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离魂

第1章 离魂

星河佳苑千年梦,举案齐眉百世情。

男欢女爱总怡情,生离死别枉断肠。

荒唐水月荒唐梦,糊涂情事糊涂债。

一壶荤酒莫贪醉,数颗迷丸勿留恋。

俗品难登大雅堂,粗言易笑作耕人。

区区萤火观自在,漫漫暗夜度寂寞。

集光采明皎皎洁,去疵避晦日日新。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拨雾穿云,犹如滑翔的鹭鸟,我在鸿蒙天际徜徉——飒爽的微风徐徐拂过面颊,那般惬意……

眼前出现了城镇、房屋、街道,在夜雾里迷离,沉睡。前面是一座很大的宅第,古色古香而又气势非凡。

“必然是有钱人家。”这样想着,便轻轻飞过高墙落入院中。

院内红墙绿瓦,树茂花盛,亭台回廊,莲池曲桥……十分幽静。“唉……”恍惚间听到黑暗中有人叹息。

我好奇,寻声飘移过去。前面长廊上,一个男子背负着双手缓步走来。凭借着庭院内摇曳的灯光看,他一身素袍,低头思索着什么……

正欲悄悄靠近看个究竟,忽然迎面袭来一股浓郁的忧伤气息几令我窒息——迷惑着,终究还是把持不住身形,化作一缕青烟……

清醒后,居然躺在红艳艳的帷帐内。头有些昏沉沉的,想要起身,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静静调整气息……空气中充盈着浓浓的异香,香到使人昏昏欲睡的地步。勉强打起精神观察自己所处的地方:头顶的纱帐上绣着五彩的鸳鸯戏水图案,垂下的帐子上也绣了无数活灵活现上下翻飞的彩蝶。帐子的流苏上系着几个金黄金黄的“喜喜”绣。

怎么是躺在喜床上?不由得纳闷,喉咙里发出“啊”的一声,身上的魔咒似乎立刻解除,我感到手脚能够动弹了。

有人走近床了。接着,一只纤手撩开了床帐,探进一张清纯的圆脸蛋——

看到我坐起来,她眼睛忽地放亮!惊呼道:“天哪!小姐——你醒了!”

我也吓了一跳!她却立刻撂下帐子跑掉了。

怎么回事?我马上掀被、破帐下地,却差点摔倒,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穿着新娘礼服,脚上是一双精致的红绣花鞋。

再看屋子:地上、桌上、窗上全摆满了花,借着铜架子上高挑的两根晕黄的烛光,红艳艳、黄澄澄、紫莹莹的,团团簇簇,令人眼花缭乱。

难怪这里香气那么浓,居然弄这么些花花草草来熏屋子,没见过这么爱花的!我好笑。

一堵大牡丹屏风挡着视线。按着昏沉沉的头小心地走过脚前的盆花,绕过屏风,外面果然另有洞天——依然是古色古香的雕梁画栋,依然是小巧别致的桌椅摆设,但比里间开阔多了。

一边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一边思忖:这是小姐的闺房吧?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感觉身子还比较虚弱,好像大病了一场,只能借着椅背踉跄移步,这不像我原本轻快的双腿。谁给我吃了“软骨散”吗?心里琢磨不透,感到古怪得很。

靠窗有张桌子,桌前有把铺着绣花红绸垫的椅子。想过去坐一坐,因为心慌得厉害,真是第一次感到硬朗的身体是多么可贵!

坐下来,才发现这是张梳妆台。一个好像是镜子的椭圆物被绣着龙凤呈祥的“喜喜”帕盖着。拉下那个“喜喜”帕,真的是一面磨得蹭亮的大铜镜。于是靠近些看,这一看,差点儿吓得自己七魂跑了六魄!镜子里显现的不是我那熟悉的脸,而是另一张女子的脸!

我怀疑自己身后站了个女人,连忙回头——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哪有人啊!空空如也……

该不会是见鬼了吧?心里七上八下的,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沉稳。犹豫再三,终于又战战兢兢地再次往镜中偷窥——她再次出现!我下意识地捂住眼睛,透过指缝瞄:镜中的女人居然和我做一样的动作。

她干嘛模仿我?是个爱捉弄人的女鬼吗?我害怕得趴在桌上不敢再看。

有人来了!步履声匆匆由远而近。我静静地等待着:什么人?可以帮我离开这里吗?犹豫着朝门口看——

一个白色身影出现了,他见到我,呆了。

我不认识他。才要起身走过去找他相助,即将到面前了,一股忧郁的气息袭倒了我这个虚弱的人。在倒下的那一刻,我知道他是谁了。

他奔过来抱住了我。

我的身子好像很轻,竟被他轻松地打横抱进了里间,又搁在了床上。

我讨厌这床!心里翻腾着,但咽喉干涩,就是不能顺利地发出声音。

他凝视着我,不语。我的手被他紧紧攥着,感觉到从他体内传过来的热量。我的身子太冰凉了,不像是有生命的,他的热很灼人。

“你觉得怎么样?”他终于问。声音不紧不慢,似乎不是那么爱动情绪。

我总算吃力地张开了嘴,“我感到头晕,全身无力。”声音居然孱弱如丝!我的伶牙俐齿呢?郁闷!

他听了,把手抚上我的额头,然后道:“你躺了这么久,当然会有这些症状。”

“我躺了多久?”依然是无助的声音,让自己气憋的声音。

“六七天吧。”他轻描淡写,似乎不愿提及。

“为什么我会躺这么久?”我感觉口齿越来越润滑了,正想弄明白眼前的处境,但外头的大动静已经把他的注意力转移了。我只好随着他的目光往朦胧的屏风后瞧。

很多人的脚步往这儿来,踏着木版,犹如隐隐的暗雷,一会儿便涌进了外间,然后停在那里。接着,绕过屏风进来的是由两个丫鬟搀扶着的一位中年贵妇。

“来了,”男子放开我的手站起来,似有避嫌之意。我心里有些失落,看来他更重视眼前的这位妇人。

妇人走近床边,因光线稍暗,便吩咐道:“把灯拿过来。”丫鬟举了盏油灯过来。妇人接过,走近床前往我脸上照。我也借着灯光打量她,忽然发现她长得与他有些相象,都是瘦削的脸骨。该不会是母子吧?我猜测。

“是醒了。”妇人对他说,“脸上也有了血色。”

他点头。妇人又问丫鬟道:“去请的江太医来了没有?”

丫鬟道:“已派人去请了,很快便到。”

他道:“谁去请的?”

另一个丫鬟回道:“老太爷亲自带了郑管家去请的。”

他点点头。妇人却道:“他又劳碌什么,有郑管家去就行了。”

他一笑,道:“老的就是急性子,谁也劝不住。”

妇人摇摇头,道:“咱们外头说话。”便由丫鬟扶着先过屏风那头去了。

他走近床前,俯下身子握了握我的手,柔声道:“你好好休息,我过一会儿再来陪你。”

我有些不舍得他离开,毕竟看得出他是关心我的。但还是忍着性子没开口,目送着他离开去外头与妇人谈话。

外头的人似乎怕声音太大吵到我,都压低了声音说话。我隐隐约约地听不真切,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安置我。

我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又是我的什么人?脑海里自顾自地思量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似乎又有人进来。接着,他领着一位老先生绕过屏风来看我。

“这是江太医。”他向我介绍,“这些日子你昏迷着,都是江太医来为你看的病。”

我礼貌地朝江太医点头,算是见礼了。

江太医谦虚道:“都是王爷洪福,也是王妃有佛祖庇佑,如今才能安然度过难关。”

好笑,我居然是王妃呢!还是他的妻子?

他微笑道:“江兄过谦了。快为内子看看,她现在究竟如何了?可是全恢复了?”

于是江太医不再闲话,开始为我把脉、检查。

除了头重脚轻,全身乏力,我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大病。

江太医的检查也证实了我的想法,对他道:“王爷,王妃现在已没有大碍,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需要好好调理。我开些进补的方子,只管叫府上熬了给王妃吃,只需半月便可完全康复了。”

他听了神情一松,感谢道:“多劳江兄费心。我送你出去。”又带着江太医原路出去。

我这里奇怪:他称呼那个江太医好奇怪,难道是忘年交?

一会儿,屏风那头转过几个仆妇来,动作麻利又没有声息地搬走了地上、桌上的盆花,床前一下子宽敞了,我的心也顿时轻松了。我半坐起来,头转来转去东张西望。

“你在找什么?”他走进来了,一边问一边在床前坐下,依然握住我的手,关心道:“你饿不饿?我叫他们煮些东西给你吃?”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还是想弄清楚,做到心里有底。

他愣了一下,显然想不到我会这么问。略微蹙了一下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明白地告诉我道:“我是你的丈夫,郑中玉。”

“我丈夫?我怎么不知道跟你成亲过?”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神色一凛,探究着我的神情,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道:“过去的就不要想了,只要你现在记住我是你丈夫就对了。”

“王爷,粥来了。”一个丫鬟端了托盘进来。我一看,她就是掀开床帐叫我“小姐”的那个女孩子。

他道:“给我吧。”丫鬟走近,他端过托盘里薄瓷的小碗,用汤匙搅了搅,然后舀了半勺要喂我。那丫鬟忙放下托盘,过来接手道:“王爷,奴婢来伺候。”

“不用。”他不让插手。

我吃了一口他喂过来的粥,问那丫鬟道:“你叫什么名字?”

一听这话,她抖了一下,十分不解地望住我。

“怎么了?”我奇怪。

他提醒我道:“她是如兰,你的贴身丫头。你怎么连她也不记得了?”

我想了想,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这码事,只好道:“我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难道我失去记忆了吗?不会呀,我还叫林紫烟,自己的名字都没忘呢。

他俩对看一眼。他斟酌了片刻方道:“好吧,你睡得太久了,过一两天就都会记起来的。来,喝粥吧。”

我顺从地喝着,又想起要问清他一些事情才好,便道:“你是王爷,这里应该是你家吧?还有,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呢?”

他听的莫名其妙,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停住喂汤给我,深思着盯住我,然后几乎是带着命令的语气道:“你还是打消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吧,既然嫁入郑王府,就安心地当你的郑王妃,以后不许再提”离开“这两个字!”

哇,好霸道的口气!还拿起“王爷”的派头了呢……

“摆什么谱,我才不稀罕当什么王妃!”我赌气闭上眼不再理他。

“来吧,把粥喝了。”他的语气缓和下来。

“我不喝。”话一出,不争气的眼泪滴下来,落在被子上。

“你看你,还哭呢,”他有些好笑,边伸手为我抹眼泪,边哄道:“别生气了,老婆,我错了还不成?粥要凉了,快喝吧……”

我推开他替我擦泪的手,固执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赖皮地一笑,“你是我老婆,不听我的还听谁的?来,喝吧……”

一句一个“老婆”,叫的我心酸。终于还是拗不过他,乖乖地就着他手里的汤匙把剩下的粥喝完了。

“这才乖嘛。”他居然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我的脸不由得热起来。抬眼瞄了一下如兰丫鬟,她似乎不习惯看到眼前的主子这样,把头垂得很低。

我想这不适合让她旁观,于是对她道:“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她连忙道:“奴婢不累,伺候小姐是奴婢的本份。倒是王爷,明日还要赶早朝,还是早点儿歇息的好。”

我望向他,不知道他要在哪里歇息。他起身把碗递给如兰,道:“也是,现在很晚了,回去也只能合一合眼了。”

他要走?我不舍,脱口道:“你不在这里睡?”

他闻言定住。如兰丫鬟也一愣。我立刻就后悔自己轻浮了!马上低了头,感觉到脸上**辣的羞臊。

他弯下腰,脸贴近我,暧昧地打趣道:“怎么,你舍不得我走?”男子的气息直扑我的面颊,我的心咚咚的,嘴里忙道:“你去吧,我很好。”

他琢磨了一下,又直起身子,爽快道:“今天就这样吧,有事明天再说。”又对如兰吩咐:“你也别累着,外头我再叫两个人守着,有什么事马上去回我。”

“是,王爷。”如兰答应着,小心地恭送他离开。

等她再次返回来,我感觉到她似乎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

“你怕他吗?”我问。

她轻快地道:“我不是怕,我是担心王爷对小姐动手动脚的。”

我不解:“这是为什么?”

这回换她奇怪了,困惑道:“小姐,难道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还有,您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摇摇头,一副根本不知情的无辜表情。她气馁地坐到床沿上,抱怨道:“怎么会这样呢?那您还记得郭少爷吗?”

我仍然摇头,“郭少爷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兰看我是真的不知道了,只好放弃道:“先别管这些了,您昏迷了那么多天,好容易才醒来,得好好调养才行。这些事呀,以后再说吧。”

她站起来,走到柜子前打开门,抱出了被子枕头褥子放在床前。我探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这床与普通的床不同,床前连着一块宽一米多的踏板,像张很低的单人床,最外头的帐子和我这床的帐子一放,就形成了内外两间。

“这要干什么?”我问。

“给我睡觉呀。”她稀松平常地道。

“你睡在下面怎么行?很潮的。”我连忙制止她在踏板上安置卧铺,“快上床来,床大得很,够几个人睡的。”

她笑道:“小姐,这就是我们丫鬟睡的地方,我怎么配和您一块儿睡床呢?”

“胡说,什么配不配的,我怎么也不会让你睡下面。你要是不上来,我也不睡了。”我弯腰帮她拿枕头。

她犹豫片刻,还是顺从了我。我往床里挪,她把被子抱上来,褥子就留在下面了。她上了床,理好了床帐,才轻轻躺下,生怕碰撞了我。

我笑道:“如兰,你以前也和小姐这么睡过吗?”

她道:“小姐,您真的对自己的一切都不记得了吗?”

我点头,道:“你就谈谈”我“的身世吧,我很好奇呢。”

她想了想,可能认为也该给我重新梳理梳理记忆吧,于是理出个头绪来,开始滔滔不绝地向我灌输我这个“王妃”的身世背景了:

原来,“我”是户部侍郎董孝方的独生女儿,名叫碧君,母亲高氏。因“我”自小体弱多病,所以父母不舍得将女儿早早嫁人,虽然七岁那年与同僚郭家独子郭少文定亲,然而后来郭家没落,郭少文虽然也饱读诗书,却尚未求取功名。董侍郎夫妇不忍将女儿嫁与郭少文受苦,在二人成年后还是久拖婚事不办,甚至有悔婚之意。

人算不如天算。一次偶然的机会,董碧君与郭少文意外相见,认识到对方就是自己定亲的配偶后,更加执着地信守婚约,非对方不可。奈何董家不愿遵守婚约,董碧君的爱情遭遇挫折,心里难免郁郁寡欢,病体更加难有起色。为了女儿的健康,董夫人亲带女儿到“普照寺”虔诚地上香祈愿。意外地,却被郑王府的王爷也就是郑中玉相中董小姐。郑中玉立刻派人调查董家背景,后又即刻派人上门提亲。董老爷虽然不满意与郭少文结亲,但碍于公理,还不至于立刻就应允郑王府这头婚事。

郑中玉已经三十却尚未娶亲,此刻迷恋董小姐,非她不娶。亲自入宫求亲姑姑皇后娘娘赐婚。郑皇后当然是向着自己的娘家人,于是召见董侍郎,亲自说亲。又是皇后娘娘的情面,又是郑王府的权势,再加上郑中玉玲珑八面,很会笼络,所以董侍郎夫妇也就心甘情愿地答应了亲事。并找来郭少文晓以利害关系,于情于理地说服他退婚。郭少文虽然不情愿,可终究是没有经济实力养**弱多病的董小姐跟着自己受苦,所以忍痛割爱,写下退婚书后愤愤离去。

已经属意郭少文的董小姐执意不嫁郑王爷,奈何经不住董侍郎夫妇的苦苦央求,又是养育之恩的孝子之心,只好忍悲披上嫁衣被大红花轿迎入郑王府。

进入王府前,董小姐已生死念。在入洞房后,趁新郎前头宴席上款待宾客人,董小姐悄悄在新房吞金自尽。

意外发生在郑王府大宴宾客之时,滋事体大,郑王爷当然不敢声张。老夫人一边秘密封锁消息,一边悄悄请了王府内的常客郑中玉的至交江太医来善后。

江太医利用药物和独门推拿手段逼出董小姐吞服的金子,但新娘已经回天乏力。

郑王府秘不发丧,按照江太医的吩咐,派人悄悄搜罗了奇花异草养护新娘的身子不腐,只对外宣称新王妃身体不适,不见外客。只等适当时机再对外宣布不幸的消息。

郑中玉新婚之际遭遇如此变故,既震惊又悲痛,实在想不透新娘为何要寻短见?叫了新娘的贴身丫鬟如兰逼问实情。如兰怕自己性命不保,还会连累无辜的郭少爷,便死咬着真相不说。郑中玉无法,只好派自己的心腹秘密调查,也没有什么收获……

“江太医对我这种”死而复生“如何解释?”我问道。

如兰道:“听江太医回老夫人的话,说小姐您可能是医书上面记载的世上罕见的”假死“症状。”

“假死?”我虽然对这个词语不陌生,但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郭少爷和郑王爷,哪个更好看?”一边困惑着自己的来历,一边想搞清楚和董碧君有关联的男主角。

“当然是郭少爷了!”如兰理所当然道,“郭少爷不仅长相俊美,而且对小姐也是极温柔有礼的。要是小姐能与郭少爷成亲,必然生活美满、幸福……”如兰陶醉的神情真令我怀疑这丫头在暗恋郭少文。不过我并不吃醋,因为我没有见过那个人,或许就是个英俊的白面书生吧?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他的爱人是董碧君,又不是我。

“小姐,你现在想郭少爷么?”如兰问。

“哦,我不知道。”我心虚道,“不过,听你把他说的那么好,我倒有些想见一见他了。”

如兰立刻来了兴致,建议道:“要见也不难,您现在身体好了,过几天就可以跟老夫人和王爷提”新人回门“的事,相信老夫人和王爷会同意的。等回到咱们董府住的几日,我就想办法去联系郭少爷,约个地点跟您会面,这样好不好?”

“好,反正我什么也不懂,就听你的安排吧。”我没有意见,也想到外面去看看究竟是不是我熟悉的世界。

如兰见我不反对,就以为我对郭少文还旧情不忘,所以信心满满地开始盘算她的“会面”计划了。而我,不自禁地琢磨起郑中玉这个人来。

“如兰,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问。

“嗯?王爷?”如兰想了想,归纳道:“王爷看上去好像很温和,可是不高兴的时候也挺吓人的。上次,他逼问我关于小姐事情的时候,脸色铁青,话里也透着阴沉,让人感到就像钢刀架在脖子上一样,心里一阵阵发麻……”

“他有那么可怕吗?”我失笑。

“真的!王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很有城府的样子。”如兰很坚持地想把她的正确想法灌输给我。是怕我以后会得罪王爷而吃亏吗?我琢磨,他会那么对我吗?我把握不了。

“如兰,你几岁了?”我又问。

“十六岁。”她答。

“我几岁了?”我想知道董碧君的真实年龄。

“小姐已经十九了,六月的生日过去没多久。”

“王爷三十了?可他看上去很年轻的样子……”按理说,他应该比较早婚才对,为了传宗接代和多子多福,十四、五岁就可以成亲了,怎么他三十才娶?“王爷为什么没有早娶个王妃?或者是,他已经有很多侧妃和子嗣了?”

“为什么王爷那么晚才成亲,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王爷并没有侧妃,也没有子嗣。”

“奇怪了……”我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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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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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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