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脖颈上一疼,桃花脚趾都蜷缩了起来,感觉到身上这人的体温,忍不住轻轻叫唤。
一听她的声音,沈在野眼里的颜色更浓,伸手便抚上她的身子,像品尝一道精致佳肴似的,慢慢剥开外层的包裹、欣赏、细品,最后将她一口吞进肚子里。
「啊!」桃花皱眉,手终于是挣脱开了,死死掐着身上这人。
「掐伤了,你回去便没饭吃。」沈在野声音低哑。眸子里有东西剧烈翻滚。
桃花要哭了,鼻尖儿微红,小嘴巴扁得可怜极了:「您这么粗鲁,还不许妾身掐一掐……」
轻轻一笑,沈在野喉结微动,低头下来埋进她的脖颈间,轻喘着道:「就算我再粗鲁,你也要乖乖的才好,不然伤着了可别怪我。」
脸「腾」地一红,桃花被他这语气和话羞得身子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扭了两下身子,轻吸了一口凉气,闭嘴不说话了。
论调戏人的能力。她拍马都赶不上这沈流氓!
月亮悄悄探出个头,听着下头不害臊的动静,又遮回了半张脸。
按理说沈在野后院里那么多人,一直都在宠幸呢,体力什么的,怎么也该差一点了吧?
但是,在反抗了两轮都没有什么结果之后,姜桃花还是打消了这个偏见。
沈在野一定在拿十全大补汤当水喝!
「我…咱们歇一会儿好不好?」她泪眼婆娑地道:「妾身身上还有伤。」
轻轻一笑,沈在野勾起她的下巴就亲了上去,含含糊糊地道:「你方才不是还很有劲儿么?」
「……妾身错了。」桃花认真检讨:「妾身再也不会妄想挑战爷的尊严!」
「没关系。」眼神深邃,沈在野勾了勾唇,认真地看着她道:「你可以多尝试挑战一下。」
姜桃花:「……」
青苔和湛卢本来还在外头守着,但是听着屋子里的声响。就开始越站越远,越站越远……最后站到了别院外头。
「今晚上不回相府没关系么?」青苔问了一句。
湛卢摇头,沧桑地道:「爷开心就好。」
反正规矩都是他定的,他才是老大。
夜风轻拂,从别院吹到了丞相府。听见姜氏同爷外宿的消息,相府里的一群女人今晚定是睡不好觉了。
顾怀柔捂着肚子靠在床头,皱眉看着窗外。孟氏捏着帕子站在院子里,眼神幽暗地望着天上的月亮。梅夫人和秦氏也没睡,不过倒是比其他人看得开些。
「姜氏果然是很得爷的心。」秦解语披着衣裳坐在梅照雪的面前,脸上没了妆,看起来清淡不少:「也不知道她怎么办到的。」
梅氏抿唇,抚弄着案上的茶具,轻声问:「顾氏那边有确切的消息了么?」
「还没有,但妾身仔细问过大夫和府里的嬷嬷,顾氏这一月的月信的确是没来。」秦解语道:「怀上的可能也是有的。」
「孟氏被冤。爷会怜惜一段时日。顾氏有身孕,爷也定然会多加关切,再加一个得了爷心的姜氏,落在咱们头上的恩宠,怕是会越来越少了。」梅照雪低声道:「我倒是无妨,这府里谁也不敢欺负到夫人头上。倒是你,解语,你该怎么办?」
秦氏皱眉,拢了拢轻烟纱衣,低声道:「妾身要是知道该怎么办,也不会半夜跑您这儿来坐着了。」
她性子冲动,有些事不如梅氏看得透彻,所以也总爱听她的话。
梅照雪垂了眼,想了一会儿道:「顾氏先前不还与姜氏有梁子么?虽说算是交好,但后头也没见这两人有什么往来,多半是息事宁人而已,并未当真站一条船。」
「您这样一说妾身倒是想起了。」秦氏道:「柳侍衣还一直在说呢,说姜娘子连爷去看顾氏都不允,死活一路跟着。」
「那不就好办了?」梅照雪微笑:「你最擅长怎么做,那就怎么做吧。」
秦解语一愣,继而恍然大悟,笑着起身行礼:「妾身明白了。」
这头一院子的人乌云密布,一宿没个好眠,那头的两个人却是缠绵到了三更天。
「要早朝了。」桃花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说话也软绵绵的:「爷您快去更衣准备吧。」
沈在野起身,披了衣裳坐在床边,将她整个人抱到怀里来看了看。
困得都小鸡啄米了,她整个人身上的戒备和攻击性都荡然无存,像一只白白软软的糯米团子,戳一下都软绵绵的那种。
嘴唇微勾,沈在野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不该起来给爷更衣?」
掩唇打了个呵欠,桃花撒娇似的往他怀里一埋:「妾身没力气了,妾身要睡觉!」
轻笑了一声,沈在野还是起来,将她整个人塞进被子里盖好,然后朝门外喊:
「湛卢。」
湛卢顶着两只黑眼圈进来,恭恭敬敬地将朝服奉上。
要不怎么说当奴才苦呢,主子风流一宿,奴才要帮忙善后不说,还得陪着站一宿。
苦啊,当真是苦!
沈在野心情不错,更衣洗漱之后,吩咐青苔看着她家主子,然后就起身出门,往皇宫的方向走。
桃花也没能睡太久,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外头的青苔便进来喊:「主子,咱们该回去了。」
翻了个身,桃花嘟囔道:「你把我搬回去吧,我继续睡会儿。」
青苔:「……」
看样子是真的很累啊,也无怪,一整晚上也没见有多少停歇的时候,不累才有鬼。
干脆就让她在这儿睡久一点好了。
青苔坐了下来,给自家主子捻了捻被子。桃花已经重新陷入了梦乡,睡得香甜。
顾怀柔一大早起来就觉得身子不太舒服,想着可能是昨儿晚上没睡好的原因,也就没管。
但是,早膳吃不下,肚子还一直隐隐有些疼,她就觉得不对劲了,连忙让人去请大夫。
越桃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着急地道:「主子,他们说大夫和医女都不在府里。」
「不在?」顾怀柔皱眉:「那么多人,去哪里了?」
「听人说,是去外头了。」越桃抿唇:「他们不肯细说,奴婢猜想,那姜娘子还没回来呢,多半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把大夫和医女都叫去了吧。」
姜氏?顾怀柔心里有点不舒坦了,她们两人这结盟,姜氏也没带给她多少恩宠,就只是让她被罚得轻了一些罢了。如今却还要反过来与她为难吗?
她开始怀疑姜桃花先前说的话是不是骗她的了,什么爷针对她,要整她?瞧瞧当下这形势,她可是越来越受宠,爷压根没有讨厌她的意思啊。
难不成姜氏用的是缓兵之计,就为了在没立好足之前保护她自己?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顾怀柔拉过越桃来道:「你出去打听打听,看爷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这哪里还用打听?」越桃道:「满府的人都知道,爷最近一直在姜氏那里。连那日过来看您,姜氏都是跟着的。」
这么一听,顾怀柔就更觉得不对了。既然爷一直在姜桃花那里,那她为什么不肯多为自己说说好话,两个人一起受宠?
怕是也想独占爷的宠爱,不愿给她分一杯羹吧?
咬了咬牙,顾怀柔道:「既然府里没人,那你就去外头请个好的大夫来府里,我有些受不住了。」
「是!」越桃应了,连忙出去。
刚出府没走两步,就看见个背着药箱,举着「悬壶堂」布幡的老大夫。悬壶堂是国都里数一数二的药堂,里头的大夫自然是信得过的。越桃连忙就上前询问:「您是悬壶堂的大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