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尔森的报复
死亡并不能总是平息怨恨,也不能终止仇视。具有讽刺意义的是,约翰的死实际上重新点燃了这种情绪。内尔森听说约翰的遗嘱中没有包括500万美元用于波坎蒂克的内容,他失去了理智。当相关的条款念给我们听的时候,我看得出来,内尔森气得眼睛都圆了。至于约翰最终的确将500万美元的内容写进了遗嘱,这一点对内尔森来说并没有区别;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在上面签字。对内尔森而言,约翰欺骗了他,而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内尔森立刻召集他的律师们,重新立下遗嘱,将用于波坎蒂克捐资的500万美元内容删除,将自己在开阔区里他享有的份额留给哈皮,将自己在历史区里的份额具体指定给全国历史保护信托(NationalTrustforHistoricPreservation)。他规定,在他身故以后,他的遗嘱执行人没有修改这些内容的权力。内尔森没有将这些修改告诉劳伦斯,也没有告诉我,直到将近6个月以后,也就是1978年12月。当时,他把我们叫到他的办公室,通知我们说,如果我们希望继续按照原先谈判的那样实施波坎蒂克计划,那么我们就不得不在他死后从哈皮手里买下他在开阔区的份额。我义愤填膺,并明确把自己的感受告诉了内尔森。看到我如此愤怒,内尔森稍作让步,说他的遗嘱不是最终的,并希望我们能够将事情挽回。但事情的结果并非如此。当我问他为什么要作这些修改时,内尔森解释说,全国历史保护信托的负责人卡尔·休梅尔辛向他保证,其信托机构通过国会行为,将成为出售远洋石油租赁而获取的数百万美元的受益人,将很容易开发并维护“基魁特”,用于历史保护和公共参观;因此,我们谁也不需要再掏出自己的钱来捐资了。我不信任地摇摇头。内尔森太了解政治家的许诺了(他自己就做过这种许诺),应该知道事情会发生变化的—果不其然,拨放这些资金的立法没能在国会通过。尽管如此,在报复约翰并向人们表明自己拥有控制权的**的驱使下,内尔森没有在自己的遗嘱中修改这一内容,没有给自己的遗嘱执行人留有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置权。他的遗嘱自动地将他在历史区的权益转让给了该信托机构。内尔森的最后姿态给我以及劳伦斯—他比我好一些—在后来的15年里增添了数百万美元的开支和更多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