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5)

第十章(5)

一种轻微的响声。微弱的。希勃惊呆了。枯枝的咔嚓声。“我们检查一下河岸。”他接上话头,一面俯向长着草的地面。又听见了那种轻微的响声。有人躲在矮树丛后,他在心里想,心怦怦跳着。他把眼睛转向伽埃勒那儿向她警示。她耸耸肩。“你在玩什么呢?这可不是模仿阿姆斯特朗的时候!坦率地说,有时,我在心里想,你是不是早衰了!”咔嚓声,轻微的响声。在那儿,在左边。可这笨蛋伽埃勒还把自己封闭在坏情绪中。谁知道有没有一把手枪的枪口正在瞄着他们?他机械地把手放到他的平顶头发上。除非……艾里诺的尸体会不会被扔在一丛荆棘后?被一只偷盗家禽的狐狸在啃吃?或是一些老鼠?种植园的老鼠的尖利的小牙齿在啃着那僵硬的肉?他重又俯下身,顺着一条想象中的足迹走去。伽埃勒叹口气。“你真可笑,希勃!”他在那丛矮树旁停了下来,汗沿着腰在流淌。真不知道真的有机会让你害怕时你会胆怯到什么程度,嗯,我的老希勃?有人在呼吸。有人在这该死的茂密的树枝的另一侧呼吸。他又一次把头转向伽埃勒,她正固执又激动地注视着那条河。就这样,犹豫着。希勃这只普罗旺斯农庄的豹子。他没感到被荆棘抓伤。他撞上了一块大东西,它发出一声恐怖的叫喊,他撞翻的是个身体,他试图跟着就把它压在他身下,他抓住了一把金色的头发,猛地一拉,惊呆了。“您有病啊!”荡妇维妮在看着他,气喘吁吁地,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的柔软的嘴唇离他的嘴唇5厘米。“出了什么事了?”伽埃勒冒了出来。希勃站起身,掸去长裤上的土,维妮则慢慢地坐起身,指甲修剪过的一只手伸进她的绿色大圆领丝背心。“我听见有声音,我以为……”“您跳到了我身上,您差点弄断我……弄断我一条腿!”“您是谁?您在这荆棘丛后干什么?”伽埃勒生硬地问她。“我在散步。不准吗?”“您进入了私人领域。”“不错,我在我朋友,拉勃里埃尔家里。”“不,很遗憾,”伽埃勒纠正说,“您来到的这个地方是安德留的家。”“我同样和安德留夫妇很熟,他们不会为一片难看的桑果计较的!”维妮不满地咕哝着,一面也站起身来。“伽埃勒,我给你介绍维妮弗丽,”希勃插嘴说,“雷米·夏士纽的未婚妻。”他奉承地加了一句。“可这并没有向我们说明您为什么躲在那后面窥视我们……”伽埃勒以生硬的语调接着说。“我还在想你们在干什么呢!”那少妇抗议说,“我没窥视你们!一开始我想你们大概是来……亲热一下……后来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这使我好奇了,就这样!”她结束了谈话,一面检查着她那鲜艳的橙色长指甲。“夏士纽在拉勃里埃尔家里吃午饭吗?”希勃问,想缓和一下气氛。维妮脸色阴沉了。“不,我只是来和他们玩一个小小的捉迷藏。”她在撒谎,他心想。可为了什么?出于什么目的?维妮看了看她的表,一块24K的宝石金表。突然显得非常着急。“哎哟!我得走了。拜拜!”她已经轻巧地跳到那些石块上,就像是穿着绳底帆布鞋而不是薄底便鞋,她一面爬上那斜坡,一面友好地向他们略略致意。“她为什么从那儿走?”伽埃勒嘟哝着。“你也觉得她不光明磊落?”“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你想听我的看法。她确实不是人们想象的那种采着蘑菇听山雀唱歌的女孩子。如果我没有弄错,她的专长更可能是捕猎容易上当受骗的人,是吗?”“我总是对女人能这么快发现另一个女人身上的荡妇气息感到惊讶!”“‘荡妇气息’,瞧你多嫩啊!现在再也没人这么说了,爷爷!”“尽管如此,毕竟是爷爷把那个维妮赶出来的。一个没跟她的夏士纽在一起的维妮,但请你搞清楚,她可能是在捕猎那个拉勃里埃尔……”他沉思着结束了话。伽埃勒的目光顺着那道长着草的斜坡走。“她有没有可能卷入我们正在对付的事?”“我不知道,”希勃承认,“好像不太可能。荡妇维妮与杀害、强暴、偷盗尸体的人同谋?我看不出一个女人会有卷在这里面的可能。”“大男子主义!”伽埃勒脱口而出,嘲弄地嘟起了嘴。“或许吧。”希勃承认,恼怒地,“但你要想想,一个女人带着个小女孩的尸体来来去去?帮一个男人干这样的活?我不相信,这是男人的行为。男人的。”“啊!哟,哟,这是列奥纳·希勃对有睾丸的行为和有叶鞘的行为发表的伟大理论!”“完全正确。譬如说:我想打你一个耳光,而你呢,是用舌头打。”“别总是悲叹……”她走近他,猛然亲吻他的脸颊。然后重又显得忧心忡忡。“我建议我们回‘弗劳里德’去,在D9公路上兜一圈。”  [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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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传统的悬疑小说:《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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