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降临之刻
——————海鸣市，当地时间凌晨5：32，市中心区——————
清晨，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对于海鸣市这样的临海城市来说一般都是雾气弥漫。而今天也是一样，但是弥漫的雾气却是不详的淡紫色。
脚步在地面拖行着一般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市区，好像是在挣扎着前行一般。不久，脚步声消失了，留下的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呜……咳！给我安分一点……我的左臂！”
刚刚从小牟的视线中逃脱出来的约翰踉踉跄跄地前进着，但没多久，他的身体就无力地靠在了墙壁上，右手就好像要将左臂扯下来一样狂躁地抓挠着。
【既然你使用了那样的力量而且没有取得代价来支付……那么，就给我好好地接受惩罚！】
虚空之中突然响起的平板而单调的声音让他身体一震。牙关紧咬，约翰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
“亚安……你这……！”
他的声音就这样低了下去，没有再吐出一个音节。而他的身体，也在一阵阵的黑雾中渐渐隐去了身形，最后消失。最后，除去附近由罗刹所召唤出来的，散布瘟疫的小鬼之外，这里再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虽然没有他的支持，无法维持虚影化……不过，足够了。罗刹的碎片们，狄瑞吉的右腕哟！进食吧！】
这句话如同发令枪一般，让这些小鬼们将目标对准了最近的生者——从远处狂奔而来的三个人影。
最前方的一只小鬼，正要享受美味的生者血肉之时，一只硕大的拳头挡住了它的去路。
“给我闪开！”
砰的一声轻响，犹如气球被捅破一般，带着粉红色魔力光芒的拳头将它轰散成了阵阵的黑雾，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同时喷薄而出的粉红色的魔力冲击，将这一带的薄雾撕开，露出了来者的真面目——比起几个月之前已经瘦削了不少的脸，与明显像是刚睡醒一般、乱糟糟的粉色长发。虽然最主要的特征变化了不少，但仍旧能认出这个人的正体：卢卡。
【targetlot.】（目标丢失。）
来自命之音的提示让路卡皱了皱眉，刚才还犹如黑暗密室中的烛光般明显的目标，就这么丢失了？
不过对他来说，现在需要更加注意的是眼前的这些——
“切！这些玩意就是小牟刚才说的？有够烦人！”
左臂闪电般的一动，顺手一个摆拳将想从侧面袭击的罗刹击碎后，卢卡转头问向了旁边与自己一同飞奔的银发少女——水无月空。
“现在我们要赶往的地方是啥米地方啊！为啥传送过来也就罢了而我们还要这样跑着过去？”
率先回答他的是一把有着赤红色纹路手枪的怒吼。三枚子弹从枪口飞出，准确地将另几只罗刹轰杀至渣后，水无月简短而迅速的回答道：“”鸣海市市中心大厦，森罗的afehoue（安全屋）！”
枪声、剑舞与拳影，在不断袭来的罗刹中杀出一条路。而被两个人夹在中间的少女，此时开口了。从她的语气听来，这样高速度的狂奔，对这名少女来说只是十分轻松的一件事情。
“我更在意的是，既然是这些东西对那名少年造成了伤害，那它的伤害机理是什么？”
少女单手提着相对她的身高来说有些大的白色箱子，同时在奔跑中小心翼翼地保护着箱子不受过多的震荡，就好像这个箱子里所装的都是相对易碎的工艺品一般。
“还有那孩子的身体结构，我还真想仔细地研究一下和人类有什么不同……”
没有等她微笑着将这些危险到极点的发言说完，她的背后就悄然冒出了散发着紫色雾气的罗刹。小理
“诶……？”
没有等罗刹下“嘴”，她就感到耳边猛地刮过一阵劲风，随后物体破碎的声音传入了少女耳中。
“现在不是讨论如何刷治疗的时候。注意一点，诺伊士官长。”
将拳从少女的耳边收回，卢卡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啧，为什么我碰见的小鬼总是一个比一个拽……”
诺伊扭开头，低声抱怨着。
“因为最近的小鬼们都是怪物啊！”
仍旧在挥舞着双剑的水无月没头没脑的回应了一句。在顺手用罗伊格尔将一只罗刹切成碎片后，将右手摁在了耳边的通讯器上。
“现在很忙，有话快说有……”
【客套话就免了，现在我们技研部要求ccl系统的详细数据，所以请你们去取得第一手资料！】
一个十分沉稳的声音将水无月的粗暴回应毫不留情的打断了，现在水无月都能想象得到电波的另一端的那个臭屁小鬼单手扶起眼镜的臭屁模样。
“我可不记得……”
【因为这是总局第三研究所紧急命令，现在你无从反驳。】
在这句话被扔过来之后，似乎在何处响起了某种东西崩断的声音。
“…………老娘明白了！以上！！”
水无月咬紧了牙，气急败坏的大吼起来，但就在她粗暴地切断通讯之前，通讯那端的声音变得正式起来。
【还有一个个人请求……请你们无论如何都要帮助那名同胞。】
【这是同样流浪在外的一名天界人的请求，所以……拜托了！】
水无月的表情瞬间缓和了下来。半晌，她开口了：“安心……那小鬼再怎么说也是我的部下……”
左手挥动，将一只罗刹斩于剑下，水无月空微笑着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而现在，他是我的后辈！”
【感激不尽。】
“不过，泽克斯加塔纳中士，下一次请别忘了称呼我为‘长官’！以上，通讯结束。”
明知道官阶在这个部队里没有什么约束力，但水无月仍旧是在扔下了这句话后，才切断了通讯。
将注意力转回这边的战场时，她突然发现：那些令人厌烦的罗刹已经少了不少。而消灭了这些的人，就是卢卡——
崩拳、摆拳、勾拳，膝撞、肘击、肩顶。所有可以用来攻击的部位，与攻击的方式，他无所不用其极。而对于那些沾到身上就想侵蚀的罗刹，他一律采用将环绕周身的魔力立场爆发的做法来驱逐它们。
“喝啊！！”
吐气扬声，以前踏的左脚为支点，干净利落地挥出了一记速度极快的、包裹着他所独有的粉色魔力的直拳，罗刹应声而碎。
在狂奔与闪转腾挪中仍旧是不停地出拳，粉色的拳影几乎环绕了他的周身，将所有的罗刹拒之门外，就好像——
“哇哦，制空圈？”水无月吹了声口哨。“没想到你这个死宅也有这样的招式耶……”
“现在好像不是吐槽这个的时候吧！？嘛……算了，已经清理干净了。”
“ectorclear……ok，那就走吧！！”
话音刚落，水无月与卢卡便加速冲刺向了目的地。
“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啊……”诺伊一边发出着这样与她的外表不相符的感慨，一边加快了脚步跟上了他们。
尾随着他们的，是天边刚刚露出第一丝曙光。昭示着黑夜已经过去，黎明已经到来。
—————当地时间14：22，海鸣市市中心，森罗的afehoue—————
阳光透过透明的窗户，照耀进安静的一间卧室内，为这间房间添加了几丝暖意。
在卧室内的床铺上，斯坦安静地躺在那里。突然，斯坦的眼睛猛地睁开，在迅速环顾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后，立刻像弹簧一般猛地弹了起来。
“唔！！”
但随后，传遍全身的剧痛让他不得不痛呼出声，身体顺着重力再一次回到了床上。
“mater，醒了吗？感觉怎么样？”
稍显艰难地将头转向右侧，首先遇见的是莲关切的眼神。从她的脸色来看，她的伤势也恢复了不少，但仍没有完全治愈。
“……这点痛不算什么，倒是你？”
刚想伸出右手去抚摸莲的头发，但却被右臂传回来的剧痛阻止了。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抽动的脸出卖了斯坦所遭受的疼痛。
“够了，mater……虽然已经由诺伊医生处理完了伤口，但伤还没有完全好愈合，……”
两只小手握住了斯坦的右手，莲轻轻将斯坦的手贴在了额头上，柔声说道。
“不要勉强自己，mater。”
斯坦静静地看着莲，随后他笑了笑。
“能这样用这种……柔和的声音，真是少见啊，莲。不过就算如此……”
斯坦咬紧牙关，忍住剧痛用右手将自己的身体支撑了起来。
“mater！”莲一把将斯坦抱住，想要将他重新推回床上。
“好啦，莲。”斯坦用足力气，用自己缠绕着绷带的双臂反过来将莲抱住。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至少现在……”
斯坦将自己全部的重量放在了莲的身上，随后——借助莲的支撑，斯坦跳下了床，稳稳地站了起来。
（看样子，腿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样想着，斯坦将莲从怀里推开，对她眨了眨眼。
“我怎么能在这里，安静的睡大觉呢？还有……”
斯坦将目光转向了这间房间的大门。
“既然有客人来了，不去问候一下岂不是太失礼了吗？”
迈着坚定的步伐，斯坦牵着莲走向了门口，拧动了门闩。
——————
“我说，小牟……”
“什么？”
“你开场就对着自己人的背后开枪，是什么意思？”
“安啦因为是‘友好的’火力嘛，比起挨揍还能快点觉醒咧”
“你啊……喂！别这么快用特格！会让对方down的！”
窗明几净的客厅内，站在门口的斯坦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角不可察觉的抽动了几下。随后他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小姐们，很抱歉打断了你们的娱乐时间，但我现在需要一个解释。”
“哟，这不是斯坦小哥吗，看样子能行动了啊”
慵懒地横躺在沙发上，手里举着pp的黄发少女——小牟，十分随意地摆了摆了个招呼。
“嗯，看样子小鬼头的恢复能力和抗打击能力是相对等的。”
“别看到自己的后辈没事就发出这样不知所谓的问候啊喂！”
“嘛小事情不要在意”
正想再说点什么的水无月突然觉得自己被揪住了后领，大力拉上了。随后，诺伊的怒吼声在水无月的耳边炸响了。
“刚才不是说好了看紧这小子不让他随便乱动的吗！为什么现在就这样让他大摇大摆的走上前面了？！”
“你小点声会死吗……啊对了对了，这位是森罗所属的医疗士官长，也就是medic……嗯，诺伊医生。”
左耳嗡嗡作响的水无月一边低声抱怨着，一边用十分不在意的语气对斯坦介绍着这位看起来与斯坦的年龄相差无几的少女。
“那么，自我介绍一下。”小女孩——诺伊抱起双臂，用一种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天界人少年。
“本人是诺伊，隶属于管理局次元间特殊任务部队‘森罗’的医疗部队，官阶是士官长，局员id是tf02561756890……嘛，打官腔的自我介绍到此为止……说到这里，你也有够乱来啊，少年。”
“哦？我又没做什么能足以引起次元震的行动，又没有直接把这里轰出一个马里亚纳海沟？”
斯坦耸了耸肩，就好像对自己的伤势不怎么在意一般。
“敢在已经严重受伤的情况下强行驱动魔力强化自身……有够胆大，尤其是对你这样即将加入我们的新兵来说，何等的不觉！现在马上给我滚回去老老实实躺好否则拿你进实验室解剖！”
诺伊一边说着一边冲了上来拽住斯坦的领子——因为诺伊和斯坦的身高相近，所以她的这个举动十分轻松。
“喂！我还没……”
“放手吧，诺伊小姐。”
这个时候，从房间的另一边传来了斯坦所熟悉的声音。卢卡从另一边的一个房间中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装满了红色物质的封装物。
“这小子的伤势他自有分寸，何况他还拿着这个呢……”说完，卢卡晃了晃手里的物体，顺手扔给了斯坦。
“呵，你也知道啊……”斯坦揭开封装，毫不犹豫的将里面承载的内容物一口吞了下去。
“那是什么啊？”诺伊头上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我们那边有价无市的特产……大师级的炼金药剂罢了。”斯坦晃了晃空掉了的包装，轻描淡写的说着。
“哈？”
“简而言之，就是游戏中类似红瓶的东西啦……我亲眼见过这小子使用过，恢复效果立竿见影……不过这好像也跟他的种族有关，你要拿他去解剖我也不反对哟”
“那还是敬谢不敏了。”
对这个满脸写着“我没安好心”的家伙，斯坦已经无力吐槽了。
“很好……那现在，还剩下一名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不介绍一下吗？”
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到了仍旧在和手中的pp奋战着的小牟身上，而她却好像毫不在意一样继续埋头奋战。
现在的状况是，冷场——除了她时不时来上几句诸如“去吧funnel”“打不中的话就没什么用也没有”“新的bo的实力，让我见识一下吧”之类的莫名其妙的台词之外。
最后，在《哀战士》响起的同时，她一脸满足的放下了手中的pp，抬起头饶有兴趣的打量起了斯坦。
“嗯……现在是自我介绍的时间？”
“你的反射弧和某只紫紫水母一样有三千公里长吗？！”（5）
被集火吐槽的小牟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随即稳稳地端坐在沙发上，说道：“嗯……本人名为小牟，隶属‘森罗’作战部的特别行动队员，职阶是少尉……嘛，在这里官衔并不起多大的作用。没错吧，水无月上士？”
“切……当初被稀里糊涂拉进来还被莫名其妙安上个头衔，这还真是过于年轻而犯下的错误啊……”
水无月抬起头望向天花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过去的事情。
“嘛嘛改正过去的错误并且不再去犯，这就是大人的特权呢”
“……那么也就是说，水无月姐你一开始就是管理局的人？”斯坦的眉头挑了挑，问道。
“嘛……其实这些事情要不是最近小牟想起来联络我，我还给真忘了。”
“你的忘性该有多大啊！算了……现在我有件事情想问你，小鬼。”小牟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托在了下巴上问道：“有兴趣加入森罗吗？”
“哦？那又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斯坦眯起了眼睛，紧盯着小牟。
“嘛也就是一个官方的特殊部队。也就是帮着去出一些‘正规’武装队和搜查队不好出面的地方去执行任务罢了，报酬倒是蛮丰厚的……”
小牟蜷起手指轻轻点了点额角，淡淡地解释道。
“而且，我们也知道你的出身是什么地方，因为我们之中的一员就和你一样，是天族人哟。”
“真的吗？除我之外，还有其他的天族人流落到了次元之外？”
斯坦一惊，追问道。
“没错哟……而且呢。”小牟的脸慢慢滑进了双手之间。“恰好，管理外74世界……也就是你的故乡，它的次元长期性遮断是我们所接手的长期调查项目之一。”
“何况据你所说，你的出身地是各种质量兵器猖獗使用的地方，所以无论对于你的资质还是某些方面的经验，我们都是十分看重的。所以……”
“好啦，小牟小姐。我同意。”
“好快！”
看到小牟一脸惊讶的表情，斯坦闭上眼睛，淡淡的笑了。
“对我来说，现在的我无论给谁打工都一样。不过我只想把这身曾经只用于‘取别人性命’的力量……”
斯坦睁开双眼，看向了自己张开的右手，就好像那里有什么曾经存在过的东西一般。
“试着将它用在其他的地方罢了。而这也是我在‘那里’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
收拾了一下心情，斯坦将，目光转向了卢卡。
“对了，卢卡。这次你也赶过来，多半是为了我的那个系统的数据吧。跟我来，正好我也有一些东西想要给你。”
“哦，哦……”
挥了挥手，斯坦走向了正厅的另一角，卢卡和莲也紧随其后——那里敞开的大门中露出的正是斯坦的储物箱。
门轻轻地关上了，而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的小牟也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地将脊背靠在了沙发上，就好像刚才的那番话耗尽了她的力气一般。
“唉，我还真是不怎么适合劝说呢。要不是零儿还在和谍报部东拉西扯，这工作就轻松多了……”
“说的也是呢，零儿那家伙总是这样，一有适合他的事情去干就不在，真是的……”诺伊也撅起嘴低声抱怨着。
“也不是那样，小牟。”水无月抱起双臂，靠在了一边的墙壁上。“他现在……只想去试着将自己的力量用在除了杀戮之外的地方……还有，实现‘回家’这个愿望而已。”
“是吗……真是的，送人回家这种事情我们已经做了不少了……”
小牟将头抬起，将双眼对准了天花板，沉默了下来。
（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些什么，取回些什么……吗，和那时候的你很像呢，零儿。）
而另一边紧闭的房门中，斯坦将一个巨大的手提箱与一个移动存储媒介交给了卢卡。
“卢卡，谨记：这个系统相对cvk系统来说，只不过是将爆发性魔力增长的负荷承担对象大部分交给了魔导器，魔导士本人一次性使用过多也会对身体造成损害。”
“还有，对应属性的人必须使用对应属性的晶块弹，否则有些时候会事倍功半，甚至反噬。”
斯坦详细的说明着。
“奈叶和菲特的对应属性应该是光与雷，所以现在我先交给你无色与白色晶块，珍惜点使用！”
“嗯……我明白。安心，不会让奈叶她胡来的！”
“以那小傻瓜的可爱性格，可没准。”斯坦耸了耸肩。
卢卡眨了眨眼睛，狡黠一笑。随后他好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表情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哼……”斯坦拍了拍卢卡的肩膀，像是安慰一样的说道：“安心吧，贝希摩斯之泪的事情我已经有了些眉目。”
“真的？”
看着路卡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表情，斯坦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但还是说道：“至少这种稀有管制物资的线索，最近从调查的遗迹、曾出现地、任何可能消息来源找到了一些线索，我想很快就能有些眉目了。”
“那，这里的事情……”卢卡稍显担忧的问道。
“这里？”斯坦露出了冷笑。“他们的尾巴已经露出来了。”
“至于什么时候踩住……就等下一次他们露面的时候！”
“居然是和卡勒特尔……还有那本应该被我们消灭的混账有关……”
斯坦的双拳握紧，知道发出咯吱作响的声音，可见他现在内心的不平静。
“那就更不能放过了。刚才听说琳蒂提督她们已经到达了这里，所以今晚就要将那些家伙的情报整合一番。”
随着他冷澈的目光一转，斯坦转身走出了房间。
“是时候大干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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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焉的话：
考试越来越近了……嗯，我叫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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