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凝在了父皇的才人媚娘的俏脸上(16)
“出什么事了吗?”“皇上发布京师全面戒严令了,你还不知道?”那羽林军的队正给贺兰打了个军礼问,“大人这是上哪?”“我,我去我岳父家一趟。”“你赶紧回东宫呆着,”那队员一挥手说,“皇上命令:所有没有戒严任务的官民人等,一律原地待命,不准乱走乱动!”贺兰楚石吓得心里急慌慌的,忙拨马回东宫,一溜小跑来到太子的寝殿,太子李承乾还在睡回笼觉呢。“殿下,殿下。”贺兰楚石失声地叫着。李承乾翻了个身,从二个陪睡的宫女身上滚下来,睁眼见是贺兰在床前叫他,生气地问:“什么事?你不是叫你岳父去了吗?”“殿下,京师戒严了,大事不好了!”说的对,没有非常事变,京师不可能戒严。且说那纥干承基被捕后,自知事连李祐反叛大案,自家一介草民难逃一死,为了活命,纥干承基当即通过刑部上变,告太子等人谋反。此事非同小可,刑部尚书不敢怠慢,通过非常渠道深夜入宫,向皇帝汇报,太宗一听,也吓出一身冷汗,当即差人召长孙无忌、房玄龄、萧瑀、李祐等人入宫,紧急商讨对策,发出了京师全面戒严令。天阴沉沉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雪来,除了戒严的官兵外,往日人来人往的皇宫前的大街上,如今一个闲杂人都没有,这时,从玄武门不远处的军营里,飞出数队人马,分别朝城中不同的目标扑去,……羽林军如瓮中捉鳖,一大早被堵在家里的侯君集、赵节、杜荷,连同太子李承乾等人,全被捉到大理寺关押起来。太宗对此案极为重视,命长孙无忌、房玄龄、萧瑀、李祐几个大臣与大理、中书、门下共同审讯此案。案子本身并不复杂,长孙无忌等盘问多日,结论是:谋反是实。别人都录了口供,惟有侯君集硬着脖子,坚决不承认。太宗命人将侯君集提到朝堂,亲自审问。十几天的牢狱生活,侯君集显得瘦多了,脸也小了一圈,往日英武的脸庞也变得胡子拉碴,不像个人样,望着老部下成了这等模样,太宗也觉辛酸,挥手令人给他除了刑具,而后问道:“我不欲刀笔吏辱公,故亲来鞫验。公曾教承乾反乎?”侯君集望了望太宗,眼又躲着太宗,脸色苍白,低头不语,半晌才应道:“陛下天恩,臣视若如父,追随陛下数十年,风霜刀箭都过来了,如今刚享受了几年富贵,臣哪里会想到谋反之事?”太宗见侯君集嘴硬,招手道:“提贺兰楚石。”贺兰楚石早已被押在殿外等着,为急于立功,贺兰不待太宗发问,即一五一十,把太子如何交代自己引侯君集,侯君集数至东宫,时间地点,谁谁见证,说了什么话,当着太宗和大臣的面交待的一清二楚。太宗听着爱将和爱子一块反对自己,心酸不已,扶着御案,颤声问阶下的侯君集:“女婿作证,公还有什么话可说?”侯君集无言可对,面如死灰,自投于地,一动不动。太宗眼泪“哗”一下下来了,他用龙袖沾沾眼角,对群臣道:“谋反之人,死罪一条。但往昔国家未安,君集实展其力,不忍置之于法,我将为其乞性命,公卿能许我吗?”侯君集生性好矫饰,喜自夸,依仗是秦府旧人,国家功臣,常傲视同僚,因而人缘也不怎么好,如今又犯了十恶不赦的谋反大罪,群臣谁也无心与他求情。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齐拱手奏道:“君集之罪,天地不容,请诛之,以明**。”太宗听了,更加伤心,走下御座,来到伏地不起的侯君集身旁,抚着他的背流着泪说:“数十年相处,今与君永诀矣!”听太宗说了这句话,侯君集知道已无活路,就地叩了两个头,而后站起来与太宗诀别道:“君集不才,徒惹陛下伤心,愿来生再为陛下效力!”说完,侯君集在行刑手的押送下,大踏步走下殿去,太宗犹痛惜不已,道:“尔今尔后但见君遗像耳!”侯君集常常挂在嘴上一句话:男儿不当老死卧内,而应为国战死沙场。刀枪血雨中冲过来的侯君集一点也不怕死,临刑前容色不变,对监刑将军说:“君集岂反叛之人!蹉跎至此,复有何言!但君集曾为将,破吐谷浑、高昌二国,颇有微功,请代言陛下,乞令一子守祭祀!”有侯君集的名头压着,监刑将军不敢怠慢,火速派人将侯君集遗言奏明皇上,太宗当即恩准,宥其妻及一子,流徙岭南。侯君集死后,籍没其家,搜查时,在他家找到二个美人,容貌娇嫩,人世罕见,言自幼饮人乳不食。在查清全部案情后,赵节、杜荷、李安俨等人皆伏诛,谈到如何处理汉王李元昌时,太宗不忍加诛,意欲免死,朝上征求群臣的意见时,高士廉、李祐抗疏道:“王者以四海为家,以万姓为子,公行天下,情无独亲。李元昌包藏凶恶,图谋逆乱,观其指趣,察其心府,罪深燕旦,衅甚楚英。天地之所不容,人臣之所切齿,五刑不足申其罚,九死无以当其愆。而陛下情屈至公,恩加枭獍,欲开疏网,漏此鲸鲵,臣等有司,不敢奉敕,伏愿敦师宪典,诛此凶慝。顺群臣之愿,夺鹰鸇之心,则吴、楚七君,不幽叹于往汉;管、蔡二叔,不沉恨于有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