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求死不能
“考虑?”尾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的帝王轻笑一声:“朕给你时间,十个数,若你脑袋还是不清醒的话,朕不介意让你先去军中体验体验。”
一个女子随军能做什么?答案几乎是毫不掩饰的。
“你……你不会这么做!你不会的!”杨慕容又惊又怕:“王爷……萧凛元……凛元,皇上!皇上!我喜欢过你的,你也喜欢过我不是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萧凛元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眼眸微扫了扫站在身侧的甲一。
充分领会自家主子意思的甲一冷漠又精准的开始数数:“一……二……三……”
“不……不不!!!”杨慕容一边摇头一边倒退,直到退无可退的贴上监牢冰冷的墙壁:“你还是在怪我,怪我在你被圈禁后让暗卫带过去的绝情的话对不对?怪我跟你撇清关系对不对?可是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我也会怕的,我心里还是有你的,有你的!!!”
“六……七……”
杨慕容嘶叫的声音很大,但甲一数数的声音稳稳当当的没有半丝丝偏移,精准清晰的让人胆寒。
对杨慕容的控诉萧凛元没有办法感触,若说感觉,那就是挺吵的,曾经与眼前这个女人的纠缠似乎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说了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她统统不记得了,若说记起的,唯有在破败重华殿不离不弃的那个身影,这天牢她还陪自己做过客呢,俊美的面上浮起怀恋的笑意。
“……九……十!”甲一数完后十分贴心的提醒了一句:“主子时间到了!”没有人比甲一清楚贵妃娘娘去了后自己主子那时候受到了多大的打击,是以对里头这位锦上添花但出事后便落井下石的,甲一可一点儿都不会留情。
哎,还是笑眯眯的王妃哦不,应该是皇后看着比较顺眼,当然王妃身边的小秀儿更顺眼,天牢里阴冷又寒凉,甲一不由的想些旁的事转移注意力。
杨慕容恨恨的瞪了一眼丝毫不掩饰鄙夷的甲一,像是较劲一般的站在原地不动,似乎是在赌萧凛元到底会不会那般狠心的将她扔去军营劳军。
萧凛元自然看得出杨慕容的打算,他淡淡道:“带她去军营,留下命,至于其它的……随意!”
暗处守着的护卫很快便将杨慕容拖出了牢房,即使杨慕容粗暴的又踢又抓又咬,但柔弱的女子即使张牙舞爪不过像是在给抓着她的护卫挠痒痒一般。
“啊!!!!!”杨慕容被护卫连拖带拽的越拉越远,她尖锐的声音在整个天牢中回荡:“我和她一样留着一样的血,你真的舍得吗?”
黑的似乎没有一丝光亮的瞳孔寒意骤发但很快便恢复平静,萧凛元心内鄙夷,即使是同样的血脉,我的青儿也比你这样的人高贵千倍万倍。
没有得到回应,杨慕容的声音就此断绝,可是不过几息,一声更遥远但更加尖利,带着认命与妥协声音传来:“我答应,我答应你!!!”
“送她回来!”萧凛元淡淡道。
“是!”甲一答应一声,但他并没有追上去,而是以指为哨放在口中长长的呼啸一声,片刻后折腾的似乎比最脏乱的乞丐婆还狼狈的杨慕容被送了回来。
跪坐在监牢里脏乱的杂草上,杨慕容喘着粗气嘶声道:“一个月,再等一个月,否则别说是做军妓,就是凌迟处死我也不会让杨慕青好过,我要让你们遗憾一辈子!”
“这世上,有的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方法。”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带着满腔恨意的杨慕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可是那让她周身寒意笼罩的人浑不在意离开了这似乎与地狱只有一线之隔的地方。
“主子,为什么不就此逼问出那药方的下落?”甲一一直跟随萧凛元,自然知道杨慕容提出的是什么条件:“娘娘该伤心了!”
出了天牢,似乎所有的光线都倾斜下来似的,整个世界都是亮的,萧凛元反射性的眯了眯眼:“她恨皇后,宁可死都想让她不痛快一回,行不通的。”
他不能将杨慕容逼迫至绝境,她的青儿还年轻,他们还要孕育子女,还要得享天伦。
甲一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即使再怕再恐惧,对于给皇后添堵这回事,尤其是这辈子似乎只有这一次机会,杨慕容是舍不得死的,可若是让她达不到目的,她却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女人啊,真是可怕,不都是文秀那样纯真可爱的,甲一不由感叹。
“去凤仪宫!”萧凛元对身后的天牢毫不留恋,这会儿慕青在做什么,午睡还是逗吱吱?萧凛元原本微蹙的眉头因为想起这些而舒展开来。
金嬷嬷今儿怎地不叫自己起床学规矩了?
睡足了觉的慕青满足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覆在自己爪子上的,一只玉白修长的手,这手的主人慕青自然知道是谁。
看萧凛元睡的沉,慕青便乖乖的窝在他怀中不动了,他难得睡得这般安稳,自己动作起来将人惊醒可就不好了。
九月十九日,对慕青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三年前嫁给萧凛元的是前头的那个慕青却不是她,如今的封后大典,慕青对自己说,这就是她,本来的沐冬如今的慕青正正经经的嫁给萧凛元的日子,从今以后她会爱他敬他陪伴他,一起白头偕老。
上面这些呢,是慕青晨起穿上非常合身的吉服,装扮的似乎差一步就能倾国倾城的时候,对着镜子打量自个儿的时候在心里想的,当然五个时辰后再回到凤仪宫,瘫在凤床上的慕青满脑子都是诸如头发上的金簪子好重,又厚又严实的吉服好热,祭天要爬的台阶好多好高的感叹,总之总结起来就一个字:“累!!!”
这是慕青自己对于封后大典的感受,而所有大辰的百姓则对此表示一定要普天同庆欢欣鼓舞,只皇后这一个位置今年就封了俩,虽然是不同皇帝的,但对百姓没什么不同,真正不同的乃是因着封后,皇帝圣旨免大辰百姓三年赋税。
这道免赋税的恩旨丝毫不逊色于新帝登基时大赦天下的旨意,皇帝对当今皇后的爱护简直不要太明显,简直就是要昭告天下的节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