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中国(四)
酒吧门外,阿亮介绍说:“PARK97在上海非常有名。很多演艺界的名人和老外都喜欢来这里,美女多的就像苍蝇一样,随时在你身边绕来绕去。”“别,别,我觉得您这样比喻特别不好,苍蝇围绕的那是排泄物。”“我就是那么个意思,总的来说,数量和质量都属上乘。”阿亮很自豪。听他吹得天花乱坠,我心里方寸大乱。“这么说您不是第一次在这儿作案了?”我笑嘻嘻地问他。“大多都未遂吧,这方面还得多向你请教。”阿亮谦虚地说。“你还请教我?别假谦虚了,丫都混上作家级别了。”“作家,什么作家?”阿亮推开酒吧的门。我走在头里,转过头说:“没听说过现而今管流氓都不叫流氓都叫作家。”阿亮笑笑:“不行不行,还是你文笔好。”……其实PARK97是一间不大的酒吧,属于小面宽,大进深的构造,砖混结构。从建筑学角度讲,并不现代。但酒吧老板好像很懂空间划分,把吧台、过道、座位巧妙地结合在一起,让人既不感觉铺张,也不感觉拥挤。从装修上看,众多符号、标识、饰品精妙点缀,后现代主义痕迹颇浓。我们在吧台入座,环顾四周,酒客稀稀拉拉,美女屈指可数,颇为让我失望。阿亮很“明事理”地劝我:“别心急,现在才8点多,美女都在家里化妆呢。也怪我,没先通知她们您来了。”我笑笑,心想这个土生土长的上海小子读了四年川大怎么变得这么贫,要不说教育体制要改革呢。他叫了一瓶CAMINOGOLDTEQUILA,两听汤力水,说是要跟我不醉不归。我笑着说:“丫的大学四年从来不喝烈酒,最近练出来了?”“这不您来了吗,我还装什么雏啊,”他如此回答。原来,TEQUILA就是龙舌兰酒,原产地在墨西哥。阿亮介绍,喝这种酒很有章法,先把一片柠檬含入嘴里,然后端起杯子撞击桌面,趁着泡沫迅速喝光,最后用舌尖舔一把盐。看着这厮喝完以后享受的表情,让我着实恶心了老半天。十点钟左右,酒吧开始大量上客,美女一如阿亮所说越来越多。我的目光开始游离,不断的扫描着各个角落。“你还是含蓄点,”阿亮提醒我,“别直勾勾的看着人家好不好,就跟刚放出来的大尾巴狼似的。”“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深圳的女孩儿那叫一个次,好不容易到上海了还不允许我广泛接触群众?我跟你说深圳整个就是一民工聚居地,你可以听到来自五湖四海的口音,在那儿学方言不到一个月准跟个八哥似的,”我举起杯子“嘭”的一声碰击桌面,举起酒杯,一饮而进。“委屈了,兄弟,还是上海好吧?”阿亮端起酒杯笑着说。“好,太好了,人文景观相当不错,”我点了根烟,“有点太平天国的意思。”“瞎扯,”阿亮不屑的看着我。“所以像你这样的资产阶级阔少就是不好,不学无术,养尊处优,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我猛吸一口烟,“太平天国就是有田同耕,有衣同穿,有女共赏,”我顿了顿,“现在网络流行的资源共享估计也是世袭了老洪、老冯他们的思想……”话音未落,突然感觉有人拍我的肩膀。转过身去,一个典型的上海美女伫立在我面前,手里端着一杯啤酒特羞涩的对我说:“侬与我喝杯酒好不啦?”酒吧适时的响起陈小春的歌:“多谢老天爷,把你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