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章
若是这声表哥换成了夫君,萧将军大约会忍不住如狼一般扑过去,因为眼前的猎物实在鲜嫩,甚为美味,定要用獠牙好好撕扯下那一身白皙的皮肉,再如蛟龙一般深入浅出,不闹个翻江倒海倒是不舍了。
「昨儿睡的晚了?」他眸光灼灼的瞧着她懒散的样子,微微平息了心中的一点躁热,轻着声问她。
沈婳露着的脑袋点点头,「这几日确实挺乏的……」
萧绎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目光一定,瞧见了什么似的,只见就捧起了她枕边的一本「君山集」,「表妹昨个儿乏累,可是又瞧这本书睡晚了?」
沈婳一个激灵,暗恼怎么忘了这茬,睡的是时候竟是忘了收好,微抿了抿唇瓣,面上越发镇定了几分,觉不能让萧绎知道她看的是什么,她似乎都能想象出来萧将军若是知晓,心里还不知如何「折腾」她呢,于是微微露出一笑,故作镇定:「表哥也喜欢他的诗集?」
萧将军目光一顿,瞧着那本书慢条斯理沉声道:「君山集?甚是才华之人才能写出此等绝妙的诗词,我自然是佩服,表妹最喜欢他的哪首诗?」
「我……还未读完,倒不敢乱下定论,不如等我细细品完,再与表哥说说。」
萧将军俊颜一笑,眸中光芒大盛,「无妨,我先与表妹点点,有几处写的妙极,譬如这处,我翻给你看。」
眼见萧将军那修长的大手就要翻开书页,沈婳脸色一紧,来不及细想,便急忙叫住他,「表哥,表哥,婳儿口喝,可否劳烦表哥为我倒杯茶水。」
萧将军顿了手中的动作,目光定在那张巧笑嫣然的的白皙小脸上,嘴角却都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热切起来,「我喊木葵给你倒水。」
沈婳心里一急,便豁出去娇娇的道:「婳儿只想喝表哥倒的茶水。」
萧将军听了心情不错,放下诗集,折身去了后面的桌子上倒水,瞧着那去倒水的背影,沈婳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暗暗舒出一口气,那本他放下的「君山集」连忙就压在枕头底下。
萧绎倒完水过来,那架势便是要坐在床边喂她喝下,沈婳半咬着嘴唇,都有些不敢抬眼瞧此刻的萧绎,真真是想到那书中的一处情节,大将军精壮的身子喂食小表妹茶水,花样甚多。
这般倒与面前的人有几分重合之感,愈发觉的得拦下才好,便也不顾什么男女之防,从锦被里伸出藕一般的胳膊,还好有薄纱的睡衣盖着,「我自个儿来便好。」
沈婳小口小口的捧着杯子饮着,萧绎见书早就没了踪影,嘴角隐隐翘起,再道:「表妹将书放下,怕是不想听我提前说了,也是那般就无趣了,不如等我从淮州回来,再细细的与表妹说一说,你年纪尚小,有几处若是无人指点,怕是体会不到这诗中的奥妙之处?」
沈婳只饮着水,不吭声,便想到刚才萧绎说他从淮州回来,这意思便是要去淮州么?
她放了杯子在旁边,惊讶的问:「表哥要去淮州?」
「恩,今日早朝皇上刚下旨让我去淮州剿匪,下午整顿好军务便要启程。」
淮州,沈婳是知晓的,那是和杭州临近的州郡,江南是鱼米之乡,尤为淮州产出的米粮最好最多,富庶之地,每年淮州粮仓都是最为盈满的,甚至是税收的贡米都够京城吃上半年之久。
这样一个产粮的富庶之地,近两年不知怎地招了一群匪徒的眼儿,一入秋丰收的季节,便会挨个儿去村子里抢劫米粮,就连杭州的也被那匪徒抢过。
所以这两年不仅贡米朝廷收不上来,还让许多以种粮为生的农户成了流民,更甚至一家活活饿死,而这群匪徒定是一群狡诈,穷凶恶极的亡命之徒,若不是亡命之徒怎敢这般明目张胆的与朝廷抢贡米,夏季一过便是秋收,又该到了收粮的季节,皇上为此烦忧,倒是正常。
但怎么老是派萧绎去做这种危险的,南疆平乱,这回又要去淮州剿匪,只怕那群恶徒是不好对付的,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当中凶险可想而知……
萧绎忽然又倒道:「是英国公提议的。」
英国公上奏折点名萧绎在南疆曾剿匪大捷,堪有剿匪经验,所以才请凑让萧将军去剿匪,既能安定民心,又可解决这群匪徒,但沈婳却听出别的意味,他专门提到英国公定是有深意的,英国公,那是世子夫人的娘家。
「所以我此去,你在府中便要更加小心,等我回来,便想办法送你离开侯府。」
沈婳听到这里便知萧绎是知道黄氏怀孕之事的蹊跷了,或者让木槿去查的那批补品也是有结果了,沈婳不无猜想,事关自个儿的安危问道:「大约要去多久?」也许还带着几分其他的心思便想也不想的脱口而问。
萧绎沉声,「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我此去会尽快回来的。」他凤眸眯起,认真的望着眼前的小表妹,像是承诺般说的极为郑重。
「那妤姐姐的婚礼你便参加不了。」她眸子难掩失落,像是替萧静妤惋惜。
萧绎点头嗯了一声,「圣旨难为,幸好还有表妹替我看着她出嫁。静妤是侯府的嫡女,我道不担心她,倒是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别忘了煜哥儿,他在侯府的地位有时候比我管用。」
沈婳竟觉得自个儿今日话有些多了,只低低的道:「那表哥路上定要小心。」
萧绎嗯了一声,再道,「我上回信中提到让表妹给我准备贴身之物,今日可能带走?」
肚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