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流浪的鱼独自奔天涯(5)
“你是西藏人?肯定不是”我猜测着他。“为什么不是?长得不象?”他被我逗笑了,换了一下车档继续开车。“因为你的普通话说的很好啊,而且皮肤还过得去”我的理由还算充分,由于西藏特殊的高原气候,一般藏人的脸都是晒得很红,而且肤质较差的。十分钟的路程,车子开到了八朗学,我向他道谢,然后下车。“摩卡?”宋明坐在车子里叫我。“什么?”我回过头去看他。“你的电话是多少?”他拿出手机来,准备记下。我告诉他后,手机便响起。“记下我的电话吧,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哦”我把他的号码也存入手机。“摩卡?”他发动车子的时候,想起了什么又叫我的名字“什么”我再问。“一个人小心点”谢谢,我由衷的说。回到旅社上楼回房间的时候,饭桌上的那一群人还没有散去,见我回来了,便笑着起哄“洗碗的回来啰”我夸张的做个表情“我倒”,也不推辞,跟李效静收拾好桌子,便抱着一堆碗到洗手间去洗。“需要帮忙吗?”李效静站在身后问我。“小意思,我洗碗有瘾,你再抱一堆过来我才高兴呢”说这话也不是卖弄,自从在阳朔西街的“蓝莲花”酒吧里做服务生体验生活后,我便爱上了洗碗,而且不论多少的碗筷都能洗得干干净净,摆放整整齐齐。几分钟后,李效静再抱来一堆塑料饭筷,让她统统放下,我来搞定。(5)傍晚时,众人坐在我的房间海阔天空的闲聊,这些刚刚认识的朋友的交谈让我沉浸在刚刚来到这雪域高原的兴奋之中。我坐在冯伟老哥的身边悄声说想看看他的作品,他听我说要看照片便高兴起来:“我正说到有事要找你帮忙呢,你便提到了照片。”“找我帮什么忙?”我不解。“我准备出一本西藏风情的画册,你不是个写手吗,刚好可以帮我在图片上配些文字。”“配文字?我最爱写的就是鬼故事,你就不怕我在图片上写上前生今世三生石?”我眨眨眼睛逗他。“不怕,写文字的是逻辑思维,摄影的是形象思维,两者不冲突又刚好可以互补。”冯伟老哥说完便回房间去拿他的作品。我坐在那里回味着他的话。逻辑思维?形象思维?可不是,我们每构思一个故事的时候,必会先设计文章的开头,结尾,故事的含义和想要表达的中心思想。而摄影师则不同,他们的想象和灵感是与镜头一致的。刹那间的震撼,便有了最精彩的定格。夜晚来临的时候,我和雪康尼玛都来到冯伟老哥的房间里看他的摄影作品。冯伟老哥的照片大多以数码相机拍摄为主,所以他也随身携带着一台性能不错的笔记本电脑。坐在电脑前翻看他的摄影作品时,我没想到以前在杂志上看到那么多美丽的图片,有一些就是出自眼前这个中年人之手。夜深了,我感觉到自己呼吸困难起来,以至后来要大口的喘气来调节身体的适应能力。“你有高原反应?”雪康尼玛看出了我的反常。“我想是的。”虽然还不太确定,但身体已经明显的越来越不舒服。想起今天从机场出来车上的邻座的样子,不觉有点忐忑。“坐在那里别动,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他把我扶到床边坐下来,让我学着他深呼吸。“高原反应会死人吗?”我好奇地问。“当然会,我以前带过一个美国的老太太就是死于高原反应。”“怎么死的,讲给我听听吧。”我一下子有了精神。“那是我最难受的一件事了,六十五岁从美国来的老太太下午从布达拉宫下来时候,人还好好的,回到宾馆的时候就不行了,她打电话给我说很难受,等我赶到宾馆的时候,已经被送进医院。”“后来呢?”“后来我追到了医院,她的情况已经很差,十几个护士按着她,不准她乱动,她看见我就像看见亲人一样。我把护士推开,我说你们别按住她,让她说话,她是人,不要这么对她。后来那个老太太拉着我告诉我她很想回美国。再后来晚上六点就去世了。”“真可怜。”我听得一阵揪心。“当然可怜,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我亲眼看着她一直挣扎到最后死去的,老太太在临终前还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她一直以为我可以救她。”“天啊,那我怎么办,我也有高原反应,会不会很快就没命了?”我惊慌失措的看雪康尼玛,以为自己马上就大祸临头。“哈哈哈,你这只是轻微的反应,再重些都没事,现在西藏的医学也先进了,你在拉萨市区里再重的高原反应都不怕,大不了拉到医院把你放到高压仓里狠狠的吸次氧,再送回来什么事都没有了。”此时我才知道雪康尼玛是个职业导游,精通英,日,汉,藏等多种语言,这让我不得不对眼前这个藏族小伙子刮目相看,印象中对藏族人的看法有了很大的转变。“你帮我起个藏族的名字吧。”我觉得好玩,便磨雪康尼玛让他给我起个好听的名字。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