她索性闭了眼,专心养神。
范长安慢慢地入了池子,又圈着她,问道:「看出这儿为什麽要叫一江春水吗?」
「嗯?」杜秋娘懒得搭理他,低低地应了一声,范长安索性伏在她的耳畔道:「这可是为咱们夫妻特意安排的池子,这温泉水助益生养不说,那屋子里是比你看到的还要精彩。」
「精彩?」杜秋娘正想着她怎麽没注意到,范长安却是蹭蹭又回了趟屋里,抱出了好几个盒子,她眼睛张开一条缝一看,吓了一大跳,那摊开的盒子里头都是放着什麽玩意儿!
玉势?玉如意?还有个放在掌中只有一半大小的梳子……都是些什麽有的没的?
范长安却是笑嘻嘻地坐下,一件件拿出来数道:「这是角先生,这是银托子,还有相思套、硫磺圈、白绫带、悬玉环……」这也就算了,里头竟然还有刚才撩拨得她欲仙欲死的毛笔!
范长安原本还跟献宝似的,却见杜秋娘脸色越来越阴沉、越来越不对劲儿,他一激灵,放下东西拔腿就跑,还未跑两步,却被她拿了个角先生一下便砸中了脑袋,便听她怒问道:「范长安,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些?我看你是一日不打,便要上房揭瓦了!」
她就说范长安每日都这麽忙碌都忙什麽呢,博学?都博学到这上面来了?
杜秋娘斜眼看范长安,便听他哎呦了一声,嘟着唇道:「秋娘你听我说,这可都是旁人送我的,我可没用过!」
「谁送的?」杜秋娘又吼,范长安眼珠子一转,心里一计较,只道兄弟就是用来垫背的,一合掌道:「可不就是张博兴嘛!」
「他送你这个做什麽?」杜秋娘啐了一口,道:「他一个单身汉子会懂这些,会送你这些?」
她再要提手,范长安险些脚一软,忙一五一十地道:「我说,我说。」不说能行吗?他默默哀叹,他选错垫背的了,早知如此,他便该选范子钰了,最不济也该选太子呀,张博兴他……他不万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