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银厂沟耍

去银厂沟耍

学校要迎接教育部的评优检查,专门停课一天,召集学生进行全校的大扫除。下午小B说他要过来认人,我把事情交给猛男去办,让他带着小B去认阎玉明。我露面的话就不好了。从会展回来后骚人就不太理我,好像很有意见似的,说起来骚人是我大学里最好的朋友,一起打球,上课,占位置,晚上喝酒,瞎吹。几乎什么事情都一起做,用鸭子的话说就是有同性恋嫌疑,叫兄弟们晚上睡觉时千万把蚊帐拉好。上大二后骚人喜欢上当时社科院的文艺部部长,号称社科院五朵金花之一的白丽,骚人这小子没出息,有时显得扭扭捏捏,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是暗恋,几次三番话到了嘴边,都不敢表白,让我这个做兄弟的看着干着急,那时的骚人真是可爱,缅甸地像个十五六岁的大男孩,一到晚上就吞吞吐吐地把他对白丽的想法细细说给我听,还给我念他为白丽写的诗,记得有一次他模仿痞子蔡的plan,写道:

如果我是鸟儿,我会飞过蓝天,掠过白云,在你窗外的枝头,倾听你的声音,低呤你的诗语......

我是鸟儿吗?不是!

所以,我依然是孤独地想你......

如果我是微风,我会吹过草原,拂过大地,在你轻舞的身旁,扬起你的丝巾,追寻你的踪迹......

我是微风吗?不是!

所以,我身旁没有你的踪影......

如果我站在世界的尽头,传出我最真实的心情,你会停下来陪着我,共度生活的甜蜜......

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不能!

于是,你在渐渐地远去......

有一次我们酒后晚归,骚人又开始念叨起白丽来了,听得我鬼火冒!我骂了句,日哦!你给我说有个屁用,你她妈连自己心爱的东西都不敢去争取,你还算是个男人吗!说完以后寝室里顿时鸦雀无声,静得可怕,我以为话说重了,正准备改口,突然听见骚人大吼一声,从床上一跳而下,那个阵势才叫惊天动地,然后他一把抓过电话,一边拨号码一遍念道,我今天豁出去了!

当听到骚人对着电话说“我喜欢你”四个字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好笑,想爱情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电话里的甜言蜜语,还是情书上的山盟海誓,或者是记忆中的缠绵悱恻,还是生活里的酸甜苦辣。古人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生死相许”,难道它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

我想不出什么答案,也懒得去想,不过让我始料未及的是,骚人得手以后不管是从行动上,语言上,甚至是心理上都表现出了对爱情极大的虔诚,第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就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拒绝看A片,这一点让我们感到极大的匪夷所思。骚人说,他这是从生理到心理上都保持绝对的忠贞,不让自己的思想越轨!

我们都说骚人是寝室里的道德模范,这让我和猛男十分汗颜,想这个榜样就是做给我们两个的啊。以前骚人都要提醒我的出轨,但这段时间好像开始变得麻木,基本上不说了。

我想叫骚人陪我出去买点东西,他起初不愿意,但磨我不过,于是跟着我出了寝室.

路上我问他:"你到底有什么意见啊?那么久的兄弟了,你该知道我这样做是迫不得已啊!”

“什么叫迫不得已?冷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叶蕊知道了她会不会恨你?”

这个问题我想过,我也有些担心,但事情已经这样,没有可能回头了。

12月初的成都,天空飘下了丝丝细雨,如这个城市的闲散一般,稀稀疏疏地落在这片柔和的土地上。这段时间我又没怎么关心叶蕊,偶尔打个电话,说几句无聊的话,大四的学生了,叶蕊不考研究生,想毕业后就在成都找一份像样点的工作,安家度日。下个月她们要交一份论文,听说和学分挂钩,上面审得比较严,她整天待在图书馆,忙得似乎气都喘不过来。人说保研的人过的是猪一样的生活,考研的人过的是狗一样的生活,找工作的人过的是猪狗不如的生活。用叶蕊对我的评价,我就像一头猪!并且声明,说我是猪不是骂我,而是形容一种生活态度。

天气渐渐冷了,我想给叶蕊买一套帽子手套,上次路过后子门的李宁专卖店,叶蕊看起一款黑色的帽子,试了一下很满意。可惜当时我身上没带上足够的钱,但又死要面子不好直说,就找了一大堆不适合她穿戴的理由,气得叶蕊甩手就跑了出去,让我好不难堪。

到了后子门的李宁专卖店,却怎么也找不到那顶黑色的帽子,售货员说那种颜色的没有了,上次那件都是库存中仅剩下的。让我大失所望。我让骚人帮我选了一顶帽子,这厮经常陪白丽逛街,耳闻目染之后也对这些东西有一定独到的见解。千挑万选后,买了一顶红色的,但还是觉得没有以前的好,心里懊悔不已。

从市体育场大门经过,一群老年人正跟着音乐的节奏,在做老年健身操,一些初中生模样的男孩正在踢足球比赛,尽显出青春的活力,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这一年多我都没有怎么运动过,前天和几个朋友打篮球,才几个上篮,我就开始喘气了,有时候我在想,我的青春是不是已经悄然逝去,或者说是什么东西磨去了我尽存的那点棱角.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很高的帅哥搂着我的红颜知己-王茜,两人正卿卿我我地向我走过来.

大一我和猛男他们把廖冰教训了后,我得意洋洋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叶蕊,说这次我帮你出了气,没人敢来骚扰你了.谁知叶蕊听后大发雷霆,质问我为什么要去打人,这和一个流氓有什么区别!我被她这么一说,心里面的火立刻就燃了起来,想我打人还不是为了你,现在我却成流氓了!

“我就是流氓,你看不起就不要理我!”然后一声不响地掉头就走。

在路上,我打了个电话给王茜,说你有没有空,出来陪我耍。王茜是重庆人,文学院中文系学生,性格直爽,敢做敢当。那时候她一直对我有意思,但我不喜欢性情太直的女人,所以一直没有接招。约王茜出来后,我就像个小混混一样,言语中级尽挑逗之能事,暧昧的酸话冒了一大堆。王茜直接问:“你是不是和你女朋友吵架了哦?”我好不客气地说:“滚哦,什么女朋友,甩了甩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什么才有意思?”

“你说什么才有意思?”我一脸的坏笑。

王茜在校外租了间房子,一个人住,从那天开始,我就关了手机,一头扎进了王茜那间小屋里面,在那段时间的昏天黑地中,在王茜和我翻云覆雨之时,叶蕊,只会在云开雾散的时候轻轻地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时候我想,滚你妈的爱情,不过是**面前的一层遮羞布而已.

一个星期后我烦了,王茜也烦了,说,我们也就这么点意思而已,我说,是啊,我也该回去了.

回到寝室后,兄弟门关切地问我到哪儿去了,我说没事,活得好着呢..骚人说,你到是好啊,你们家叶蕊到处找你,都快急疯了!

见到叶蕊时,她显得十分憔悴,眼圈发黑,两个大大的眼睛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我心里一阵酸痛,后悔地不行。第一次觉得对不起她,想自己简直是混账!叶蕊问我到那儿去了,我慌慌张张地编了个理由,这件事情才不了了之.

我和骚人朝王茜他们走过去,她对着我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对她招了招手,说,茜茜,好久不见啊.王茜还是微笑,简单地说了句,是啊,有空再聊.可能是称呼使用不对,那个牛高马大的帅哥朝我狠狠地瞪了一眼,让我闹了个没趣.

回学校后找到叶蕊,她正好抱着书从图书馆回来,看见我给她买的帽子,欣喜万分,要我帮着带在头上,不住地问,好不好看?好不好看?一幅天真可爱的模样,让人疼爱不已,叶蕊问我这段时间都忙些什么,也不多关心她一下,还翘着小嘴说,别人都有男朋友陪着,起码帮我打一瓶开水啊。我笑笑,柔情万分地保证道,好,都是我的不对,以后我每天都帮你打水,帮你买饭,给你站座位。叶蕊的脸上顿时挤满了甜蜜的笑容.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猛男打来的电话,说人已经认清楚了,明天动手.

我把手机挂掉,转过来对叶蕊说:"蕊蕊,你答应我一件事嘛.”

叶蕊问什么事。

我微笑着说:“我已经找人订了两张票,明天我带你去银厂沟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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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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