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王八蛋!懒得理你这瞎眼肌肉男!冬月现在可十分确定,他的确是不肯看她。她脸色难看地暗惊了一声,才道:「我们不是要下山?」

「恩。」孟真这才起身上马,然后把冬月带到身前,策马下山。

一路上两人皆无言,冬月在生闷气,孟真则不知神游到哪去了,结果两人都心不在焉的,一起乘着同一匹马,进入玉泉镇——「哎呀,那不是来客栈的秦冬月吗?怎么大白天就和男人共乘一骑啊!」

「大婶,你瞧瞧,那男人可不是山上那猎户孟真?」

「昨儿个连下几天大雪,这会儿两人一起下山,敢情是被困在山上了。这孤男寡女的……」

「唉,真是伤风败俗啊!」

「咱们玉泉镇是个小地方,这等事可是有碍观瞻哪。」

「对啊对啊。不过,听说她是外地来的。」

「外地人啊?难怪……」

大街上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全都对着孟真和冬月指指点点。孟真此时才察觉不对,方要下马,却见冬月背挺得直直地,全身透出一股怒气。不知怎地,他竟觉得此时的她有些脆弱,忽然对那些多嘴的镇民感到不悦,胸中莫名升起想保护她的念头。

「我说那悦来客栈的寡妇杜念秋的品德也是不怎么地,怪不得这秦冬月有样学样。」

「是啊,一个女人家开什么客栈,谁知她骨子里是怎样。」

「就是说嘛——」

冬月再也听不下去,也不顾赤雷还在走动,便怒火冲天的想跳下马去海骂那些三姑六婆和多嘴公一顿,不料却被孟真拉住,她想要挣开,怎知他才戳了她肩上一下,她便不能动了。

王八蛋,这家伙竟然还懂得点穴这种奇怪的功夫!这个该死的瞎眼肌肉男,等她能动,非把他千刀万剐不可!冬月忿忿的在心底诅咒背后的男人。

「别跟这些人计较。我知道你很气,但念秋还要在这里开店。」孟真低声在她耳边说话。

冬月仍是无法释怀,她不是气那些人说她,她气的是他们侮辱了大娘。偏偏她的身体不能动,只能臭着一张脸瞪着前方。

直到了客栈前,孟真才解开她的穴道。

冬月很快的下了马,看都不看孟真一眼,冷着脸直接就往客栈里去。

「冬月姊,你回来啦。」石头直冲着她笑。

「废话!我人在这里不是回来了,难不成还远在喜马拉雅山!」她一开口就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石头莫名其妙地被轰了一头一脸,还搞不清楚自己哪儿惹到她。啧,女人全是一群奇怪的动物……对了,喜马拉雅山在哪啊,怎么他没听讨?改明个儿找师父问问。

孟真跟着冬月身后进了门,柜台内的杜念秋用眼神询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他只能苦笑以对,看样子娃子是把帐全算在他身上了。是夜,一群玉泉镇的镇民纷纷到了悦来客栈。

冬月被杜念秋叫出来,满脸不悦的坐在一旁,孟真皱着眉头,他大概猜得出来这些人的来意,早上的情形,经过一天的渲染,怕是早传遍全镇了。不过他这次没有走掉,他不能再丢下冬月一个人面对这些镇民。

「各位老板,那么晚来咱家这小小客栈有何贵事?」杜念秋请众人落坐,笑笑的一一奉茶。

「大娘,我看我们也别客套了。你来玉泉镇近十年了,也应该知道这儿是个小地方,民风是很淳朴的。」镇长带头发言,双眼却看着孟真。

「是,大娘知道。」

「这样最好。呃……是这样的,一年前的事,大娘事后有解释过,我们可以了解。

可是今儿个晌午,我家那婆子见到他俩共乘一骑从山里出来。你也知道,这大雪是下了好几天……敢问孟兄这几天是和秦姑娘被困在山上了?「留着白胡子的镇长转头询问孟真,脸上的神情却根本是已经认定了。

「是。」孟真点头,朴实的面孔上闪过一丝阴霾。

「既然如此,孟兄,你也是知书达礼的人,这次是不是该有个交代?」镇长话方落,十几对眼睛使直盯着孟真。孟真抱胸沉默着,方正的脸上难掩犹豫。

空气莫名地凝重起来……

冬月终于忍不住地寒着面容站起来打破僵局,「你们要他交代什么?我是和孟真困在山上几天,那又怎样?」干你们什么屁事!她心底补上一句。

镇民闻言皆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其中一人插话道:「那不合礼教。」

「不合礼教?」冬月挑起眉,「我上山去探望孟大哥是基于朋友的道义。他救过我,做人要知恩图报,我理所当然应该关心他,是不?」

「是。」众人点头。

「天下大雪是不可预期的,对不对?」

「对。」

「这样说来,他需要对你们交代什么?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如果今天是成了亲的王大夫因为去刘嫂家替她看病,结果被大雪困了几天,难不成你们也要王大夫给一个交代?」她双眼喷着怒火,脑子理智的可以。

镇民们顿时面面相觑,镇长勉力开了口,「这……不一样。」

「什么地方不一样?因为我是个外地人吗?还是因为镇上某些人太闲了,吃饱了没事干,所以才一天到道人是非长短?」冬月火大的扫视这些愚蠢「古人」,最后视线停在白胡子镇长的脸上,「整天把民风淳朴、知书达礼这些话挂在嘴上,却不懂得道人是非者,都是是非人!」搞不清楚状况,还敢来这边管闲事!正好自动送上门来给她骂,也省得她一个个找他们那些婆娘算早上的帐。

「你……」白胡子镇长气得脸红脖子粗,却找不到话来反驳她,只好将视线转向杜念秋,「你瞧瞧她说的是什么话!」

真话!杜念秋心里是如此想啦,也差点为她喝起采来,不过她要真这么做可就没戏唱了。于是她只好板起脸斥责冬月,「冬月,说话别没大没小!」

冬月见状,不屑的瞥了众人一眼,倒没再开口就是了。

「诸位乡亲,请问各位对此事有何计较?」杜念秋偷瞄沉默的孟真一眼,心底暗暗偷笑。这群老乡还真是配合,看样子这次事情准成了!虽然表面上还看不出来冬月对大师兄的感觉如何,但她既会替大师兄说话,定是差不到哪去,而她这位像根木头的大师兄这次竟然没落跑,由此可知他早有心理准备。呵呵!她就不信她杜念秋会凑不成这一对。

白胡子镇长看了下身后的后援队,方鼓起勇气转回头对孟真道:「我们希望孟兄能和秦姑娘成亲。」

「什么?」冬月差点尖叫出声。只见她脸色瞬间变白,「成亲?你们这些老骨董有没有搞错?要我成亲,想都别想!」

听闻冬月如此激烈的反应,孟真脸色一沉,未及细想就开了口,「好,我娶她。」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没人理会冬月的叫嚣。

「What?」听到他竟然答应了,冬月惊愕得英文又溜出口,死瞪着他大叫:「我不嫁!你听到没有,我不嫁!」

可惜,还是没人理她,而且竟然有人开始向孟真道喜了,冬月瞪着这群对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古人」,决定立即打包离开这鬼地方!

她才不要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一群不相干的人逼婚!从二十世纪掉到这落后的穷乡僻壤已经够衰了,如今还得在这里成家,嫁个搞不清楚到底大她几千岁的老公,然后遵守那一堆不人道的教条?开什么玩笑!她现在要真不跑,就是白痴了!

天要亡她!真的是天要亡她!

冬月头盖红巾,一身喜气嫁衣,正坐在临时的新房床上生闷气;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老天爷的事。昨晚她趁那群神经病还在「咆哮」的时候想偷溜,岂料开后门她就傻了眼——外头竟然又下起大雪!本来她还不死心,怎知前脚才踏出门,后脚就被刘叔给逮了回来。

想到刘叔和大娘他们,她就一肚子火。他们几个不帮她也就罢了,竟然一个个全倒向另一边!刘叔将她抓了回来,大娘点了她的穴道、石头则成了她的专属牢头,亏她还对他们这么好,竟然这样对她,简直就是超级没良心!开门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冬月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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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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