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程玉景道:「哪和燕国议和方面呢?我们要提什么条件?」
夏绯冷声道:「当然是令他们俯身称臣,从此纳贡,另外,处斩诚王和长城公主,以儆效尤。」
夏绯派使者去和燕国议和,同时又传密旨给陈长春,令其出奇不意移一队人马去相助魏镶。
晋国大捷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瑞王和康王在城外自也听闻了。
第二日,谢图就代瑞王和康王传话给夏绯道:「太后娘娘,瑞王和康王求见!」
「不见,令他们有事上折子罢!」夏绯这番,腰杆子却是比之前硬多了。
很快的,瑞王和康王上了折子。
瑞王在折子中各种忏悔,说之前是无意中才冒犯了夏绯,求给他解药,他好领兵赶至巴国,助魏镶攻打巴国。
康王在折子中却言道他领了家将赶来,本是要助魏镶打巴国的,不想被瑞王拖在城外不得动弹,如今求太后娘娘下旨,准他领兵至巴国支援魏镶,打巴国一个措手不及。
夏绯看完折子,宣了顾宰相和程玉景相见,商议瑞王和康王的请求。
顾宰相道:「两位王爷这是怕太上皇回来,治他们一个私自上京,意图谋反的罪状,急着要将功折罪呢!」
「哪宰相的意思,要不要准他们所求呢?」夏绯问道。
顾宰相道:「臣的意思,是准他们去支援太上皇,将功折罪,只是要派两位监军随行,随时报告他们的一言一行,以防又生变。」
「好,就照宰相的意思办。」夏绯当即喊内侍拟旨。
瑞王和康王领着兵马去支援魏镶打巴国,不久,陈长春派去的一支人马,又和魏镶会合了,且加上巴国知道燕国打败了,军心有些溃散,失了战意,一时之间,却是节节败退。
捷报传来,夏绯大喜,传使者问话。
使者道:「太上皇的意思是,这回是巴国趁火打劫,开启战端,如今倒要乘胜追击,逼令巴国投降称臣。」
夏绯吁口气道:「这个也罢了,太上皇身体如何,可有受伤?」
「受了一点小箭伤,却是好转了。」使者一一禀报。
夏绯手中捏着魏镶的信,又扫一眼信中内容,见只描述战况及两国对敌情形,并不涉及自己受伤之事,不由叹口气道:「受了伤竟不说,倒要外人来告知,待回来了,定要……」
使者禀完,见夏绯发呆,也不敢言语。
夏绯回过神来,写了一封信交给使者道:「此信呈与太上皇,另外叮嘱他,好好保重身子,本宫和皇上,盼他早些归来。」
「是。」使者恭谨应了。
晋国与巴国战况呈一面倒之势时,燕皇派来议和的使者也到了燕国,听得夏绯提出的条件,便为难道:「太后娘娘,每年纳贡的数量太多了,另外,诚王已被我们陛下扣押,生死不过一句话。只是燕后怀孕,我们陛下却不忍心处死她,想请太后娘娘容情。」
夏绯想了想道:「此回是燕国开启战端,我们耗了不少军资,兵士死伤无数,光是抚慰军属的钱粮,便是一笔大数,纳贡的数量,不能再少了。至于燕后方面,她既怀孕,可格外容情,留她一命,但诚王的性命不能留。你且传信与燕皇禀知。」
如今战败,对方军马压城,这么些条件,不答应也得答应的。使者心中有数,一一答应了下来,派人递信回国禀与燕皇,告知夏绯的要求。
在巴国战败投降的消息传出来时,燕国那边慌忙答应了夏绯的要求,和晋国订了盟约,甘愿纳贡,更是当场处死了诚王,禁足了长城公主。
「娘娘,这是太上皇的信。」顾宰相呈上书信,笑道:「现巴国已投降,巴皇跪在太上皇脚边,俯首称臣,同意每年纳贡,太上皇和对方议了和约,已整顿军马准备回归。」
夏绯接过信,见魏镶在信中说了战况,又说了大概的归期,未尾道:「这几日夜里,稍为空闲,你却在我梦中穿插。」
夏绯看完信,脸上微红,心里有些甜蜜。
七月,魏镶得胜归来,兵马至城外。
夏绯忙领众臣出城相迎。
远远的,见着军旗,魏镶一马当前,英伟异常。
夏绯眼眶不由湿了,撩了车帘,不待人扶,就自行跳下马车,直奔向魏镶。
魏镶也看见夏绯了,急忙下马去迎夏绯。
两人互相走近,各喊对方一声,一时不由笑了。
「太上皇,你瘦了,黑了。」夏绯看着魏镶道。
「难道不是壮了?」魏镶抬起自己手臂瞧一眼,又细看夏绯,低声道:「太后娘娘却是更美更艳了!」
康王还是第一次看见夏绯,一时目炫神迷,喃喃道:「太后娘娘竟是这样的倾国倾城貌。先前听闻燕皇是为了讨要太后娘娘,这才发动战争的,本王以为这是借口,如今看来,没准是燕皇真正心思呢!」
瑞王在夏绯手中吃了大亏的,这会瞧着夏绯,低声跟康王道:「你别看她美,实则全是刺,小心被她刺死。」
「怎么,她刺过你?」康王试探。
「你道我那时急急上京来,是为了把你拦在城外的么?还不是她……」瑞王脱口说出半句话,又忙忙止住,不愿意自爆其丑事。
康王略为猜测,便猜测了一大半实情,一时道:「传闻太后娘娘又美又慧,太上皇当年能登上皇位,多得太后娘娘相助,如今瞧来,怕是真的。」
瑞王点头道:「十有八九,是真的。」
魏镶回了宫,当晚和夏绯安歇在养心殿,两人说着悄悄话。
夏绯道:「太上皇既回来,便让阳儿退位,把皇位交还给您罢!我和阳儿搬出养心殿,继续住清宁宫。」
魏镶搂了夏绯道:「阿绯,朕想得清楚,决定让阳儿继续当皇帝,朕只当太上皇,领兵护卫阳儿和晋国。」
「但阳儿年幼,先前也是权宜之计。」夏绯极其意外魏镶的想法。
魏镶笑道:「没有实力,这皇上当着便心虚,也极易被人摆布。朕当太上皇,正好脱身出来练兵,加强晋国边防,打造一个铁桶江山。」
他说着,捏捏夏绯鼻子道:「朕的意思,是咱们一家三口共同治国,阳儿当皇上,坐着那个位子。朕富国强兵,你辅助阳儿朝政。」
夏绯怔怔道:「这没有先例啊!」
「阿绯,你从前对朕若即若离,还不是因为不放心么?如今让你掌权,你便能把朕牢牢握在手中,怎么又不愿意了?」魏镶说着,不待夏绯回答,已是堵住了她的嘴,百般撩拨。
夏绯抵不住魏镶的手段,软在床上,任其摆弄。
第二日早朝上,魏镶抱了魏阳,带了夏绯上朝。
朝堂上,魏镶宣布道:「众卿,阳儿这个皇上,会一当到底,不会退位。朕呢,从此是晋国太上皇,也是威武大将军,当助皇上治理朝政,富国强兵。太后娘娘依然如前,每日伴阳儿上朝,和众卿共同辅佐阳儿。」
朝臣闻言,不由哗然,纷纷讨论起来,有赞成的,也有反对的。
魏镶挥手道:「众卿且静一静,听本将军说一句。」
朝臣听得魏镶自封为威武大将军,这会迅速转口自称本将军,不由愕然。
魏镶环视众臣道:「本将军打巴国这段时间,太后娘娘每日临朝听政,可有糊涂之时?每有决策,可有犹疑不断之时?但凡发布政令,可有发错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