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眨眼稚言、稚语已经三个多月了,从瘦瘦丑丑的小猴子长成了白白嫩嫩的粉团子。两只小家伙生得标致好看,粉雕玉琢,颇讨人喜欢。只是稚言有些怕生,庆国公老夫人抱他时,他扁扁嘴,大眼睛里含了一包泪,转着脑袋寻找娘亲苏禧,瞧着马上就要哭了。
苏禧见状,赶紧过来哄他。
那边稚语被外祖母殷氏抱着,脑袋搁在殷氏的肩膀上,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在乐呵呵地跟苏柏羽玩儿。
准确地说,是苏柏羽站在一边看着他,他自个儿在那傻乐,比他哥哥自来熟多了。
苏柏羽已经快九岁了,在学堂念了一年书后,愈发地像个小大人,沉稳冷酷,不苟言笑。眼下看着这团柔软白嫩的小东西,伸手不太熟练地摸了摸稚语的脑袋,这是禧姑姑的孩子,也是他的小弟弟。
哪知他刚放下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稚语就用肉嘟嘟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指头,往嘴里塞去。苏柏羽眼睁睁地看着小团子含住自己的手指,温软的小舌头扫过他的指尖,口水吧嗒吧嗒流了他一手。
苏柏羽拧起漂亮的眉头,有点嫌弃。但是又怕抽出来这个小东西会哭,就默默地忍了下来。
苏禧见苏柏羽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笑,把稚语抱了过来,用娟帕擦了擦柏哥儿的手,又擦了擦小儿子的口水,「稚语,哥哥的手指好吃吗?」
稚语不说话,伏在她的肩膀上,咧嘴一笑,两只跟苏禧一样黑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殷氏看着两个孙儿,感慨道:「一转眼我的幼幼都当娘了。」
在殷氏眼里,她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小姑娘。
苏禧与娘亲许久不见,招待完宾客之后,就抱着稚言、稚语去了暖阁里说话。
柏哥儿在一边跟两个小团子玩。看得出来稚语很喜欢苏柏羽,苏禧和殷氏说话的时候,就听见他「咯咯」的笑声不断。
到了下午,宴席散去,苏禧和卫沨送走所有宾客,殷氏也带着柏哥儿回去了。
苏禧一回头,就看见卫沨沉着脸站在自己身后。
苏禧一愣,不解地问:「庭舟表哥怎么了?」
话刚说完,一位男宾从苏禧身旁走过,朝卫沨行了行礼,又朝苏禧行了行礼,目光落在苏禧身上,颇有些流连忘返,倾慕赞叹。
卫沨冷冷地开口:「徐大人还不走,难道是忘了什么东西?」
能忘了什么,恐怕是忘了魂儿吧。
徐大人被卫沨提醒,忙收拾起仪态。见卫沨脸色不豫,赶紧向他赔了个礼,再也不敢多看苏禧一眼,匆匆忙忙地走了。
苏禧:「……」
晚上苏禧洗完澡出来,就见卫沨没有去书房,而是坐在朱漆大床上等着自己。
她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背后,水珠洇湿了雪青色的薄衫,下面穿了一条撒脚裤。她的腰比以前还细了一些,裤腰有些松,垮垮地挂在腰窝,露出一截白腻的皮肤。在昏黄烛光的照映下,仿佛镀了一层白润润的光。
有些晃眼。
卫沨朝她招招手,面无表情地说:「过来。」
苏禧摇摇头,欲盖弥彰地拿起听雁手里的巾子,道:「我头发还没干。」她知道他在生气什么,今日把宾客送走后,他便一直是这副模样。醋桶子,苏禧心想。
卫沨薄唇微抿,灼灼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灼热,直白,抽丝剥茧般落在她身上。活脱脱饿了好几个月的饿狼。
苏禧担心自己一过去,就被他吃得连渣都不剩了。她这几个月没有行过房事,反而有些忸怩。那处已经恢复得好了。她忙着恢复身形的同时,也没有忘记那儿,向董先生讨了几个护养的妙方,每天洗澡都不忘用药膏涂抹,不知道效果如何。
卫沨轻描淡写道:「我帮你擦。」见对面的姑娘无动于衷,他眉头微微蹙了蹙,又说一遍:「过来。」
稚言、稚语已经睡了,为了不被两个小东西打扰,卫沨让奶嬷嬷把他们抱到偏室。苏禧心知今晚逃不过这劫,原地踯躅一会儿,才走过去把巾子递给他:「……好吧。」
卫沨把她圈进怀里,收起一条长腿,拢住她娇娇小小的身子。
苏禧头发乌黑稠密,每次丫鬟们给她擦头发,都要擦小半个时辰。她从未觉得小半个时辰这么长。卫沨捧住她的长发,手掌有力,慢条斯理地擦拭上头的水珠。他反而不着急了,就像猎物在怀,思考着该从哪里下嘴一般。
苏禧低头,摆弄腰上的金累丝小香囊,就听卫沨在后头说:「日后不许再穿那件樱色的衣裳。」
他说的是苏禧白天穿的那件。那衣裳颜色明丽,端庄大气,很衬苏禧的颜色。
就是太好看了,叫人看得移不开眼。
苏禧一边在心里嘟囔「小气」,一边乖乖巧巧地点头,「哦。」
卫沨擦干她的头发,将巾子随手扔到床头的黄花梨方桌上,把她身子转过来,让她跨坐到自己腰上,面对面坐着,笑道:「在心里骂我什么呢?」
苏禧本就坐在床边,这么一来担心自己掉下去,不得不曲起双腿盘主他的腰,欲盖弥彰地摇了摇头,大眼睛眨啊眨,「没、没有。」
可惜她天生不适合撒谎,肚子里那点小九九,卫世子如何猜不出来。卫沨眸色深了深,没有像往常一样扶住她的腰,而是又往床畔移了移。苏禧害怕摔下去,更紧地缠住他的身子,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纤细的玉臂搂住他的脖子,「呜……别动了,我快掉下去了。」
卫沨捏了捏她柔嫩的小脸,「还穿不穿?」
苏禧可怜巴巴地摇头,「不穿了……」话音未落,赶紧抓住卫沨不老实的大掌,道:「卫沨,你干什么?」
卫沨动作不停,从她薄罗短衫下探进去,掌心触到她滑嫩细腻的肌肤,他嗓音忽然哑了下来,贴着她的耳朵道:「休息了这么长时间,幼幼,我该收回本了。」
他气息滚烫,苏禧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然后,就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这一夜过得比刚成亲那夜还漫长。
苏禧一直都知道卫沨蔫儿坏,但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坏。他就维持着这个姿势,让她悬在半空,既不扶她,也不抱她。偏偏他像几个月没见过肉腥的大狼狗一样,疾风骤雨,狂风巨浪。她躲都没地方躲,为了避免自己掉下床,只好紧紧地攀附在他身上,承受着他的摧残。
苏禧不知道昏过去多少回,又被他弄醒多少回。最后实在是吃不消了,咬着粉唇哭哭啼啼,泪珠从眼角溢出,一张口,求饶的话就变成断断续续的嘤咛。
次日苏禧起床的时候,娇娇嫩嫩的身子几乎没有一处能看的。
卫沨抱着她去了净室洗浴,洗着洗着,就把她抱在汉白玉池边,又要了她一次。苏禧浑身无力,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半个时辰之后,连抬眼皮子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都化成了一滩水。
卫沨屏退屋里的丫鬟,替她重新洗了一遍,擦干净身子后把她抱回内室床上。
苏禧自暴自弃地想,随他折腾吧,她再也不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