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中国(八)
从黄田回到公司已经下午4点过了,我急忙向副总汇报了一下我的上海学习经历与收获,从他肥硕的脸上绽放出来的笑容,我知道他对我的上海之行是满意的。随即,他打电话叫了一个清华大学毕业的35岁的男人到他的办公室,对我说:“这是你的上司,万江,新药市场部部长。”几句寒暄之后,万江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当时办公室里坐着一屋子男人(或者部分还是男孩,待考),包括与我同屋的余胖子。余胖子笑嘻嘻的盯着我,向我使了个眼色,仿佛在问我,你给我带的上海美女呢?我轻声轻气的对着他骂了一句:“傻逼。”然后落座在他旁边。据万江介绍,这个屋子里的11个男人就是新药市场部的团队。这11个分别来自“五大洲四大洋”(分别指苏州、杭州、福州、株洲、扬州以及岳阳、邵阳、阜阳、绵阳----据我个人分析)的男人将为公司以后的主要利润增长付出艰辛的劳动,将成为公司的核心业务力量。后来万江还说了很多废话,总之是竭尽煽动之能事,把我和余胖子周围的一帮小子煽乎得热血沸腾。我凑近余胖子的耳朵,小声说:“联合国一帮傻逼官员还在那儿瞎搀和什么啊,中东问题和平解决让老万一人去就彻底齐活了。”“不行,”余胖子用他湖北监利县城的“标准普通话”笑着对我说,“你也得去,他去最多解决和平问题,你去了说不定把我的个人问题都解决了。你记着,多带两个回来,好让我有个余地挑选。中东那边阿拉伯世界他妈的找老婆数量不封顶,我靠,什么社会。”余胖子一直这样,总盼着别人给他发一美女,从来不会主动的去寻觅。以至他到大学毕业了还号称自己没有谈过恋爱,随后强调自己是个“男孩子”,但我对此一直深表怀疑。万江的“个人演讲”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在座的诸位除了我和余胖子以外个个都还精神抖擞。看着丫的一帮人带着世界少了他们就不转了那种精神头,我直犯恶心。接下来的事情是这样的,刚上任的老万为了笼络人心,让底下的人死心塌地的跟他,花了血本请我们到深圳挺有名的广西菜馆“漓江又一轩”吃饭,风卷残云之后又到深南大道最东端的“爱乐月光城”唱歌。爱乐月光城是深圳档次较高的夜总会,早就听说月光城旁边就是深圳著名的“二奶村”,建筑单体大多是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握手楼”,业主由全国56个名民族偶尔还有金发碧眼黑皮肤的年轻女人组成。这些女人大多出身贫寒,到深圳打工太苦太累,于是便妥善经营自己,依靠仅存的姿色大赚其钱。但他们的“老板”并不怎么样,以香港开货柜车的司机为主,文化不高,个子不高,收入不高是这类人群的主要特征。月光城就坐落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下,难免让我门外就闻到一股低端暧昧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