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又见余力兢(2)

4. 又见余力兢(2)

送余力兢下楼后,刘青停步说不送了。余力兢说:陪我走一会儿吧。刘青点点头,跟着余力兢慢慢走着,也不知道说什么。余力兢问戴斌是她的男朋友吗?刘青沉吟,说不是,是戴斌一厢情愿,自己没那意思。余力兢又提到昨天的事,向刘青表示道歉,刘青说没关系。余力兢站下,望着刘青说:昨天我是身体醉了,脑子其实并没醉,酒壮了我的胆,我的行动就是我的思想。沉吟片刻,余力兢磕绊地说:刘青,我,一直都在想你,从没忘过你。刘青的心里遽然激动,在她心里,余力兢早已是高她一筹的,她看重高她一筹的人,高考见分晓后,她对他倒有了可望不可及的感觉。余力兢的表白,令她感动,不禁喜极而伤,眼圈一红,要掉出泪了。余力兢递给她一张纸巾,刘青擦擦眼,笑着说没事。余力兢拍了她的肩膀,释然地说:我们终于联系上了,假期这段时间,我会常来找你的。刘青点点头,两人没事似的散起了步。回到家,家里人的饭都快吃完了,戴斌独自干掉了大半瓶白酒,喝得满脸泛红,见刘青回来,他给刘青斟满了一杯白酒,要和刘青干杯。刘青说她不能喝白酒,戴斌半醉的样子坚决地说:不喝不行,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刘青莫名其妙地说:哪来的大喜的日子!戴斌伸出右手的无名指,遮在嘴前,“嘘”了一声,神秘兮兮地说: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这是秘密!刘青厌烦地收走了他面前的酒杯,也收走了白酒瓶,嘟哝说:都喝成这样了,还喝什么呀!看着戴斌晕沉沉的样子,家人劝他去到里屋休息,戴斌说叫刘青送他去,刘青看在他醉的面上,扶他去了里屋。进了里屋,戴斌倒向床上时顺手拽着刘青跟着倒下,一只手攥得刘青的一只手紧紧的,刘青用劲挣开,起身出了里屋。回到餐桌前,刘青不满地对父母唠叨:你们总把他当作一家人似的,干嘛呀!刘青的母亲说:他和你成家,还不是早晚的事。刘青不高兴地说:那是你们想的,我可什么都没想。刘母也不高兴地说:不想就别和人家来往。刘青反击说:是他老爱找我,老是上秆子的,我有什么办法!再说,没有规定说,男女在一起交往了,就一定要怎么样!刘母怕那屋戴斌听见,摆手示意刘青别再说了,也是不想和她争辩了。里屋的戴斌已经睡着了。时过一天,大年初四的上午,余力兢又来到刘青家,开门的是刘母,刘母见到余力兢,客气是客气,但客气里面是带着一些排斥的。刘母说刘青去她的男朋友家了,那男朋友他是前天来碰到见过的。刘母说出这些也是有些故意强调的味道,弄得余力兢面上很尴尬。刘母让他进屋坐会儿,余力兢怎好进去,道了再见就走了,像是碰了钉子似的,有些沮丧。刘青回来后,刘母将余力兢来过的事如实地告诉了她。刘青想余力兢过几天一定还会来找自己的,心里也是希望他来找自己。但是,过了一个星期也没有见余力兢来,她心里忐忑不安,怕余力兢再不来找她了,失落又生气,她想他不来的原因一定是误解了她和戴斌的关系,就对母亲抱怨起来,说她干嘛非要说出她去了戴斌家呢。母亲理直气壮地说:你们既然是光明磊落的同学关系,戴斌碍得着你们吗!刘青气得无奈,又不能讲出自己的心理,干脆不理母亲了。连着几天,母亲跟她说话,她都爱搭不理的。刘青对余力兢的感觉其实也是有点说不清的,从余力兢向她说“心里话”的那天,刘青的内心就掀起了涌动,对余力兢有了一种向往和期待;向往和期待是一条线上的两个头,没有一头,就不会有另一头;向往是自己的,期待是余力兢的,向往和期待责任各半;两个关系说是平等,也不完全平等,她把向往藏在余力兢的“期待”后面,她等待着,就看余力兢的了,如果余力兢的期待没有了,她就会自动取消向往。这方面的感觉是机械式的操动,半感性,半理性,欠缺的是坚定和自信。余力兢的不再出现,刘青烦恼了几天后也就恢复了平静。正月十五过后,这“年”算是彻底地过完了,过年的感觉逐渐淡去了,一切又恢复了往常的状态。刘青就想过年中见到余力兢的一切也像是一场梦,想起来是无中生有的。她以为她和余力兢一定再不会碰面了。但是,余力兢真的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这一次不是去了她的家里,而是直接找到了印刷厂的食堂。余力兢的找上门,令刘青感到惊讶的同时更感尴尬。虽然她对余力兢讲过她是在食堂做开票,说出来的时候觉得没什么,反正余力兢看不到她真正的工作面目,对他只是一种抽象的图景,什么也不会感受得到;余力兢来到这里就不一样了,身临其境,食堂的枯燥、低档、乏味的工作环境,就像羞于见人的**被人看到,令她面上难堪。余力兢却是不变声色,对此没有敏感,他的状态很快抹掉了刘青的“紧张”。这时正值没有事做,刘青就带余力兢来到了厂花园区,冬季的花园虽然没有绿色,但一些花木干枯的枝枝杈杈总能避人眼目的。他们坐在冰凉的石墩上,没有一点感觉到冷,脸上反倒都是泛着红光了的,热气腾升的样子。余力兢对刘青说他是来向她道别的,过两天他就要返校了。刘青沉默了半天,说:你为什么那么长时间不来找我?余力兢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问戴斌到底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刘青肯定地说:不是,真的不是,在印刷厂,我和他算是能说上话,合得来的,可我从没把他做男朋友。余力兢又问她为什么不喜欢戴斌?刘青说戴斌不是她想找的,余力兢又问她想找怎样的?刘青看着别处说至少各方面都要比过戴斌的。余力兢犹豫片刻,笑着问:我比得过他吗?刘青羞赧一笑,反问:你觉得呢?余力兢自信地说:我当然比得过他。刘青轻轻地点点头,余力兢伸手拉起刘青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刘青看看左右,抽出手说:这是上班时间,叫人看到不好。两人回食堂的路上,恰好碰到了戴斌,戴斌口头上礼貌地和余力兢打了招呼,面容上却是冷漠的,余力兢的高大衬托出了戴斌似的,他有意去躲开余力兢自信的眼神,根本不去看他,他望向刘青,刘青对他笑笑,很客气的样子,他要说什么,却没有说,默默地走了。当天下班,戴斌没有如往常一样来食堂就餐,刘青的心里倒是轻松。食堂的人,见过余力兢,感叹他身高的同时,又对他的女式“马尾巴”颇感兴趣,对刘青说,他的“马尾巴”看着他不像大学生,刘青不屑地说:你们不懂,这叫“前卫”。第二天下午刚刚上班,余力兢又来食堂了,这次他们没有出去,坐在食堂的一处餐桌前聊了起来。刘青看着余力兢的“马尾巴”问:你怎么留起了长发?余力兢反问:不好看吗?刘青说:挺好的,你蛮“前卫”的嘛!余力兢说:我不是赶“前卫”,你知道意大利球星罗伯特.巴乔吗?刘青摇头。余力兢说:我很喜欢巴乔,他就是一头长发,我是模仿他的。不过,他是自来卷发,我只能模仿个“形”罢了。提到这,刘青心里想他真是该去搞体育的,又想起了自己害了他的事,不禁掠过内疚,看余力兢一点也没有过记前嫌的样子,心里也掠过了真心的喜欢他,不由转话问余力兢为什么不去她家找她?余力兢开玩笑地说怕吃她妈妈的“闭门羹”。刘青鼓动他说:家里人对戴斌也是一厢情愿的,不要在乎他们的态度,父母实际对她管得很松,最终他们什么也管不了的。余力兢笑笑说:当然,都九十年代了,谁还怕父母干涉自己的事啊。说完,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了不自然,两个人心里都想:其实,他们什么都还不是呢,话说得过了点。余力兢陪着刘青一直到了下班。但戴斌又来找刘青了,再看到余力兢,戴斌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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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九十年代少女闯荡社会的故事――落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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