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劝服甄太妃
订阅不够30%的小亲亲要等12个小时哟~~邢氏那边听了她的话,也同意了行动。
也许大老爷愚孝会一味顺从老太太的意见,生生把迎春送出去给二房做脸,但邢氏肯定看不惯,尤其她见不得王氏过得舒畅。
大房好好的闺女要被教养成那样送人,她连儿子都不想再生,省得一个两个都遭罪。
把迎春记在她名下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事,但涉及到改族谱的事,终归是有些麻烦的,老太太那边可能会顾忌元春的身份,故意不同意使坏的几率是相当大的,所以邢氏完全不准备从老太太那边下手。
大老爷被她枕头风一吹,越想越觉得迎春有点浪费,元春可以做皇妃做太子妃,为什么迎春只能给人做玩意儿?若是能嫁入豪门,给他拉一门正经亲戚不是更好吗?
可事情未必能成,就会先失去王子腾的看护,又有点得不偿失了。大老爷顾忌到王子腾,终究有些犹豫,但他还没想明白,贾珍那家伙竟然亲自上门告知,迎春的族谱改了,如今算是邢氏的闺女了。
听到这消息,贾大老爷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还没想好呢,东府怎么就动手了?!
可贾珍说是赦大老爷身边的小厮通告的,他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直接给改了,哪想贾大老爷竟然不知道这事。
贾赦听到这里,就明白是贾琏那小子搞出来的名堂,上次闹得事刚刚平息,现在又来搞事,贾赦当即就让人把贾琏叫到东院来。
正在梨香院算账的贾琏听见消息,微微一笑,看来事情是成了,果然他们贾家适合先斩后奏,不过他不会认,还会让所有人知道是他大老爷下定的决心,即便大老爷把他供出去,也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所谓坑爹,大抵就是如此了。
笑得灿烂的贾琏整理好衣着,把桌上的账本全都锁起来后,才出得门,这会儿大老爷正在气头上,他得缓着点去,不然就撞气头上了,没准还会得顿打。
慢悠悠来的贾琏一路走了近一刻钟,贾珍茶点都吃得半饱,顺道把事情的具体经过全给说清楚了。
若说府上还有人指挥得动贾赦身边的人,除了贾琏,还真没旁人,贾珍也觉得是他无疑。
原本贾珍真没多想,一个庶女记在正室名下,她不还是庶出吗?顶多算半个嫡女,最多可以提高点身价,宁荣二府针对三春的打算是明明白白的,贾赦这么做,贾珍原本以为是贾赦想干票大的,半个嫡女可以去讨好更厉害的官员呢。
但哪想得到这里头还会牵扯到元春,如今一想,元春的身份着实尴尬啊,二房的嫡长女想要成为荣国府嫡长女,就势必大房不能有嫡女,一旦大房有了嫡女,元春荣国府嫡长女的身份就会打折扣。
所以,他贾珍也是被坑的那一方,为何那小厮不去找他父亲贾敬,而是直接找他?还偷偷摸摸塞给他一百两的银票?果然天下没白得的银子。
两个爷们气得半死,等了一刻钟也憋屈得要命,贾琏不紧不慢走进门时,贾赦当场一个杯子甩过去。
贾琏防着他呢,轻轻松松躲开茶杯,一身帅气风流的站到大老爷跟前,“老爷找儿子做什么?是准备让儿子跑腿吗?”
“你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让迎春做嫡女,你就那么看不惯王子腾?那么想自个出头?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到底是块什么料,就敢上去硬碰!”
贾赦劈头盖脸一顿骂,骂得着实难听,贾珍一旁听着都为贾琏抱不平啊。
他们宁荣两府,正就算贾琏最为出色了!
贾琏乖乖听他骂完,依旧气定神闲站那儿,等他骂得喘不上气,才咧嘴一笑,“大老爷,至少我跟北静王熟,顺道把迎春推出去了,人北静王那么高雅爱棋的人,最喜欢迎春这样的棋痴,有他做女婿,大老爷不满意?”
贾珍眼皮子一跳,“你说什么?北静王他……”
“是的,北静王看上迎春那了,等迎春出了孝,就会来定妥这事,不过迎春要想做侧室而不是侍妾,就必须是嫡女,还得通过选秀赐婚,荣国府嫡长女的名头她要不到,一等将军府嫡长女还是可以做的,父亲以为如何。”
“你说的是真的?你每回都只说得好听!你看看你上次……”
“上次怎么了?大老爷你自个败在老太太手下,还赖儿子我?若非大老爷你拱手相让,能有如此尴尬局面?大老爷,儿子是真想不通,即便是要认输,也得让人给赔偿啊,不然不就是个冤大头?”
“你……”
“迎春,儿子是绝对不会让她给人做玩意儿的,大老爷还有珍大哥哥,你们若是想紧紧靠着王子腾,贾琏并没有意见,但请记住你们都是贾家人,若是想做什么给贾家丢人的事,还请捂紧了别让人知道。”
“你放肆!你这个小畜生还敢这样说你老爷!!!”贾赦吹胡子瞪眼睛得,面色都起红了。
贾琏无所谓得耸耸肩,“大老爷何必生气呢,在儿子这里逞威风有什么用,有能耐去巴结巴结王子腾试试,看看人家把你放眼里没,若是放在了眼里,怎么会给三春做这样的安排?咱们贾家差不多可以改姓王了。”
说罢,贾琏面无表情得离开,贾赦和贾珍目瞪口呆得看着他。
“这小畜生……简直大逆不道。”
“就是就是,王大人现在都是二品大员了,咱们不跟着他,难道还跟着贾琏?他算哪根葱。”
贾珍直接翻了个白眼,同时也认同起贾赦的想法,觉得贾琏那小子每回都是嘴上利索,世纪上啥也不是,要是有能耐怎么不自己去做官?
“珍儿,你回去先把迎春该回去,等北静王那边确认了消息,咱们再改。”
“好的,我现在就回去改,绝对不会让老太太知晓的。”说罢,贾珍干净利落得跑起来,可刚刚走到小花园,就被贾琏给逮住了。
看贾琏站那儿的架势,定是在等他贾珍了。
“祖父,你不能这么说,今儿早上我还背书来着,要不是过年,孙儿哪里会玩那么疯,而且昨日祖母已经惩治过孙儿了,把那些带坏孙儿的丫头全给收拾了,现如今一个都不敢上前,孙儿哪敢再偷玩。”贾琏撅着嘴不高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
说不得他这模样跟贾赦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原先贾赦上头有人时,就喜欢这样装委屈,贾代善见他如此作态,愈发不满。
“那好,你倒是说说四书五经读到哪里了?你瞧瞧你珠大哥,进士都快考上了,你不过小3岁,连四书都还没读全。”
“这不赖我,不是你们说我未来要继承爵位,不需要跟寒门争出生嘛?珠大哥哥四岁开始读书,我八岁才开始,而且我也没去国子监,更没有进士老爷教导,每日跟着六太爷一个举人读书,进度快才怪,祖父明显偏心。”
贾琏撅着的嘴愈发大,把贾代善气得面色通红,“你个小兔崽子……”
“祖父,孙儿还是有认真好好学的,就是不知祖父你哪里听来的消息,明明我通读了四书,只是还没学通透,等今年族学开了,孙儿就能开始学着破题写文了。”贾琏说罢,还佯装得意得挺挺胸。
贾代善一怔,眼中的不信愈发重,甚至觉得贾琏比贾赦都不如,小小年纪就开始为了些银子撒谎,“那你背来听听,珠儿你考考他。”
“是,祖父。”贾珠随意让他背篇大学里的文章,贾琏想了会儿,便支支吾吾开始背,虽有错漏,也不算流利,好歹全文背完,贾珠也有些惊讶,对着贾代善点了点头,表示还成。
贾代善没想到贾琏还有这能耐,下意识看向贾母,贾母一脸的惊喜模样,又让他去了疑心,不过好歹面色好看不少,对贾琏也有了点笑模样。
“嗯,姑且算你小子过关,那金子拿去花吧,不过要让我听见你去那些个不干净的地方玩,仔细你这身嫩皮。”
贾琏狗腿似地点点头,一把抢过那托盘,财迷一样捂在怀里,着实上不得台面。
贾珠和贾琏都考教完,贾元春自然无需考教太多,贾母问了问贾元春的规矩学得如何,便把那套东珠头面送出去,这套头面也是为明年选秀特意搜罗来的,等到了明年元春就该14了。
没过多久,屋外丫头来报,政二爷来请安了。
贾代善点点头,让几个孩子都先回去,三个孩子告退后,贾琏故意走到贾珠身边,笑得灿烂还拍拍他的肩,贾元春就在旁边,自然听见贾琏没口子的感谢。
屋内贾代善和贾母看见贾琏如此行动,行色都有了点变化,尤其贾代善,气得狠了,一个茶杯差点没扔到贾政脚边,把刚刚进门的贾政吓得够呛。
好小子竟敢带坏贾珠,让贾珠帮忙应付考教。
除了读书,就从未考虑过其他的贾珠并未多言,平日里贾琏跟在他身边也是好话居多,所以默认下的态度,让贾母没再多关注贾琏。
出了正院,贾琏抱紧他的金子回到屋,仔仔细细数了,足有一百二十两金,二两重的金裸子居多,那些雕刻成型的小摆件也算得上精致,此番若不是给另外两人的礼太过贵重,只怕贾代善也不会给这么重的礼。
有了这金子,贾琏迅速核算着能在京城开个什么铺子,现在贾代善还在,他贾琏也算是个不错的人物,想买个好点的宅院铺子不难,而且得尽快,他们家的大山很快就会倒,现在看上去硬朗得很,谁想连半年都撑不到。
贾琏装好金子当下跑到库房,在库房兑换了银票后,跑出门玩儿去,也没多少人放心上。
现在京中刚刚有个安宁样子,祖父也刚刚告老,很多产业都还没发展起来,京中空着的好宅院好铺子不少,价格也不算昂贵,等过上二十两,京中的院落就再别想买着好的,城外的田地也基本被占据一空。
贾琏拿出五百两银子在城西买了个三进的宅院,又花了二百两在城东买了个地段偏僻没什么人烟的铺子,最后花掉三百两买下十亩良田并百亩薄田,不过几个时辰,便花出去一千两。
不过贾琏知道,这钱花得却值。
那宅院往后对面就是大皇商莫家的住所,四周全是专为上供开的铺子,整个城西最富的那批人就在这里,京城最好最上档次的店铺也全在这儿,他想插一笔多少得在这儿有个地儿。
像三进这么大的宅院,不光能开个铺子,还能有足够的地方存货,往来又方便离那家人又近。
而且那铺子所在的街道,是未来皇帝也就是如今四皇子府比邻的街道,不出十年,这个地方就会贵比黄金,人来人往都是高官子弟。
所以,这两个地方一个人贵,一个人富,亏得贾琏得了笔财,不然想买这么好的地段可不容易。
一千两银子花完,贾琏又偷偷一个人跑到外祖父张家那儿,张家如今落魄,家产被收缴得七七八八,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
等到了那儿,贾琏看到眼前情景,难免感慨颇多,虽然张家被罚,好歹人都活着,一家人不算太落魄,祖上留下的宅院也没旁落。
显赫一时的张府自然门庭萧条,门口除了个老奴把手,再无人帮忙。
可读书人家的风骨犹存,也无需旁人救助,贾家抄家后新皇还得给他正名,若不是张家,他贾琏也会在贾家倒后跟着赦大老爷流放,若不是张家,他也难跑到江南立足。
张家的倒台跟贾家有关,自然跟贾家仇深似海,能保着他活着,已经仁至义尽。
这会儿,贾琏悄悄上门,看门那老头一见贾琏,忍不住眼眶就有些发红,连帖子都无需递,第一回做了那偷摸之事,把贾琏悄悄带进府,谁让贾家如今跟张家势同水火。
张家的确落魄了,十几年下来,很多屋子都积了灰,院内奴仆零星几个,贾琏进门看见头发已然花白的外祖父,还有那个素来刚正却也已经半头白发的舅舅,眼眶同样湿润着。
端上来的茶苦得人想哭,那种茶沫子泡出的水并不澄净,贾家的奴才都未必喝得下,可贾琏喝着没半点反应,上辈子的他有近十几年连茶都喝不起。
双方的人都说不出话来,总感觉有太多想说,也总觉得什么都不必说。贾琏能上门,就说明他还没忘记他生母,还知道他身上流着张家人的血。
“外祖父,大舅舅,琏儿这些年也未孝敬过你们,这回上门,孝敬的礼可不能退,退了小子也不收。”贾琏手里的包裹递到大舅手里,随后手就放到背后。
这么大的包裹连个礼单都没有,张家大舅以为是些吃食,便没有交情。倒是回头严肃得拷问他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