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 血债血偿(1)
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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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俄帝国,小日本帝国争夺关东,不但是为了中华富饶的领土,更主要的是看中了关东的资源,这里丰富的矿产资源,储量巨大铁矿、煤矿、金矿、木材等等让这两头畜生垂涎三尺。
日俄战争到来了,俄国人急不可耐的组织人力、运力扑向矿山和深山老林,狂采滥伐,弄得大山里鸡犬不宁。
清晨,凛冽的钻山风像刀子一样刮割着人们裸露在外面的皮肉,钻心地疼。一队又一队,被小刀一般的钻山风,刮红了鼻子刮红了脸,衣衫褴褛的人,猫腰缩脖顶风冒雨开往山里有成片大树的地方以及储量惊人的海城东部山区和弓长岭矿山。这些人,有的是俄国人花钱雇来的苦力,有的是大清官家弄来的胡子、囚犯。苦力和囚犯其实没有多大区别,都有人提着枪看押。他们这一进山就得三四个月后才能出来,命大不死的,住了四个月地窨子、吃四个月的窝头和咸菜,出山时也都是骨瘦如柴,蓬头滞面形似小鬼。
俄国男人体力强健,对男女之事要求强烈,一日不干就像抽大烟的人没抽上一口,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看守苦力的那帮俄国林警一进山就是四个月,如果没有女人陪着,非憋出点儿毛病来不可。俄国人不光是鼻梁子高,找女人干事儿也能想出高招来。
这不,俄国矿警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帮窑子娘们随苦力和囚犯进山,在苦力们住的地窨子旁边扎下大营。采取先进的管理方式——先干事儿后算帐。每晚干事儿时,先赊帐,小本记上,由干事儿的人签字画押,到月底结算劳金时,扣除你一个月里干事儿的钱之后再发工钱。
一大群馋猫守着几条腥鱼还能睡着觉?
可怜的苦力们,干两天活的工钱才能干一回事儿,裤裆里那家伙不老实的人等到月底一算帐,不但一分未得,反倒欠下了色债。俄国矿警白天看守苦力,只要不偷懒不跑丢就没什么事儿,养精蓄锐,到夜里把劲头都撒在窑子娘们儿身上。他们夜夜白干,还和窑子娘搞个四六分成。他们属于管理者,提供服务场所,吃喝,保证安全,当然要得大头儿,分六成;窑子娘儿属于简单出卖体力劳动者,得四成。苦力们花在窑子娘们儿身上的钱又被他们弄回去六成,真把买卖做绝了。
弓长岭区矿产资源十分丰富,储量大、分布广、矿种多、埋藏浅、品位高、易开采,俄国占领关东后,俄国的矿产专家一下子就相中了这个地方,一个小队的俄警看押五百多苦力还有四十几个窑子娘们在那里扎下大营,苦干四个月,要等到今年夏天才出山。
俄警夜夜鏖战,难免感觉肾虚体空,时常到老百姓家里买鱼买肉买野味吃滋補身板儿。这一天头晌儿,雨过天晴,日色不错。两个俄警骑着大洋马顺着林间小道儿拐进附近的村庄。
西山脚下,村头第一家,孤零零三间茅屋,住着姓马的人家。光棍老爹叫马浩玉,五十多岁了,带着三个光棍儿子大顶子二顶子小顶子和二十岁的老闺女一起过活。
马浩玉带着三个儿子进山帮助俄国人伐木,家里只剩下老闺女一个人看家做饭。这位老闺女名字叫喜妞,人长得漂亮,少言寡语老实厚道。
喜妞坐炕头正全神贯注为爹爹和三个哥哥缝补被树枝刮破了的旧衣时,两了俄警推门儿进来,兰眼珠滴溜溜乱转,里屋外屋四下寻摸,嘴里生硬的说着中国话:“地洞?——地洞?有?”
喜妞吓了一跳,弄不懂地洞为何物,茫然不知所措。
一个俄警用手比划着圆圈儿,又指着堂屋地的老母鸡。喜妞这才明白俄国人管鸡蛋叫地洞。
不巧的是鸡蛋刚刚卖了,喜妞只好连连摆手表示没有地洞。俄警又问:“山鸡?——山鸡,有?……”俄警说的山鸡就是当地人所说的野鸡,这句话喜妞听懂了,连说没有没有,并配之以摆手摇头的动作。
两个俄警的蓝眼珠里泛出一种异色的光,傻笑着瞅喜妞。喜妞还不懂俄警眼里那种异色的光显示出什么,觉得那光可怕,急忙穿鞋下地,想要推两个俄警出去。她一推,坏了。两个俄警观察好了,这座院子里就她一个人在家,其余就是几只老母鸡。面对这个面如桃花孤弱无助的大清姑娘,两个俄警觉得要是不把她干了就是吃了大亏。喜妞的胳膊肘刚碰到一个俄警的腰部时,他就势把喜妞揽进怀里,大嘴巴按在喜妞的嘴巴上,乱啃乱吮,另一个俄警嘴里叫着:“扑拉毛嘶!扑拉毛嘶!·····”抱住喜妞的双腿,俩人把喜妞抬到炕头,猛扑上去把衣裤扒去。
风雨交加一个时辰,两个俄警气喘吁吁穿上裤子。其中一个家伙掏出五块大洋扔下,生硬地说:“你,真——哈拉嗖,我们,还来——西巴细巴!”洋洋得意的样子出门而去,没有半点儿怕意。
日近中午时,喜妞的邻居艾三提着猎枪,进了院子,看见披头散发,面无血色,呆站在地当间。
“喜妞,你?·····你这是咋了?病了?碰上野牲口了?”艾三撂下手里的猎物惊问道。
喜妞不说话,泪水大滴大滴往下流。
“你倒是快说话呀!要急死我呀你?”
喜妞看看艾三,欲言又止,“哇!——艾三哥啊——我没脸活着啦!我不能活了呀!”
艾三看出来了,一定是出了大事儿,更懵了,急忙把外屋的门闩上,拉喜妞坐下,急问:“喜妞,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信得过我,就得对我说实话。你说,到底发生了啥事儿?
喜妞趴在炕上,泣不成声,断断续续述说了惨剧经过。
听罢喜妞讲述的俄警糟蹋自己的经过,气得艾三头皮发炸,脑袋嗡嗡直响,胸膛里热血翻腾,两只眼睛要喷出血来。咚的一声,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低吼:“老毛子!——狗杂种!不杀了这两个畜牲,我誓不为人!”
艾三一家都是猎户,以狩猎看林为生,喜妞与艾三自幼一块长大,青梅竹马,感情十分要好,长大成*人后,开始谈论婚嫁的时候,艾三家没有彩礼,又不能换亲,所以两人的婚事就这样耽搁了。
如今心爱之人被俄国矿警糟蹋了,怎能咽得下这口气,艾三提着老洋炮嘟嘟囔囔的回到家中,“什么?——你说什么?你要去杀人?”正在擦枪艾三的爹急赤白脸的问道。
“嗯!不是杀人,是杀畜牲!”
“三儿,你一个人?——这?——这能行?咱家可就一个独苗呀,你让爹以后咋办?”艾三的爹急了。
“爹,你听我说。我掂量掂量东山那片的路景,我想,我去干肯定不能出差儿。前些日子,我在那里打过两只狍子,我知道只有五六个老毛子领一帮苦力还有十几个窑子娘们儿住在那儿,路径我也熟,只要我小心一点,没事!”
“你——”艾三的爹知道儿子性如烈火,自己是拦不住的。
当下,热血沸腾的艾三杀俄警为喜妞报仇的计划打算跟他爹说了一遍,他们没有细想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阴冷的夜,大山里一片漆黑。
通往弓长岭的山路上,艾三打马如飞往北狂奔。山风嗖嗖掠过耳边,马踏泥浆,带起阵阵水声。向南狂奔三十多里,是处十字路口。折往东南有一条路,直通弓长岭矿山。
马到路口,艾三打量一气,认准了路,折转马头,拐向西南奔去。又是一阵狂跑,不到半个多时辰,前面是一条东西方向的小路横在马前。他跳下马,牵着马钻进路北边的密林深处,把马拴在一棵小桦树上,记准路径,摘下猎枪悄悄向东边矿山摸去。
下半夜两三点钟,弓长岭矿山一片寂静。
白日里,开山放炮的声音和人们的呼喊声,拉大车的拼命吆喝声和脆快的鞭声构成山林里的喧闹,惊跑了野兽,跑的无影无踪,夜里,整个林场连一声狼嘷也听不到。
黑幽幽的树林,绿油油的灌木,艾三按记忆里的路径寻去,他记得清楚,前边,路南那两排黑幽幽的影子,是苦力们住的两排地窨子。他怕有的苦力没睡觉,听到走路声坏了大事,轻轻地放慢了脚步,脚步轻得连他自己也听不见声音。
苦力们劳累一天,又乏又睏,早已入睡。几个好色之徒也都在上半夜完成发泄,此时睡得更死。路北那一排地窨子,住着俄警整来的那十多个窑子娘们。早过了扯蛋的时间,窑子娘们儿住的地窨子里也没什么动静。过了这两排地窨子再往东百十多步,就是两个俄警住的独屋。
艾三没费多少时间摸到木屋门前。屏住呼吸,他把脚步放得极轻极轻,渐渐地、渐渐地挨近木门,没发出任何响动。西边,那两排地窨子也没有响动。把耳朵贴近门板,他清楚地听见屋子里传来打呼噜的声音,再细听,呼噜声此起彼伏,竟是两个人合奏的酣睡曲。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难道说把两个俄警都堵在屋里了?
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尽管有点儿出乎意料,但这却是最好最好的结果。在他事先预料该应付可能出现的几种情况里,能把两个俄警都堵在木屋里是可能性最小的一种。
艾三还年轻,怒火中烧时,他没有想到,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还在喜妞身上。白日里,两个俄警轮番发泄,直到累得汗流浃背精疲力竭才罢手离去。今晚,这两个俄警已没了精力没了兴致再去找窑子娘们扯蛋,心满意足的早早脱衣睡觉了。
天报!真是活生生的报应!
艾三认定俩俄警肯定都在屋里并且已经熟睡,就试着轻轻去推木门。木门厚重,里边的门闩闩着,推不动,他又轻轻退回来。黑暗中,他拽出掖在腰带里的匕首,轻轻地拨开门闩。然后,掰开枪把,用手指摸到枪膛里压着两发子弹,关好枪把子,二手指伸进扳机口,平端好猎枪,运足全身力气贯注于右腿,抬起脚猛地向木板门踢去。
‘咣咚’一声闷响,木门被踢开,他闪身一个箭步扑进屋里。梁上吊着的马灯还点着,屋里通亮。炕上,睡得正香的两个俄警被突如其来巨大的撞门声惊醒,一个卷曲着黄头发的俄警光着膀子翻身坐起,满是胸毛的上身正对着枪口。没等他转过身去抄枪,艾三一扣扳机,呯!一声脆响,那个俄警连哼也没哼一声扑倒在炕上,脑袋耷拉到炕沿边,嘴里吐出血来。
另一个黑头发的俄警‘呼’一下串起,光着屁股朝艾三扑来。他站在炕上,祸害喜妞的那个东西正好对着枪口,又是呯的一声闷响,俄警两腿间的家伙连同小肚子一块儿开了花。他哇呀一声惨叫扑倒在地,满地打滚儿嚎叫!
艾三来不及再装子弹,抡起枪把子照他的脑袋砸去,啪一声,脑袋开花,俄警的身子一动不动了。艾三不敢久留,跳上炕拽下马灯,把煤油浇在被子上,扔下马灯,串到门外,眼看已是满屋大火。
他躲到北边的树林里悄悄看着,木屋的大火冲天而起,照得弓长岭矿山一片通红。
大火就像是警报一样传到了,驻扎此地不远的俄军,一阵急促的警哨响起,大队的俄国士兵、马队呼啦啦的冲进了弓长岭矿山。
凶残的俄军指挥官,从奄奄一息的矿警口中得到一点线索,无数的俄国大兵嚎叫着,蜂拥朝着西山脚下的小村庄扑去,不到一刻,小村庄已是一片熊熊大火,浓烟冲天。
就在此刻,一匹健马冲出了浓烟密布的小村庄,身后跟着俄国的马队,健马上的后生,策马狂奔,不时的回头射击,每一次枪声响起,都有一名俄国大兵惨叫着落下马。
后生伏在马背上,将马鞭抡得山响,一溜烟的朝着田庄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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