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永恒不灭后
枯寂？
恬静？
安详？
美妙？
不，没有任何一个词语能够形容此刻李寻眼前的一切，哪怕它只是一深邃而黑暗的视界。
他从中感受到一种遥远到他几乎遗忘的温暖，如同母亲怀抱般的温暖。
“这……就是永恒之后的世界吗？”
李寻眼中闪过厉芒，握拳，他感受到自己澎湃而恐怖的力量，并未因为初来乍到而变弱一丝，甚至，更强了。
他没有走，而是盘坐在这片黑暗的视界中，感悟这片天地的力量。
这是身为一名武者必备的素质，亦或者说习惯。
然而，一个时辰后，他睁开眼，目光眺望深邃的黑暗，紧皱眉头。
在这里，他居然未曾感受到哪怕一丝一毫来自天地的力量。但诡异的是，他自身的力量可以完美释放，甚至可以完美收回，这方天地，似乎对他的力量不屑，不曾吞噬。
李寻站起来，准备探索这个安静到安详的世界，可是他的脚才刚刚向前踏出一步，一道光，亮了。
它是如此的宁静空灵飘渺，在虚空拖着不可名状的尾巴，以李寻肉眼可见的速度飘落在他面前，停在了他前方的虚空中。
光芒散去，李寻看清，这是一位他穷尽一生一世也未曾见过的绝美女子，她的美貌，怕是已经不能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就是倾世倾宇，怕是也难以描述她的美丽。
他注视她，她也发现了他。
“永恒境？没想到，居然是新生者。无数岁岁月月，这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迎来新鲜血液了。”
永恒境？新生者？
李睁回过神，咀嚼这两个词，不解，问道：“见过仙子，敢问何为永恒，何为新生？”
女子看着他，摇了摇头，“抱歉，我即将没抹去，没有时间向你解释了。可悲可叹，我奴天怜长存八亿九千六百万永恒纪，连一个自在纪都未挺，竟要陨落于此。”
她面色闪过苦涩，从玉指上取下一粒光点，玉掌一开，光点飘向李睁。
“你很不幸，在这个大变的时代来到真自在界。”
“若是你能在一亿永恒纪前到来，你或许可以看见这方世界的伟岸和无边，但可惜，咳咳。”
奴天怜咳嗽几声，本就雪白的面色更加苍白。
李睁默默接过对方给予的光点，站着，一动不动。
他能模糊的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在一点点消散，哪怕她就站在自己面前。
“不必替我悲伤，你我皆是证道永恒，不死不灭无数纪元的存在，已经活的够久了。但是我依旧有些恨，还差一亿永恒纪，我就可以活过一个自在纪，我就有资格去……咳咳，罢了罢了，终究是将死之人。”
“你叫什么名字。”
奴天怜脸上的不甘隐去，淡淡道。
“李寻，木子李，寻找的寻。”李寻道。
奴天怜道：“李寻，那道光你要收好，那里面是我对真自在界的一些感悟，它能够让你在真自在界更好的存活下去。但前提是……你要活下去，它，来了。”
什么？
什么来了？
李寻心惊的同时，奴天怜的身子开始慢慢淡化，隐隐和此番天地融为一体。
“奴仙子，您这是……”李寻伸手要去抓她，却发现眼前一片空虚。
“不必替我难过，生死有命，或许这就是我的命数吧。”
奴天怜展露笑颜，那种美，深深印在李睁的心头。
“李寻，带着我的一切，好好的……活下去。”
她的身影完完全全消散，在她消失的那一瞬间，李寻心中关于她的一切消散，除了她递出的那粒光点，一切，仿佛都是虚假。
……
李寻魔愣的看着前方，忽然，泪如雨下。
下一刻，他皱眉。
为何我会流泪？我在为谁流泪”
抹去眼中的泪，李寻心中非常疑惑。看向手中的光点，关于它的一切告诉李睁，先前，他一定遗忘了什么。
轰！
忽然，一声恐怖的震动不知从何处传来，虚空竟是颤粟起来。
李寻眺目望去，瞳孔猛一缩，脑海中蓦然回荡起一句话：它，来了。
“为什么我会想起这句话，说这话的究竟是谁？”
李寻在心中呐喊的同时，它，渐渐从黑暗中展露它的身影。
那是一根柱子，一只恐怖到李寻震惊的巨da柱子。
这时，李寻手中的光点融入他的手心中，一股股信息涌入他的脑海。
亘古自诩天轮魔，高两万永恒纪，长九千永恒纪。
它的身躯横跨两万纪元，它的手掌，沉沦九千纪元。面对它，实力不足亘古者，必死无疑。
什么是高两万永恒纪？
什么是亘古者？
永恒纪又是什么？
李寻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念头，下一秒，奴天怜的馈赠回答了他。
永恒纪，是纪元，是时光流逝刻度的值。
刻度，凡尘的刻度在这里失去了用处，强大的永恒者可以身跨时空，他们所在的地方，时间停滞，空间崩塌，他们的力量和躯壳，已经不再是凡尘刻度能够影响和记载的。所以，纪元成了记载他们的刻度。
高长多少，就能够影响多少年的时空和岁月。
亘古者，存活一自在纪的永恒者，方可称亘古者。
这些信息流淌在李寻脑海中的同时，他动了。
如此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恐怖存在，绝对不是他一个初入永恒境的存在可以抗衡的。
要知道，他此刻面对的巨柱仅仅对方手指头的尖端罢了。
逃！
竭尽全力的逃！
然而，很快他发现，无论他从那个方向逃离，他和亘古自诩天轮魔的距离都在缩短。
“死！”
“都得死！”
“天地不许我，我当许天地！”
“亘古又如何？我依旧踏灭！”
“自在又如何？我依旧扼杀！”
“我无敌，时光空间，唯我自在！”
巨柱狠狠砸下，李寻前方的虚空世界破碎，化为苍白，仿佛混沌。
下一秒，混沌溃散，虚无恢复，如同原先般黑暗。
“该死！”
“该死！”
“万恶的亘古者，你们有本事出来与我一战，躲在暗处，窥视于我，算什么能耐！”
说话间，它又是一击击攻击在天地虚无之间。
虚无破碎，混沌恢复，就这样，循环往复，有始无终。
李寻自认为已经离开它足够远，但是那种恐怖的力量却依旧震荡在他身上，每一下都在剥夺他的力量。
他能够清楚的感知到，随着亘古自诩天轮魔的每一下攻击，他的力量就被剥削了一分。
“够了！我受够了！”
“我要毁灭这里，我要离开这里！”
亘古自诩天轮魔忽然发出一声恐怖的怒吼，巨柱收回，虚空震荡，他的本尊出现极其遥远的虚无中。
那是一尊数不清头颅，密密麻麻的恐怖存在，他的每一只眼睛仿佛都拥有一个天地，可以洞穿无尽时光。
他的每一个臂膀，都如同李寻先前所见的恐怖巨柱，挥舞间，一切皆灭。
那是大恐怖！那是大绝望！
忽然，亘古自诩天轮魔无数手掌头颅撞击在一起，发出滔天巨响。
轰隆隆……
刹那，虚空沉沦，李寻面前的一眼望不到边的虚无黑暗破灭，化为苍白混沌。
苍白混沌蔓延，很快就来到李寻的脚下，看着越来越近的苍白混沌，一个不知是谁曾经说过的话语，回荡在他心中。
“它能够帮你更好的在真自在界活下去，但前提是，你能活下去。”
我，要死了？
“不，我还不能死！”
“不！不！不！”
李寻看着已经沉沦到跟前的苍白混沌，龇目欲裂，青筋暴起，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