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夏洛墨迹测试
“故事?你这个想法很独特,说来听听。”
陈教授的话勾引了面前医生的兴趣,医生正襟危坐,想要从陈教授的话语中判断他的心理特征。
南国低下头,心想这可真找对人了。
陈教授酝酿了一下情绪,清了清喉咙,这就说:
“泱泱华夏五千年,山海相连幅员辽阔,在这样的世界里,我们的文明何其璀璨,但我们始终没有发现文明诞生的原因,我以为这是一种开创,一种对天地人鬼神的诠释,通过这种诠释,我们的文明得以进化,文明产生了文化,文化又促进了我们的文明,这两者相生相克,互为因果,实在是奇异。但究其根本,我们的本源到底是什么?本源的秘密又从何而来?这就让人不禁联想到是不是有更高层次更高维度的文明,从背后在推动这一切,我觉得这种文明凌驾于时空和宏观相对论之上,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中审视着我们,我们作为这个宇宙中渺小的带电粒子,承担了宇宙运行的责任,而我们这种粒子里,又包含了无数的宇宙,宇宙的崩塌和开创,成就了文明的更迭和文化的兴衰,在这种周而复始的生命现象中,我们目的又是什么?更高维度的文明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宇宙到底有没有极限,如果有的话,那这个极限在哪里?如果没有,那这个宇宙又是从什么样的起点诞生的?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陈教授娓娓道来,南国站起来跟着老闷去了别的检查项目,估计等他们做完其他检查,陈教授才刚说到川菜里的分门别类。
此时外面做完检查的病患被分为两波,看来老闷说的没错,正常的都可以留下来,不正常或者有潜在风险的患者全都要被送去后楼禁闭一段时间。
省得惹麻烦,虽然没有人道,但在医院的利益面前,这些患者的权利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牙祭。
胡老大显然被分到了禁闭的那堆人里,此时显得有些焦躁,手被捆绑住了,眼神中的惶恐蔓延出来,周围不安的气氛也在扩散。
这种不安的情绪随着李柏日医生的到来达到顶点,李柏日交待说把这些惹是生非的疯子送到禁闭室关起来,所有人都哗然大惊。
南国发现李柏日在这里的地位很高,很可能他的权限超越了这里所有的医生。
到底为什么一个普通的主治医师可以趋势其他医生,南国想不通,但知道其中必有缘故。
也许是院长刻意而为,这座罪恶的疯人院不能以常理揣测。
南国通过了其他所有项目,只剩下一个夏洛墨迹试验,此时没检查完的病患也不太多了,胡老大眼看要被带走,这就挣脱了束缚,拼命大喊:
“放我离开这,我知道你们的秘密,我知道这地方不对劲,你们都是疯子!有人要来,我要离开这里!他们要带我走!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们!”
胡老大的叫喊声让所有人心神不宁,周围其他的疯子也被勾起了情绪,眼看着状况即将失控,疯队长站出来,一棍子把胡老大给打晕了。
李柏日审视了一下周围,眉头拧成了一团,胡老大的话让他不得不重新考量,这也让南国很惊异,看来胡老大也瞧出来了,外面有人要来视察工作,他也想趁这个机会离开!
可胡老大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在这个时候发疯,李柏日想了一下,面沉似水都快能拧出水来了,沉吟了一下,这才交待了几句疯队长。
疯队长一听,眼睛瞪大了,不敢确信,又问了几句,李柏日没再说话了,转身离开。
疯队长迟疑地来到胡老大面前,示意其他警卫把胡老大给带走。
李柏日身后的小护士跟上来,把胡老大扶好,几个人朝着李柏日所离开的方向去了。
南国不知道胡老大身上会发生什么,但直觉所致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老闷一直没说话,脸色很难看,好想看出了什么,可还没说,俩人的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负责夏洛墨迹测验的医生从帘子里冲出来,抓着头发满屋子乱跑,陈教授也跟着出来,嘴里还在念叨:
“别走啊,咱们刚聊到宏观宇宙,微观世界还没开始呢。”
老闷看了看眼睛猩红的医生说:
“得,又疯一个。”
南国仿佛见到了当初的老闷,那名医生被其他警卫控制住,由旁边的医生给带下去了,估计从今往后他也干不了这一行了。
陈教授搓着手回来,南国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陈教授说:
“你躲着我干嘛,刚才我还说了,这个人性啊···”
“你闭嘴。”
南国喝止住了陈教授的喋喋不休,最终因为陈教授成功把夏洛墨迹测验的医生给说疯了,导致这项检查作罢。
好在南国无双这个团伙的成员还算正常,矮个里面拔高个,没人被送去关禁闭,陈教授也因为技能特长幸免于难。
回到宿舍,大家商量起了淘汰赛的事情。
再过不到三天就要淘汰赛了,到时候就会产生五支队伍上台表演给视察工作的高层看。
这个过程首先不能初赛,由于南国出色的发挥,已经少了三个有力对手,现在他们的胜算越来越大,老闷也开始摩拳擦掌。
得不得到拼图无所谓,能上台表演可是露脸的事情,陈教授也兴高采烈,表示说要不到时候自己先上场来一段震撼人心的开场白吧。
结果遭到了包括傻子在内的所有成员一致反对。
陈教授无奈之下放弃了这个打算,南国说为了整座疯人院的和谐发展,陈教授这次妥协深明大义。
“现在最难办的,除了女监那边的几支队伍,可能就是胡老大了,这人百折不挠,甭管怎么打击,都能杀回来胡搅蛮缠,要是他再参赛,咱们这边名额就多出来一个,其他人都差不多有点关系,我看如果非要从咱们这些队伍里淘汰一支的话,咱们很可能会胜选。”
南国表示了自己的忧虑,男院区三支队伍,女院区三支队伍,这六支队伍表演所占的时间已经很多了,肯定要淘汰掉一支。
他们这个团伙的参赛剧目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淘汰热门,南国的担忧很有道理。
老闷此时正站在窗外,听南国说完,回过头,表情有些不自然,好像在为什么人感到可惜,老么说:
“胡老大不用担心了,他没威胁了。”
南国很惊奇,这是为什么?
老闷指了指窗外,南国和陈教授都凑了上来,顺着窗外去看,他们这个病房的楼层不高不低,正好能看到后花园的方向。
这一眼看过去不要紧,南国血都凉了。
他看到后院的墓地里,一座崭新的坟墓刚刚刨开。
白色的裹尸布盖着一具渗血的尸体,被几个警卫扔进了坟墓里,连棺材都没有,草草掩埋了事。
李柏日站在墓地的旁边,举着一把伞,有雨落,正是傍晚时分,凄风苦雨点缀的恐怖气息让窗前的三个人汗毛耸立。
李柏日抬起头,透过那风雨飘摇,看向了南国所在的窗前。
狡诈的笑面一闪而过,老闷沉默地退了回去,陈教授跌跌撞撞坐到了床上,傻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轻松愉快,南国死死盯着远处的李柏日。
他的愤怒,在这场掩饰一切的暴雨中升腾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