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游戏人间的事他也不是没做过,如今人家女孩子不跟他纠缠,那多好多轻松,他就该挥挥衣袖再去寻找其它的小花,干什么又气又不甘心?!

突然间,房门口出现一抹身影,有人去而复返。

叶邦权仍然维持一样的坐姿,连按住伤处的动作也没变,脸上表情倒怔了怔。

被他暗暗骂了顿的小女人两手抱着一个最大尺寸的家庭急救箱,静静站在那边,摆出淡然的神情。

但是,她的表情太多破绽,根本不是无动于衷。那眼里闪动光芒,娇唇抿着又掀开,最后还是抿起,最后的最后终于低幽幽地说——

「把上衣撩起来吧,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口。」

原来是跑去拿急救箱,不是急着逃离他。

叶邦权觉得自己很病态,前一分钟气她气到快吐血,这时候却想笑了。

深深看她,看着这个让人感到温暖的人儿,他扬唇笑,压在胸中的重量一下子消减不少。

「好。」瞧,他多么听话。

不仅仅撩高上衣,而是直接把T恤脱掉,让她检查个够。

【第六章】

男人赤裸的上半身精瘦而且结实,胸肌、腹肌壁垒分明,他闲适地坐在床沿,身上带伤,没有丝毫出击的意图,朱婉菲却感觉周遭的空气充满危险。

她掩下睫毛,努力忽视眼前让人心跳加速的「美景」,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裹在他腰侧的纱布差不多有掌心那么大,已经见红了。想到她刚才的拳打脚踢力气用得不小,顿时有些罪恶感……唔,不是不是,才不是她的错!

压下乱七八糟的心思,她微歪着脑袋瓜专心对付他的伤。

小心翼翼撕开药用的透气胶带,揭开染血的纱布,那伤口看起来是缝合过的、刚拆线不久的样子,伤口虽然没有很大,但感觉是刺伤,应该刺得满深的,被她又槌又踹,刚愈合的地方有点裂开。

「差一点点就刺到内脏,真的差一点点而已。」叶邦权见她认真地研究自己的伤,秀气脸蛋好凝重,不自觉脱口而出。而话一说出口,他突然察觉到,他一个大男人竟然下意识想对一个小女人撒娇,所以故意说些想博取同情的话。

……这算可耻吗?

唔,可耻就可耻,能拐人就好。他可耻得坦荡荡。

朱婉菲扬睫飞快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脸蛋。她打开急救箱,拆开消毒棉花棒吸饱双氧水,打算先清洁伤口。

在消毒伤口时,她忽然轻声问:「怎么会受伤?是……是那时制造车祸,还追着你不放的那些人吗?」

叶邦权外表尽管淡定,心里像爆烟火似的,开出朵朵灿烂的烟花,心情非常之好,只因为她肯主动询问他的事,不再拿他当陌生人对待。

「那时接到麦叔电话,赶回香港,主要就是为了处理和那些人的纠纷。」

他顿了顿,望着她同样微微停顿的双手,接着又说:「事情都谈妥,已经没事了。」

会起冲突全因为利益分配不均,他怀柔和高压两种手段并用,以利诱敌,过程是有些凶险,但也得到他要的结果。

朱婉菲的生活虽单纯,但绝对不是涉世未深的女孩。这男人说得云淡风轻,她却明白他那个用金钱堆砌出来的世界,要「谈妥」一件事不是那样容易,要不然他也不会受伤。

胸口绷着,知道自己在担心他,这样……很糟糕。

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突然又闯进她生活中,牵扯她的心,唉……

贴上浸过药水的黄色纱布网,再在伤口上覆上一层方形消毒棉花,最后再盖上干净的白纱布,用透气胶带密密贴妥……完成后,她轻轻吁出一口气,迅速收拾好急救箱后不忘叮咛,「最好还是去诊所或医院检查一下,我们镇上有一间林外科诊——」

「为什么离开?」叶邦权打断她的轻语。

她一惊,终于抬起脸蛋,被他深邃阗黑的眼睛狠狠吸引。「离……离开?」

「我以为你会等着我。」他俊唇自嘲般扬了扬。

「等……等你?」朱婉菲这一刻变身成鹦鹉,只会学他的话尾。

「当然是等我。等我处理完香港那边的事,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不是吗?」

叶邦权见她抿着唇瓣没有回答,双眼不禁细眯,低沉着声音又问,「那一晚在酒店顶楼套房发生的事,你跟我之间的事,不需要谈吗?」

朱婉菲的脸蛋瞬间从苍白变成红通通,两手还抱着急救箱,好像有个东西挡在身前,多少可以让剧烈浮动的心定住。

「你、你……那一晚,我们……那样……」她用力咬唇,让思路清楚些。

「隔天早上你不在了,没有……没有留下任何讯息,我以为就那样了,还要谈什么?应该就是那样了……不是吗?」

「什么叫应该就是那样?」叶邦权瞪着她。「我吩咐专业管家照顾你,就是要你好好待着。香港那边的突发状况太紧急,把你带在身边太危险,况且你那晚根本累坏了,睡得好熟,我总不能硬把你挖起来打包带走吧?」

朱婉菲脸蛋再次爆红。「你、你……」

叶邦权继续咄咄逼人,「我说的不对吗?再有,那时我们做了不只一次,完全没有避孕,你很有可能会怀孕,还不该谈谈?」

「没有的!」她答得好快,脑袋瓜猛摇。「没、没有怀孕,我知道的……」她的生理期前几天才结束。

是啊,那一晚她跟他发生的事,很有可能带来一条小生命,改变她将来的生命轨迹。虽然现在无事,但一想到这样的事极有可能发生,她心跳和呼吸都急促了些,某种柔软而无以名状的感情无声翻涌。

那么,他将她留在酒店里,让人照顾她,满足她任何要求,不是因为她陪他睡了一晚所以得到「酬庸」,而是他想将她留在安全的地方……结果他受伤了,算一算还不到一个月呢,受伤的人不好好休养,竟然跑到这儿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想跟她谈谈吗?

喉咙紧绷,她悄悄吞咽口水,决定跟他谈开。

「我们之间的事……就那样。离开那个地方,一切就结束,我不可能去缠着你,更不会跟你有什么联系,总之就是……你继续过你的生活,我也过我自己的,没什么好谈,不会有麻烦。」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她心脏一跳,男人过度沉静的问话彷佛山雨欲来。

「为什么不可能来缠着我?我那晚表现得不够好、不够体贴,让你不舒服吗?你就这么看不上我?」

「什、什么?」朱婉菲真的头昏脑胀了,不只脸红,耳朵都红到快滴血。

叶邦权被眼前的小女人气到都要骇笑了。

没想到自己在她眼里这样「掉价」,这女人用了他就跑,他厚着脸皮凑上来,她还直接打脸了。

这次受伤,消息没压下,被他家老头知道了,老人家专程从拉斯韦加斯飞到香港,硬逼他休息一段时候。

与「黑龙会」之间的事大致底定,再加上有他家老头重出江湖坐镇,确实无事需要操心,休息就休息。只是多得是度假胜地和豪华别墅任他选择,他却来到海岛上的这座山城,为了什么?

「那晚,在酒店套房里的那些事,你喜欢的,是吗?」他两手往后撑在床上,上半身微微向后伸展,侧过脸,很专注地盯着她。

朱婉菲像着魔般动弹不得,脸上的红潮慢慢染进眼眶里,她眼睛水汪汪又红红的,看起来既倔强又可怜兮兮。

「喜欢吗?」他再问,非要问出她的真心不可。

能欺骗谁?

那是她的美梦,她不能也不想对自己撒谎啊!

「嗯……」她低低应着,轻咬着下唇,泪水一下子滚出眼眶。

一道阴影趋近,她的唇随即被吻住。

男人的气息一下子与她的融在一起,他没有伸手抱她,只是倾身靠近,以薄热的嘴贴熨她娇嫩的唇,然后细细辗转舔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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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狼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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