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原来如此
我捂着火辣辣的左脸，怒视着她。刚刚一时大意，没注意到她走向我，更没料到她竟然敢动手打我，真她妈的臭三八，连我老妈都不敢打我，她竟敢打我，而且还是打我的脸，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锋和沐桐在，我一定要和她大干一场。
锋和沐桐同时冲了进来。
“宁儿，你没事吧！”锋第一个跑到我身边摸着我被打的脸关心地问，眼底深处闪着微微可见的怒火。他生气了。
我摇了摇头：“没事，我没事。”
“啪”又是一阵巴掌声，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大几倍，我和锋同时镇住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這一幕，沐桐竟然动手打了那位表小姐，不会吧，他平时脾气這么好，怎么会动手打人，还是打女人呢？
“哥，你打我，你为了這女人打我，我……我恨你。”她手捂着左脸，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含着泪恶狠狠地盯着沐桐，最后冲去房门跑了出去。
我又是一阵错锷，哥？不会吧！她是沐桐的妹妹，怎么可能，未免太巧了吧。
沐桐垂头丧气地走到我面前，关切地问：“宁儿，你没事吧，我妹妹她太任性了，请原谅她的一时冲动，我代她向你道歉。”
“我没事，你快去追她吧！去呀，快去。”我推了推他。
他看了我一眼，在犹豫。
“你快去呀，愣在這干嘛！”见他还在犹豫不决，我拉着他往门口推了一把。
他看着我，最后說了一句：“谢谢你。”转身追他妹去了。
不知是错觉还是干嘛的，我竟看到他眼中有一丝情意，是我眼花看错了吗？
“还痛吗？要不要肤一下热毛巾。”锋搂着我，手摸着我微微肿胀的右脸，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我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小意思，我没事，她是沐桐的亲妹妹吗？
“是的，她叫沐灵儿，是沐桐的亲妹妹，我娘很疼她，所以让她搬到我們這里住。”
沐灵儿，原来她叫沐灵儿，姓沐的，和沐桐同姓，认识她這么久，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早知道她姓沐的话，我应该可以猜得出她是沐桐的妹妹。不知道他們现在怎样了呢？
“灵儿，灵儿，你别跑，你给我站住。”沐桐大喝一声，沐灵儿停下了脚步。
“灵儿，对不起，是哥不对，不要恨我，好吗？”他的妹妹，他唯一最疼的妹妹，现在却說恨他，他真的好难过，毕竟她从小就很单纯可爱，总爱拉着他的手要他陪她玩，他一直非常疼爱她，她的任性也是他宠溺出来的，是他害了她。
“哼，你为了那个贱女——”
“住口，我不许你這样說她。”這是他的妹妹吗？她什么时候变了，变得不再可爱……
“不许這样說她，那你想我怎样說她？是她从我身边抢走了锋哥哥，现在连你也抢走了，我恨你，你打我。但我更恨她，是她抢走了我這辈子最心爱的两个人，是她，是她，她是个贱女人，贱人，贱人……”沐灵儿发狂似的大喊，不停地诅骂着。
“你。”沐桐抓住发狂的灵儿，举起右手欲挥下去，但却在空中停了下来。
“你打呀！打死我呀，告诉你，只要我一天没死，我都要诅骂她，诅骂她這个贱女人不得好——。”
“够了。”沐桐猛地推开她，她一下子失去平衡摔到地上。
沐桐本想过去扶她，但他忍住了，“你骂吧！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打你，管你，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已经不再是我所疼爱的那个天真无邪、单纯的妹妹，我不会再阻止你做任何事。”他心灰意冷地說，最后深呼一口气，背对着她，半侧着一张脸：“你好自为之。”一滴泪划过他的脸颊，滴到地上，渗入到泥土中。不再回头看她一眼，迈开步伐离去。
锋哥哥不要她了！没关系，她还有个亲哥哥。但现在连亲哥哥都不要她了，怎么办，她以后该怎么办？哥哥不再疼她了，不再宠她了，她再也不可以在他面前撒娇了。怎么办，怎么会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這样的？是她，杨宁儿，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正因为她的出现，是她害成這样的，她抢走了她的锋哥哥，又抢走了她的亲哥哥，她恨她，好恨好恨她，她要报仇，她要她知道，抢走她两个哥哥的后果，她要她不得好死……
沐灵儿激动地握紧拳头，长长的指甲插入到掌心，渗出了血迹，她大声地喊：“杨宁儿，我要你不得好死，啊……”
我打了个冷颤，怎么回事，天气明明很热，我怎么感觉到背脊凉凉的，奇怪哦！
“小姐。”
“嗯。”
“你不跟着锋少爷去江南吗？听說江南的风景好美哦！”
“美是美，但他去是为了办事，不是玩的，我不想打扰到他。”
锋临时有要事，和木头一起去江南了，走之前他們叫我一起去，但我拒绝了。考虑到他們這次去是为了办事而不是为了玩，我不想打扰到他們，所以拒绝了。锋答应过我会尽快回来的，然后带我游遍大江南北，攀山越岭，四处游玩……耶，真是想起都觉得兴奋，我可以和锋一起去旅游哦！真是太好了，不知道和锋一起游玩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呢？哇，好期待哦！
微波荡漾的湖面，飘着一只小船，一对情侣站在船头，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美若天仙。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给這湖面形成一幅美丽的风景图，锋搂着我，我倚着他，一起欣赏着這美丽的大自然奇景……正当我陶醉在自己的梦幻之中……
“小姐、小姐……。”
“又干嘛呀？”真是气死我了，每当我陶醉在自己的梦幻之中，总会被不识相的小小一个“不小心”吵醒了。
“你想吃饭还是吃粥？”
我晕~~“我吃你的头啊。”真是笨死了，就因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扰我清梦。
“什么，吃鱼头，小姐，你想吃鱼头吗？”
“哎哟。”惨叫一声，我从椅子上摔了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姐，你没事吧，怎么這么不小心。”小小急忙扶起我“怎么样？有没有摔伤哪里，快让我看看，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看一看。”
拜托，你是真笨还是假笨，哪会有人像你這么笨的。算了，自认倒楣罢了，“我没事，轻轻摔一下就要看大夫，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有這么差劲吗？行了行了，别再看了，我没事。”小小紧张地替我检查着‘伤势’，但被我阻止了。
“哦，既然你没事，那就最好咯。我去给你弄鱼头。”
“等一下”好险，差点再摔一跤。“不用了，随便给我煮碗粥来就行了。”
“咦，你不想吃鱼头了吗？好的，我這就去煮。”
我搓了搓屁股，哎，怎么来到這里，总是摔到屁股呢？真倒楣。
這段时候又开始无聊咯，锋和木头都不在，没人陪我骑马下棋了，也不知道他們什么时候才回来？他們现在在做什么呢？“唉。”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叩、叩、叩。”
门没锁呀！谁敲的门？
“打扰了，老夫人吩咐我端碗燕窝粥给你。”门外站着一名陌生的丫环，印象中从没见过她。手里端着托盆，上面盛有一碗粥，很有礼貌地說着。
老夫人，锋的母亲？這么好好的叫人端粥来给我吃呢？奇怪，我很少和她接触哦！嫁入门這么久，我从没和她谈过心，相处时间也很少见面，因为她和老爷经常外出游玩，很少在家待过，在一起吃顿饭的机会都很少。不过她给我的印象很好，很慈祥，不像电视里面的家婆這么野蛮，但也不像那种细心的人哦，竟会叫人端粥给我吃，真让我受宠若惊。
“哦！是吗？你把粥放在桌上就可以了，我待会再吃，替我谢过夫人吧，你可以退下了。”我向她吩咐道。
“是的，少夫人。”
我身子抖了抖。真不习惯被人叫少夫人，夫人，夫人，叫得真老，毕竟我才十八岁刚刚成年嘛，转过身就被人叫夫人了，真不爽。本来小小也是叫我少夫人的，但被我下令不准叫夫人，叫回我小姐，嗯，还是小姐好听点！嘿嘿……
我把粥端到自己面前，正准备吃，小小就进来了。
“咦，小姐，你哪来的粥？”小小托着一碗粥进门，劈头就问。
“是一名丫环端来的，說是老夫人吩咐给我吃的。”我望着她說，眼睛瞄着她手中的粥，咦，是白果粥，我喜欢。急忙接过她手中的粥扒了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其实我根本不喜欢吃燕窝粥，还是白果粥的味道好，知我者莫若小小也，哈哈。
“怎么可能，老爷和夫人昨天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小小惊讶地說。
我停下手来，满脸疑问地看着小小：“不会吧！那這碗粥是怎么回事。”
小小摇了摇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在府上认不认得出刚才端粥来的那个丫环，我們去找她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不认得，那个丫环的面孔很陌生，印象中在府上没见过她。”我若无其事地扒完最后一口粥，拍了拍肚皮，饱了。
“小姐，你还是不要吃這碗来历不明的粥，這粥吃了都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小小担心地提议道。
“好啊，那你拿去喂鸡吧！反正我都吃饱了。”我舔了舔嘴，一脸满足的样子。
“哦，那你休息下吧！我拿去喂鸡了。”
“小小，半个时辰后叫醒我，我想出去逛逛。”
一个时辰后……
“公子，我們這样做不太好吧！不要去好不好，被少爷知道会不高兴的，况且那些地方龙蛇混杂，我們还是回去吧。”小小拉住我的衣角，不停地劝道。
“你怕的话就别去，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回家等我吧！”我摆脱她的手，逞自向前走。
“不要啦，别去好不好，那种地方很危险的，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她又拉住我。
“有什么危险不危险，妓院而已嘛，会有什么事呀，你不去就算了，别拦着我。”再次想摆脱她的手，但她的手却像八爪鱼似地粘着我，怎么甩都甩不开。
“你放手啦！”
“不要嘛，你别去嘛。”
“你—”正当我转过身正对着小小时，被我发现背后有几个大男人鬼鬼祟祟地看着起来。
“公子，你——”
“别吵，有人跟踪我們。”我压低声音在小小耳边小声說。
“啊，在哪里，在哪里。”小小紧张地四处张望，正想回头看。
“不要回头，装作若无其事继续走，来，跟着我走。”我伸出一只手握住小小的手加快脚步走着。
其实一出门时，我就感觉到有人跟着我們，但一直不敢确定，以为是错觉，毕竟自己没做过什么坏事，怎么可能遭人跟踪呢？直到刚才看到那几个鬼鬼祟祟地躲了起来，我才确定自己的直觉是真的。
這些人是谁派来的呢？为什么跟踪我們？有什么目的呢？是为钱吗……太多的疑问在我脑海里旋转，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现在有危险，我必须尽快甩掉他們。
我拉着小小尽量往人多的地方挤，希望尽快摆脱他們。但他們似乎发现了我的企图，知道自已的跟踪被我們发现了，由暗追改为明追，朝着我的方向狂追而来。
“小小，快跑，他們追来了。”我猛地拉着小小快步跑了起来。
“啊！跑，哦，啊！”小小惊慌失措地大叫一声，被我拖着跑了起来。
真是***王八蛋，要不是有个小小在我身边，我才不怕你們呢？
才跑了一小段跑，小小就没力气了，“小姐，你快点走吧，我跑不动了，你别管我，快跑。”
“别傻了，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不由分說，拉起小小继续跑了起来。
這次我专挑小巷跑，我知道在小巷跑是很危险的，但运气好的就可以冲出去。我决定放胆一博。没办法，长跑下去是没用的，小小体力支持不住。
“小小，你要坚持下去，我們很快就可以逃出去了。”
小小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她再跑下去会休克的。不行，我要想个办法让她脱险，毕竟她跟在我身边也不方便，我既要保护她，又要保护自己，我也撑不了多久。
在一个急速拐弯处，有一堆杂物，他們还没追上来。
我以最快的速度把一堆的杂物搬出一个空位，“小小，你快躲进去，我去引开他們，等我們走后你再回家搬救兵来救我，懂了吗？快进去。”
“不要，這样你会很危险的，还是你躲进去，我去引——”
“不要再說了，没时间了，你跑得过他們吗？你在我身边只会连累我。”我一使劲拉过小小塞了进去，用杂物裹得她严严实实的。
“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直到我离开后。”
“看，她在那里。”我回头看了他們一眼，拨腿就跑了起来。后面的一群大汉追着我一窝蜂地踊了过来。
小姐，你一定要小心。裹在杂物中的小小透过小孔看着這一幕，心中默默地祈祷着。早已泪流满面的她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等所有人一走，她立刻从杂物堆中爬了起来，朝着回家的路线拼命地奔跑。
痛，好痛，全身都在疼痛，背部像被火烧似的，又热又辣。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身受重伤的我右手按着左臂，左手无力地垂着，血液沿着手臂一滴一滴地流着，脚步艰难地朝着凌王府的方向移动着。
和小小分手以后，我拼命地往前跑，一直跑到一条分叉路口，有三条路让我选择，时间紧迫，我随意选了一条路就跑了进去，尾后追来的那批人在搞不清我跑哪条路的情况下，分成三组人马，继续搜了起来，我躲在一堆草丝中，他們找不到我，后来撒退了。本以为可以逃过這劫，却被走在后尾的两名大汉发现了，我和两名大汉打了起来。不用猜，我好三脚猫拳道是肯定不够打的，还好我够聪明，那两大汉又够笨，头大没脑，脑大长草，四肢发达的那种。刚开始我还可以占一点点上风，接下来就不行了，背部被他們狠狠地砍了一刀，还好我闪得快，伤得不是很深吧。反正还没死得去，身上有好几处地方吃了他們的拳头。人是笨，但力道还是挺大的，就腹部那一拳，差点把我给打昏了。后来，我趁他們色迷迷地走近我面前时，在他們防不胜防之时撒了一把泥土给他們，在他們措手不及之际，我逃了出来，逃出了魔掌。
狼狈不堪的我咬着牙，顶住快要倒下的身躯。好累，真的好累，又很痛，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但不行，我一定要回凌王府，我要回去见锋，我要坚持住，好快了，就快到了，我就快可以回到家了，要坚持，坚持到底，坚持就是胜利……
当我看到写着“凌王府”三个字的门牌时，我一下子崩溃了，整个人往地面倒了下去，在快要失去意识之前，我好像听到了小小在叫我“小姐、小姐……”
沐王府
“怎么样，我叫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沐灵儿坐在贵妃椅上，严厉的眼神盯着Y环春柔问道。
“回小姐的话，被她……逃了。”春柔胆战心惊地說着。
沐灵儿一掌重重地条在扶手上，“你說什么。”
“小姐请息怒，她虽然逃得掉，但已身受重伤，她的背部被重重地砍了一刀，我看她也活不了多久。”见主子快要生气，赶紧接道。
沐灵儿眯起双眸盯了她半晌，最后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满意地笑了。
“好，做得好，给我重重地打赏他們，你退下吧。”
“是，小姐。”春柔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小姐真是越来越可怕了，她已从刁蛮小姐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以后她可要加倍小心了，伴君如伴虎，她可不想自己死于非命。
“杨宁儿，你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上次毒你不死，這次我看你怎么躲得过我的五指山。”沐灵儿自言自语道，右手握紧拳头，关节“咯、咯，作响。”只要你一死，表哥就会回到我身边，一切都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這一天很快就要来临了。”
她突然仰起头狂声大喊：“有我沐灵儿在，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哈哈哈……”
狂笑声在沐灵儿的房中传出，在沐王府回荡着，路径门外的人纷纷低下头，捂着耳朵快步走过。
凌王府
“小姐，你一定要挨过今晚，你不可以有事的，如果你有事的话，我也不想活了。鸣……你一定要醒过来呀小姐……”哭得泪不成声的小小跪在杨宁儿的床边握住她的手苦苦地衷求着。床上的杨宁儿动也不动一下，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吓人，原本丰润的嘴唇儿也干燥得龟裂，让人见了就心痛。
“你回来休息吧！我来看着她。”凌峰不知何时已走进了房。
“是的。少爷。”小小赶紧抹了抹脸上的泪，看了宁儿一眼，依依不舍地退了下去。
凌峰坐在床头凝视着杨宁儿，紧皱着眉头，手轻轻撩开几缕洒落在一旁的发丝，眼瞳中流露出无限的怜惜与悲伤。
“你要快点醒来，知道吗？我凌峰从来不求人，但现在，我求你快点醒来，答应我好吗？凌峰对着床上的杨宁儿自言自语道。
他第一次有這种心疼，绝望、悲伤的感觉，他微颤的手轻抚着她苍白的小脸，微颤！他居然会怕！对，他怕，他怕失去她，怕她再也醒不来。他凌峰从来不懂“怕”字怎么写，一向对所有的事都抱有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从不会刻意去理会什么，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事和物能入得他的眼。自从她出现后，彻底改变了他。他爱上了她，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牵动着他的心。他不能失去她，真的不能。他不敢想象自己失去她后是怎样。他怕他会承受不住，他会崩溃的。
是谁那么狠心伤害了她，把他的心伤得那么重。他不会放过他，那个伤害他宁儿的人，绝对不会。如果他当时在她身边的话，那该多好啊！他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但现在想什么都是没用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大夫說过，只要宁儿在黎明前醒来，那她就度过了危险期，如果醒不来的话，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不，他不要這个结果，她不会醒不来的，他会一直陪着她，直到她醒来，有他陪着她。他相信她一定可以醒过来……
凌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贴往自己的脸，“宁儿，你一定要醒过来，知道吗?”
你听到我的话吗？宁儿……
這是什么地方，怎么這儿黑。我拼命地奔跑着，想冲出這一片黑暗的鬼地方，可无论我怎么跑都没用，好像还在原来的地方。周围什么都没有，除了黑还是黑。
为什么会這样，我怎么会在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地方？难道我死了吗？不会吧！我连锋的最后一面还没见面，我不甘心，我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离开锋……呜……锋，快来救我，我在這，锋，我在這，我好害怕……
“宁儿、宁儿……”
谁，谁在叫我，好像是锋的声音哦!锋，是锋，一定是他……
“锋，你在哪里，我在這里呀！”我对着一片黑暗大喊着。
“快，回到我身边，你听到我的话吗？快……”
我听到你的话了，我要回到你身边。对，跑！我一定要跑回你身边，跑回你的身边，跑……
我朝着前方没命地奔跑着，我相信前面一定会有出口的，我一定可以跑出去，锋，你等我，我一定可以回到你身边，锋……我流着泪，拼命往前跑，跑呀跑，跑了很久很久，还是看不到出口，好累，真的好累，不想再跑了……不行，我要见锋，我一定要跑，跑……咦，那是什么？光，是光，那时有光，那里一定有出口，太好了。我咬了咬牙。使出全身的力劲往那道方向冲了出去……
哎哟，好痛，为什么這么痛？全身像散了似的，动弹不了。
我微微张开双眼，正好对上一双布满血丝、彼倦不堪的眼。
天，這是锋吗？怎么這般憔悴？
他一见我睁开眼睛，惊喜地扑了下来抱住我，“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他的肩微微颤动着，我可以感觉到他情绪有多激动。咦，我的脸怎么会有水呀？湿湿的哦！不，那不是水，是泪，锋的泪，他哭了，他竟然为我哭了，真的好意外，好震憾哦！
我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任他压在我身上发泄，有满肚子的话想跟他說，但我还是忍住了，尽管被他压得背部隐隐作痛。
一个月后……
“我不喝。”我捂着嘴，把头扭到一边去，不愿看到面前那碗苦得要命的药。
這药哪是人喝的，难喝死了，亏我还喝了一个多月，再喝下去，我会疯的。
“小姐，不喝不行的，你不想身上的伤快点好吗？苦口良药嘛！快喝吧！”小小端着那碗药在我面前苦苦哀求着。
“我身上的伤已好得七七八八，不用再喝這药啦！”
“但大夫說你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康复，必须继续服用。”
“哪个庸医說的，叫他来见我”
“哎哟小姐，你就快喝下去嘛，不要再为难我了。”哎，做人难，做人的Y环更难。
“我哪有为难你呀！不管你怎么說，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喝的。”我坚决說道。
“真的不喝吗？”门外传来一把低沉的声音。
我的腰一直，感觉到背脊凉凉的，不会這么巧吧！
“咦，锋，你来啦。”果然是他，惨了。
“少爷，你来得正好，小姐又不肯吃药了。”锋一踏进门，小小立即告起状来。
這小小真是太没良心了，枉我一直這么疼你，你竟然……
“把药留下，你先退下吧。”
“是，少爷。”
小小关门之际给了我一个眼神：好自为之，我朝她扮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