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从上次从街上回来,我就决定,要好好安排我的“清朝之旅”。一定不能像那些小说中的女主人公那样,又是伤心、又是劳神的,整日如履薄冰、担惊受怕,到头来还不都是因为一个“情”字。好在我现在还是一个12岁的小屁孩,再多的情爱也不关我的事。
厚天高地,堪叹古今情不尽;
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
首先,做个日历,把黄历和星期相对应,以后就周一到周六学习、工作,周日休息。让梅香找了张大纸,由于不会用毛笔,就随便找了根木棒削了尖,沾上墨汁,又是写又是画的,费了好一阵儿功夫才勉强弄好,草草的就算做了个挂历,虽然不怎么好看,但还是比较实用的,最起码能看出来今天是星期几。
有了时间,下一步就是如何安排时间了,要想在这个时代生活,一定要可以自己保护自己,要不然说不上哪天就被人当蚂蚁一样踩死了,每周一学习骑马和拳脚功夫;周二学习文化知识,可怜我也是经历了16年的苦读生涯,即使是出了校门也不敢有半点懈怠,一有机会就给自己充电,自认为也是个文化人;可到了这里却成了半个文盲,满眼的繁体字让我头大,头大归头大还是得学啊,我就不信了这一科语文会比十几科一起学还要难。剩下的四天就要想办法赚钱,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想来这应该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已经在这里白吃白住了,总不能再伸手要零花钱吧。所以一定要想办法赚钱,起码不用担心会被饿死。梅香被我的奇怪想法,惊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小姐,你变了”
我被梅香猛然间的一句话吓得冷汗直冒,难道她发现我不是她家小姐了,坏了,如果我现在被轰出去,即使不会饿死街头;也逃不了做童工的命运,一日三济还要挨打受骂,暗无天日、水深火热……
“真的长大了,以前你总是肆意妄为,可那都是小孩子的胡闹,现在不一样了,虽然我不能明白你说的话,但是我知道那都是正经话儿,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老爷、夫人不知会多高兴啊”说着说着,眼泪扑簌簌的落下。一来我是真的被梅香感动,二来刚才也真的吓得够呛,我抱着梅香嘤嘤的哭了起来。
想和做不一样,想起来的容易,可做起来就难了,反正我现在有的就只剩下时间了,不着急,慢慢的一步一步来吧。舅母从不过问我的事,反而对我的要求有求必应,尽量的让我高兴。
以前只是在动物园的跑马场里骑过几次马,饲养员骑着自行车在后面跟着,倒也没觉得怎么难。凭我现在的身高,上马都很困难,更别说策马扬鞭了。央求府里的家仆教我,家仆顾忌我的身份,不敢不从;又担心出什么茬子,教起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捡了个身材矮小的幼马,学了好几天,上下倒是没有问题了,可是也只能是骑在马上走来走去。这样下去,恐怕一年我也学不会骑马。让他们加点速度,他们又以院子太小,跑不开推诿,求了几次后,我终于明白了,他们根本不可能全心教我,要想学还得自己想办法。无意中听管事的小厮宝柱说,城东倒是有个遛马的好地方,不过都是些王孙贵戚的公子哥才能去的,按照舅父的品级倒是也去得,舅父是文职又经常不在京中,家中也没有其他男丁,所以已经好久没人去了。
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宝柱硬着头皮带我去了城东的跑马场,好一片开阔的场地,绿草如茵,时而传来几声马嘶的声音,我忍不住的猛吸了几口气,舒服啊。马廊、草料、石桌……这里还真的应有尽有呢,守门人看了宝柱的门帖也没多问就叫我们进去了。
“我的好小姐,您可小心着点,千万别出茬子,要不然我这脑袋怕是就不保了”看着宝柱近乎哀求的眼神,我禁不住笑出声来。
“知道了,你舍得脑袋,我还舍不得呢,我还要留着他带我遛马呢,在这儿候着吧,我溜一会儿就回。”说完,也没留意宝柱吃惊的神情,自顾自的走了。
马儿好像也好久没有来过这么开阔的地方了,开始还只是小跑,后来竟放开四蹄飞奔起来。起先,我还陶醉在这飞一样的感觉中,后来就觉得不对劲儿了,马已经不听我的指挥了,我只有死死的抓住缰绳,只要不把我摔下去,一切都好说。
不会吧,前面什么时候冒出一群人,要出大乱子了,顾不了许多了:
“快闪开,快闪开,我的马不听指挥了……”
我用我所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大喊着,越来越近了,怎么办,他们好像没听见我的喊声;我也有过开到一百八十迈的记录,也偶尔擦个车什么的,但至今为止还没出过严重的车祸,难道今天要“车”毁人亡。出车祸应该保护现场尽快通知交警,也不知道在这里要找哪个衙门,算不算我全责啊……听天由命吧,眼不见心不烦,我赶紧逼上眼睛。
怎么不动了,难道又发生什么奇迹了,我连忙睁开眼睛,蓝天,草地,还有我的马,正悠闲的啃着脚边的草呢,我一骨碌翻身下马,“哎呀”怎么浑身和散了架似的疼。用手揉着胳膊,四处张望,地上没有血迹,马身上也没有碰撞的痕迹,还好,应该没出什么大事,最多赔点钱了事,驾照不会被吊销了。
“你是谁家的,怎么一点规矩也不懂”一个硬邦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回头一看,有三个少年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说话的正是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三人都是十四、五岁的样子,眉目英挺,衣着华丽,不怒而威,倒是有一种王者风范,只是前面这个略显粗诳一些。
见我盯看了半天,没有说话,中间一个黑衣少年看了一下他左边的白衣少年,嘴角一挑:
“怕是吓傻了吧,老十四,你这次可白帮人家的忙了”
白衣少年年龄略小,却最为俊朗的,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我。
念头一转,原来如此,是他及时拉住马,救了我。赶忙上前一步,灿烂一笑:
“是你救了我,谢谢你,要不是遇到你们,我怕是现在只能听见阎王说话了”说着,用眼角瞟了一下第一个说话的少年。
黑衣少年、白衣少年立即暴笑起来。
“什么你呀我呀的,懂不懂规矩,见了阿哥也不用行礼吗”前面的少年,显然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一脸怒气更是加重了。阿哥,刚才他叫他老十四,看年纪他们应该差不多,难道他们是……我暗吸了一口冷气,这世界还真小,才来几天就让我碰上这么有名的主,他们可不是好惹的,整个天下都是人家的,动动手指头就要了我的小命,还是小心为上。
我轻轻一弯腰,满脸堆笑:“原来是诸位阿哥啊,恕我眼拙,我叫栋鄂潇遥,刚从边关回来,所以从未与主子们谋面”我实在是不适应自称奴才,但愿他们没听出来。
“鄂硕是你什么人啊”十四阿哥不急不缓的问道。
真不愧是玩心眼长大的,就这两句话就能联想到舅父,想隐瞒怕是不可能的了,急忙如实回答“那是我的舅父”
宝柱从草场的另一头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跪倒在地“奴才给九爷、十爷、十四爷请安”
“这不是宝柱吗,你家格格就要出阁了,不在家忙活,跑这儿来干什么”一直阴沉着脸的黑衣少年问道。
“回九爷,这个……这个……我……”宝柱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果然不出我所料,黑衣少年就是皇九子胤礻唐。
“宝柱,我们也该回府了,去把我的马牵来”我虽然不懂历史,可也知道他们是有名的“八爷党”,当年和雍正帝争夺皇位,斗的你死我活,最后的下场相当凄惨,这样的人我还是少招惹的好。
“在下还有事,先行告退了,十四爷,您的救命之恩,我记下了,改日再重谢”说完,转身上马,宝柱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一愣一愣的跟着我。
十阿哥刚想说什么,被十四阿哥拦住了,冲着我一挑眉毛。
“我每天都会来这儿的,学骑马来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