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与化装游行--和孩子分享快乐
有时候实在不了解为什么很多家长不想和孩子一起过节。其实,和孩子们一起过节,是很棒的一种体验。如果可能,我甚至会积极参与他们的过节活动。万圣节是另外一个例子。万圣节的化装游行,如同定期考试一样,考验他们的创造力。一般我们不会告诉他们做什么,穿什么,而是等他们来找我们,我们才会配合。我们希望他们自己有组织能力,有计划来完成任务。而对我来说,活到三十四岁的时候,才真正见识到西方人万圣节的传统,而且地点就在国内的北京。那是在1994年,我第一次以外企外派人员的身份回到祖国大陆。当时恩尼才三岁,杰克还三四个月大。我们那时候住在北京的丽京花园。那个时候的北京适合外派人员居住的房子很少,不像现在,北京有了全世界各地区风格的建筑,可以供外派人员挑选。我记得到了入冬万圣节的时候,丽京花园许多老外的家门口就开始摆设南瓜、扫把、恶鬼、骷髅头……那个时候不懂,还以为这些人家家里出了什么事。外国小孩和他们的家长们,都把自己打扮成各种各样奇异的造型,然后在一个地方集合,准备在社区里游行。集合的地方也特别制作了几个涂上黑颜色的假棺材摆在地上,还有几个装鬼的老外躺在那里边晒太阳。当时,印象最深刻的是另一个老外,特别从社区外找来一位民工为他拉车,自己化了装坐在车上,也看不出是凯撒大帝还是谁,但这位老兄体形属于彪形大汉,拉了社区一圈后,这位民工兄弟差点累垮,口吐白沫。那一会儿的北京,除了五星级酒店和少数像硬石(HardRockCafé)这样的餐厅之外,很少抓住万圣节做活动的。不像现在,不只是万圣节、圣诞节,连情人节都分中西。哪一个酒吧、餐厅或歌厅如果没有万圣节活动,肯定是不懂市场经济。万圣节当天晚上特别好玩。扮鬼的小孩挨家挨户去按门铃,手上还拎着一个比圣诞老人用的还大一号的布袋,一边按门铃,一边喊着:“给糖或恶作剧!
”(TreatorTrick!
)对没经历过这些事情的人来说,还是挺挑战的。我们现在上海住的社区每年也过万圣节。有一次,当小孩们来到社区其中一家去按门铃的时候,正好主人不在。新来的阿姨(保姆)去开门,这位阿姨刚从乡下来,没见过万圣节这种鬼模鬼样的打扮,当场就受惊吓,晕倒在门口。到人家家里去要糖,也是有规则的。通常在家门口放南瓜,就是告诉小孩们你们家也过万圣节,欢迎来找岔。我自己因为不晓得这规矩,狠狠地糗过一次。在北京的第一年,由于觉得万圣节家门口放个笑脸的南瓜,还满好玩的。再说,过了节,说不定还可以废物利用,煮个南瓜稀饭什么的,也不错。结果,晚上的时候,小孩来敲门,我开门,一会儿才搞清楚他们是来要糖的,当场不知所措。家中又没糖果,想着想着,最后急中生智,告诉小孩等着。接着,我把自己那两包从台湾带回来的珍藏,澎湖鱿鱼丝和鲔鱼块,当成了贡品奉献了。之后,很奇怪整晚就再也没有小孩来敲过门了。我很纳闷,直到隔天清晨,我出门晨练,刚走出家门口,就看到地上吐了一堆咬了一半的鱿鱼丝和鲔鱼块。真是暴殄天物,这些小孩。后来想一想,可能第一批小孩通告其他孩子们,结果我们家就变成拒绝往来户了。小孩可能以为我用那些东西整他们。误会啊,那些可都是高档珍藏品呢。搬到上海后这六七年,过万圣节对我们来说已经是熟门熟路了。过万圣节如过中秋节,不就多买些吃的糖罢了。老婆每年可特别用心。为了避免与其他人“撞糖”(买一样的糖,尤其是上海古北家乐福的),每年暑假从台湾回来上海的时候,一定从台湾的家乐福(至少糖不一样)自带一大箱,以备不时之需,把以前我丢的面子挣回来。恩尼和杰克每年万圣节要到的糖,像阳澄湖边卖大闸蟹的一样,要一次,就可以吃上大半年。在节前几周,他们就开始讨论,准备学校万圣节化装游行的打扮。恩尼比较求创新,杰克几乎好几年都是在功夫小子和机器战警之间切换,考验老师和同学的记忆力。学校的万圣节,除了教室布置的鬼模鬼样之外,老师们也经常把自己打扮成巫婆或别的什么的,节日氛围特别浓。他们的化装游行特别值得一看。有些老师特别棒,每年都会有令人耳目一新的点子。记得前年,有个老师把自己打扮成爱丽丝游仙境里的锡人。一身银白色的雪亮造型,戴个像烟囱的高帽子。我们都很好奇那顶帽子是哪弄来的。后来,听说是从邻近农民家中煮饭的用具改造的。真是用心良苦,佩服!
佩服!
中国人的小孩,一般比较保守。妈妈们为了省事,衣服不是在香港金钟太古坊的华纳兄弟店买的现成样式,要不就是在上海类似的专卖店买的。比较少自己设计。结果,在学校的游行里,常常看到七个超人、六个蜘蛛人和五个蝙蝠侠同台较量。女孩们,常常是白雪公主,或是比较像还珠格格的巫婆,美美的,一点都不吓人。看来,清朝的历史贡献除了造就现代伟大的清宫电视剧产业之外,连中西方的文化交流也作了贡献。我该告诉我专拍电视剧还珠格格的朋友静平,她们公司其实可以考虑考虑,在未来还珠六或七的时候,让格格和老外小孩玩万圣节扮鬼游戏,收视应该不错。(2004年3月2日北京上海MU5102航班上,邻座老兄偶尔偷瞄我写的这篇文章)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