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入妓院
深夜时分，昌邑县城内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在街上走着。
街边卖阳春面的老汉卖力的吆喝着。奈何寒冬腊月里一般的人都窝在家里，所以他摊子上也没有什么人。
“老头，给我来碗面。”
老头一看来人，顿时笑得满脸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叶牙婆啊，这么晚了进城干啥啊？”
叶婆子抽出一条长凳，一屁股坐了下来，右腿搁在凳子上，用力的啐了一口。
她这才解气的说道：“还不是云飘院那个死老婆子，让我一直等到现在。”
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端上了桌，上面几根还放着几根绿油油的青菜。
老汉将布子一甩、搭在肩上，同情的看了一眼停在一边的马车，不知道哪家姑娘又要被糟蹋了。
此时，叶好音扭动着身体试图逃跑，但是一切都是枉然！
突然间响起了铛铛铛的声音，接着一道长长的声音传来。
“亥时二更，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叶牙婆一听约定的时间到了，端起碗将汤一口喝完了。然后从怀中掏出几块铜板搁在桌子上。
“走了啊!”
“好嘞，回见啊！”老汉收起铜板，狠狠骂了句，“老虔婆，总有一天你会不得好死的。”
此时驾着马车的叶牙婆打了个大大喷嚏。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的叶好音叹了口气，心中暗道，一定要卖个好价钱才不枉自己跑了这么远的路。
不想叶好音却慢慢睁开眼睛，狠狠的瞪着她！
叶牙婆卖过许多小姑娘，她们看自己的深情大致分为两类：仇恨和害怕！
但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却是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自己，有趣！
看样子是自己脾气太好了，她钻进马车，连续扇了几个巴掌，然后将叶好音嘴里的步条扯开。
“你还敢瞪我嘛？”
叶好音放缓了呼吸，低声道：“婆婆，我将爹爹给的银子埋了起来了！你要是放了我，银子就都给你！”
叶牙婆想了想，叶博文至从娶了柳如烟之后。那变化大家可是看得真真的，这小丫头应该不会骗自己的！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你先说埋在哪里，我拿到钱就放了你！”
叶好音竭力压制心中的厌恶，眼中噙着泪珠：“婆婆，你靠近点！我只和你一个人说！”
叶牙婆不疑有他，凑近了些！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让来往的行人吓了一跳！
马车内，鲜血淋漓！叶好音擦擦了嘴角的血迹，从此以后她要坚强的活下去，再也不要受别人的欺负了。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伤我分毫，我必杀他！
“你个疯子！”
叶牙婆打定主意，要快点将这个疯丫头出手了！
云飘院后门，不同于前院的热闹。黑漆漆的一片，静的令人心里发慌。
王妈妈拿着帕子轻轻的掩住了口鼻，然后才说道：“叶婆子，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啊？”
叶牙婆可不敢说出真相，到时候这老货要是不要了。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别提了，不小心滑倒了！”
王妈妈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她将灯笼提的高高的，打量了一遍叶好音。然后面无表情的，伸出了右手五根手指头。
“王妈妈，这也太少了点吧！”叶牙婆心中暗骂了一声，这个死婆子简直是不给人活路啊！
王妈妈掉头就走了，叶牙婆一咬牙，跺脚拉住了她。
“成，谁让您是王妈妈了。”
叶好音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自己被卖的过程！
本来刚来云飘院的姑娘们都要丢进柴房关上个一两天，但是王妈妈看着这个小丫头不闹腾，特地安排她直接住进屋子。
“你先睡吧！明早起来，我在吩咐你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别想逃跑，这里处处都要人看守着。”
叶好音认命的点了点，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她的赤红的眼睛在黑夜中亮起！
屋子里面暗黑一片，幸好雪地的反光照亮了床铺的方向。她摸索走到炕前，当触碰到被子时，油腻的手感让人不禁猜想这张被子到底多久没有洗过了。
但是为了不让自己冻死，她还是用被子将整个身子包的严严实实的。
第二日清晨，伴随着嘈杂的脚步声。叶好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看着手里拿着细木条的王妈妈。这才真正的感觉到自己被卖到窑子里来了。
“快点起来。”
叶好音以最快的速度爬了起来，跟着无比骇人的王妈妈走了出去。
外面早就站着七八个瑟瑟发抖的小姑娘，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她识相的站在她们一起。
王妈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你们既然已经踏入这扇门，无论生死都是云飘院的人了。除非能够遇见贵人，将你们赎了出来。”
小姑娘们起身低低的应了句：“是。”
随后旁边的人将统一的粉色小袄子，发给了她们。
“往后，你们就是当红几个姑娘的侍女了。都给我好好的学着，对你们以后有好处。”王妈妈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旁边几个千娇百媚的姑娘笑眯眯的说道，“姑娘们，你们来挑挑。”
“王妈妈，我要她了。”
叶好音感觉这道声音是冲着自己来的微微抬头看去，世间原来还有如此好看之人。
她身着一件浅蓝绣花圆领大襟短袄、下穿一条流光溢彩的月华裙，气质淡雅出尘，绝对无法让人联想到此女竟然出身妓院。一头的青丝随意的绾成髻，再插上一支银镀金嵌珠宝蜻蜓簪将整个人衬托的清新雅致。
“依依，你怎么来了？一会儿，我还打算领着她们去你房间呢。”王妈妈边说边笑了起来，眼角处的皱纹层层叠起。
叶好音不禁好奇起来，这个依依到底是什么人。王妈妈要这么哄着她。
这时人群中，有个浓妆艳抹的姑娘双手环抱胸前，不满的说道：“苏依依，这个小姑娘是我先看中，你凭什么跟我抢？”
苏依依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伸出一根玉指朝着叶好音勾了勾。
叶好音跟中了邪似的，不由自主的走了过来。
浓妆艳抹的姑娘眼见自己直接被无视了，想要上前跟苏依依理论时。王妈妈却站了出来，拦住了她。然后朝着苏依依说道：“依依你带着她走吧！”
在众人的注视下，苏依依带着叶好音离开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