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债主上门
房间内,楚文跌坐在地上,抬头看着走进房间的彪形大汉,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无奈的苦容。
债主上门了!
楚文在心中哀叹一声,赶忙从地上爬起,弓着身子朝大汉作揖道:“赵管事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真是…”
“少来这套!”赵洪一把拨开楚文的双手,迈着步子在房中转了两圈,突然回头瞪着楚文,问道:“你准备的钱呢?”
“这个…”楚文尴尬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原本按照富二代与赵洪的约定,今天就是还钱的最后期限,可富二代早就把家产输个精光,哪里还有钱财用来还债。
赵洪在江湖上混迹多年,此刻见楚文面露难色,立马就猜到楚文定是无钱还债。不过赵洪却没有因此动怒,反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问道:“怎么,没钱?”
“嘿嘿。”楚文佝着身子揉搓着双手,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赵管事,你看能不能再宽限几日,过几日我一定把钱还上。”
“宽限几日?”赵洪带着诡异的笑容打量着楚文,直把楚文看得菊花紧缩,方才笑道:“宽限几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楚文被赵洪瞧得浑身别扭,此刻又听对方要他答应什么条件,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赵管事要我答应什么条件?”
“呵呵。”
赵洪微微一笑,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却将楚文吓得连连后退,赵洪见此也没往心里去,自顾自地说道:“赵某闯荡江湖数十载,一直居无定所,今日初到贵府,却被这气派的宅院深深吸引,不知楚贤弟可否忍痛割爱,将其转卖于我?”
楚文听完赵洪的话,心中长舒一口气,可随即他就满脸诧异地盯着赵洪,问道:“赵管事要买我这座宅子?”
“正是。”赵洪点了点头,对楚文笑道:“赵某对这座宅子甚是喜爱,楚贤弟又急需用钱,何不将宅子转卖于我。如此一来,楚贤弟有了钱财还债,赵某也有了安居之所,岂不是两全其美?”
楚文闻言,抬手摸了摸鼻子,摇头苦笑道:“恐怕要让赵管事失望了,我不能将这座宅子转卖给你。”
谁知楚文的话音刚落,赵洪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面沉如水,一双虎目更是死死地瞪着楚文,质问道:“为何不能转卖于我,难道是以为我赵某人会亏待你不成?”
楚文见赵洪翻脸比翻书还快,赶忙急声解释道:“赵管事息怒,并非在下不愿转卖宅子,而是因为这座宅子没有征得族人的同意,我也无权处置啊。”
赵洪听了楚文的解释,心中的怒气稍有减缓。想想也是,‘楚文’以前可是嗜赌如命,若是真能处置这座宅子,恐怕早就转卖出去了。
想到这里,赵洪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怒气,板着脸道:“既然宅子无法转卖,那咱们就说说还债的事。”
楚文见赵洪再次提起还债之事,心中不禁哀嚎一声,可欠人家的钱又不得不还。无奈之下,楚文只得低声哀求道:“赵管事,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你看能不能再宽限两日,两日之后,我一定将钱送到无忧楼。”
“不行。”赵洪一口回绝楚文的请求,说道:“赵某今日出城之前,大管事就有过交待,今日务必收回欠款,不得有半点拖延。”
楚文听完赵洪的话,额头渐渐渗出一丝冷汗,现在他是想还钱也有心无力,可不还钱又过不了赵洪这一关。何况院子里还站着好几个彪形大汉,若是他直接选择赖账,恐怕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尔等何人!”
“让开!”
正当楚文陷入两难之际,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吓得楚文连忙转头望去,却见一群手持各种武器的楚氏族人涌入后院,而领头的老者正是楚氏一族的族长楚道安。
楚道安带人冲进院子,先是命人将赵洪的手下团团围住,随后才独自一人走进屋子,对赵洪作揖道:“在下楚氏族长楚道安,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为何带人闯入我楚氏族人的府邸?”
“哼!”赵洪冷哼一声,瞟了眼院子里被围住的手下,冷着脸道:“尊名不敢当,赵某不过是无忧楼的一名小管事,今日来此也是奉命行事。”
“无忧楼?”楚道安呢喃一声,一对浓眉不自觉地紧皱在一起,“不知赵管事所为何事?”
“何事?”赵洪冷笑一声,指着楚文道:“你的这位楚氏族人欠我无忧楼一大笔赌债,赵某今日就是来收债的。”
“什么!”楚道安惊喝一声,回头瞪着楚文,质问道:“可有此事?”
“有。”楚文尽管心中憋屈,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应下。
可楚文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楚道安就猛地一脚踹在他的腿窝,将他踢到在地上,大声喝骂道:“你这混账,平日里肆意妄为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外面欠下赌债,老夫今日便要替你父亲好好管教你这个不孝子!”
说完,楚道安举起拳头就要动手,却被旁边的赵洪一把抓住胳膊,让他再也动不了分毫。
楚道安被赵洪抓住胳膊,满脸错愕地转过头去,问道:“赵管事,你这是作甚?”
“哼!”赵洪放开楚道安的胳膊,瞟了眼跪坐在地的楚文,板着脸道:“你要管教族人我不拦你,不过赵某可没闲工夫看你拙劣的苦肉计。”
楚道安见自己的小伎俩被赵洪识破,心中不由得轻叹一声,略显无奈地说道:“我楚氏一族虽不是名门望族,但也不至于赖债,还请赵管事同我去前厅稍歇,共商还钱事宜。”
“如此甚好。”赵洪满意地点了点头,若有深意地看了眼楚文,转身走出了木屋。
楚道安见赵洪转身离开,低头看了眼楚文,又看了看香案上的牌位,最终还是选择默默地转身离开,只留下憋屈的楚文一个人跌坐在地上,注视着院落中的族人缓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