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其人其事
历史上的孝庄文皇后,姓博尔济吉特氏,名叫布木布泰(或译作本布泰),野史传说中说她名叫大玉儿实在没有根据。她出生于明万历四十一年二月初八日(1613年3月28日),是蒙古科尔沁部贝勒寨桑的二女儿。科尔沁蒙古较早就归附了后金,并与后金联姻,以巩固双方的政治联盟关系。后金天命十年(1625)二月,时年十三虚岁的布木布泰由哥哥吴克善伴送至后金新都辽阳,嫁给了努尔哈赤第八子三十四岁的皇太极为侧福晋,也就是偏房。而早在11年前,她的亲姑姑哲哲已嫁与皇太极为正房大福晋,九年以后的天聪八年(1634),已继承汗位的皇太极又娶了她的姐姐海兰珠,于是姑侄三人同事一夫。婚后,布木布泰接连为皇太极生下三个女儿。天聪三年(1629)生皇四女,后来受封为固伦雍穆长公主;天聪六年(1632)生皇五女,后来受封为固伦淑慧长公主;次年,又生下皇七女,后来受封为固伦端献长公主。三位公主,成年后分别嫁与蒙古贵族弼尔塔哈尔、色布腾和铿吉尔格。到了1636年,皇太极改国号为大清,称帝于盛京(沈阳),同时建立后宫制度,在其众多妻妾中分封了五宫后妃。布木布泰被封为庄妃,居次西宫——永福宫,皇太极颁给她的册文用满、蒙、汉三种文字写成,文辞简约:“……兹尔本布泰,系蒙古廓尔沁国之女,夙缘作合,淑质性成。朕登大宝,爰仿古制,册尔为永福宫庄妃。尔其贞懿恭简,纯孝谦让,恪遵皇后之训,勿负朕命。”庄妃的姑姑哲哲当然是正位中宫为皇后,比庄妃后入宫的姐姐海兰珠被封为宸妃,位居东宫——关雎宫,地位仅次于皇后。其他两位西宫麟趾宫贵妃、次东宫衍庆宫淑妃,原为察哈尔蒙古林丹汗之妻,皇太极征服察哈尔部后娶之,并做这样的安排,主要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因此,在后宫中,庄妃姑侄的地位是最突出的,除姐姐宸妃最受恩宠外,最年轻的庄妃也是比较受宠爱的。特别是崇德三年(1638)正月,宸妃所生被皇太极视为皇嗣的皇八子夭折,庄妃恰逢时机地于两天后生下了皇九子福临,更加抬升了她的地位。清代官书称庄妃曾“辅佐太宗文皇帝”,但在太宗皇太极时期,年轻的庄妃还不大可能在政治上有多少展露与作为。只有民间盛传“庄妃劝畴”的故事,为后来“太后下嫁”之说作了铺垫,似乎这位聪明美丽的庄妃娘娘惯施美人计。崇德七年(1642),明清松锦大战,关外明军的最高统帅蓟辽总督洪承畴兵败被俘,被押解到盛京。皇太极迫切希望洪承畴能够归降,为其所用,遂派范文程等一干汉族官员轮番前往劝降。但是,洪承畴似乎意志很坚决,不为所动,在狱中绝食等死,急得皇太极一筹莫展。一天夜里,牢门轻启,庄妃飘然而至,手进参汤,一席话打动了洪承畴,使其回心转意,拜倒在石榴裙下,归降了大清,后来为清王朝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个故事被很多文学作品演绎得很生动。但是据史书记载,洪承畴被俘之初拒不投降,却被皇太极抓住了他的思想弱点,亲自出马招降成功。崇德八年八月初九日(1643年9月21日),征战一生的皇太极因病身亡。由于皇太极生前没有指定皇位继承人,朝中出现了权力真空,造成诸王争位的混乱局面。最终,各派达成妥协,立年仅六岁的福临为帝,这时福临的生母庄妃作为五大后妃的地位起到了重要作用。八月二十六日(10月8日),福临即位登基,改年号为顺治,庄妃被尊为“圣母皇太后”。顺治虽然是个任性的皇帝,但在孝庄的督责下,各方面的学业还是比较优秀的。在他亲政后,孝庄仍时时告诫规劝其言行,使得他在政治上也颇有建树。可惜顺治英年早逝,孝庄于皇孙中亲自选择了不满八岁的玄烨继承帝位,自己再一次担负起保护、教化幼帝的重任,而其地位则进一步升为太皇太后,徽号累加为“昭圣慈寿恭简安懿章庆敦惠温庄康和仁宣弘靖太皇太后”。孝庄对康熙非常疼爱,幼时即将其留养膝下,并将贴身侍女苏麻喇姑拨出,专门照料服侍他。当然,孝庄对康熙的教育也十分严格。康熙后来回忆说“朕自幼龄学步能言时,即奉圣祖母慈训,凡饮食、动履、言语,皆有规度,虽平居独处,亦教以罔敢越轨,少不然即加督过,赖是以克有成。”在康熙初年复杂的政局中,孝庄以自己的影响平衡着各种关系,尤其是她并没有继续从其母族博尔济吉特氏中挑选皇后,而是亲定首辅索尼的孙女赫舍里氏为皇后,以索尼牵制专擅的辅政大臣鳌拜,体现了其政治家的胸襟与识见。康熙后来成功铲除鳌拜,也是与孝庄的支持分不开的。康熙没有辜负祖母的苦心和期望,很快成长为一代有作为的英主。他对孝庄也极尽孝道,祖孙感情极为深厚,晚年的孝庄是很幸福的。康熙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1688年1月27日),孝庄以七十五岁寿终。弥留之际,她嘱咐康熙说,太宗山陵奉安已久,不可为我轻动,况且我心中也舍不得你们父子,就将我在你父亲的孝陵附近择地安葬。康熙遵嘱,并将孝庄生前居住的慈宁宫东王殿五间拆建于昌瑞山下,称“暂安奉殿”,停灵其中。直至雍三年(1725),才在暂安奉殿原处就地起建陵园,葬入地宫。因其陵在盛京太宗皇太极昭陵之西,故称“昭西陵”。昭西陵与昭陵遥相呼应,实乃一而二、二而一,若将其圈入东陵风水墙内,反而形成阻隔。因此,该陵建于风水墙外乃顺理成章之事,毫无贬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