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展家二哥

第94章 展家二哥

手术后的蔺修言宛若变了一个人般,在其他人的眼里,他变得随和了许多,不似之前那般高冷毒舌,偶尔也允许别人可以犯些无伤大雅的小错。可是在展洁的眼里,现在的蔺修言幼稚的跟三岁的孩子没两样,动不动就抱着她撒娇,耍赖。吃个药要她七哄八哄,睡个午觉要她抱着拍拍背,甚至还要她讲睡前故事。

每当此时,展洁就觉得自己不是他的女友,而是他的妈。她每次被烦得冒火时,他就会拉着她的手,一句话不说,就那么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就像是路边被人丢弃的小狗一般,让她心生不忍。

蔺修言的这一招很好使,缕缕压得她无处发火,只能闷在心里气死自己,有时她会不甘心的想着,自己好歹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贝安濯,杀伐果断从不犹豫,手上沾得血漂白水都洗不干净,怎么会就这么心软的栽到他的手心里了。

虽然她每次都会这么想着,但下一次蔺修言再胡闹时,她又会不由自主的惯着,宠着。暗暗安慰自己,他现在还是个病人,不能吓着,更不能打骂。

其实她比谁都清楚,蔺修言已经完全康复了,而她就是想要宠着他,爱着他。

按照约定,展洁需要开始安排那位大神的手术流程。越早结束这些事情,她和蔺修言就可以越早离开这里,回去过自己的生活。

一切安排妥当后,对方把蔺修言找去聊了半天,从中午至傍晚,这数个小时里展洁的心思起伏很大,她担心对方会扣留蔺修言,以他为质要胁自己,以防自己在手术中动手脚。

如果他们真的这样的想法,展洁很有把握让他们哭着给那位送葬。

因为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要胁,如果哄得她心情好,她可以我好你好大家好,但如果让她不快,她可以玉石俱焚,在不了大家一起去地狱喝茶聊天。

好在,一切都是她多想了,就在她怒火暗起时,蔺修言回来了,还带了一颗硕大的红石榴回来。看到回来的那一瞬展洁心情顿时就松了口气,但一转眼看到他手里捧着那颗直径足有十厘米多,红艳水润的石榴时,她立刻嫌弃的皱起浅淡的眉头。

她最讨厌吃这种烦人的东西,要一颗一颗剥下来不说,吃的时候,还要再一颗颗吐出来,当真是烦人东西。

蔺修言立马就懂得了她的心思,因为她对自己的担忧,他十分窝心。

再看到她嫌弃的表情,又有些失笑,就知道她讨厌吃这个,其实他也讨厌,但看到这颗石榴后,就很手痒的想要剥剥看。

“不让你动手,我剥给你吃。”

“就算只是吃也很麻烦。”展洁完全不掩饰自己对他选择水果的眼光的鄙视之情。

“只是吃你还嫌烦啊。”

“当然,你想,我一颗颗吃进嘴里,没咬两下,又要一颗颗吐出来,为的是什么?吐着玩吗?”

“嗯……说得好像也有道理。”蔺修言觉得吃下去多少颗还要吐出来多少颗,想想是挺麻烦的,可以是都拿回来,总不能再扔出去。

“要不我让人给榨成汁吧,直接喝汁方便多了。”他提议道。

“不要了,石榴当然还是一颗颗剥着吃,才能算是吃石榴,直接喝汁多没意思。我们不能剥夺了它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展洁坚持要按最原始的方法吃石榴最大的原因是,她想看蔺修言剥石榴时的样子,蔺修言的手指又细长又白皙,剥着晶莹红艳的石榴籽,那是多好看的画面啊。

而且自己照顾了他这么久,现在终于轮到她可以体会一下被人照顾的心情。

蔺修言觉得这丫头的心思即复杂又单纯,在她的身上总是充满了矛盾点,让人不能理解,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异于常人的脑回路。。

她有善良的一面,为了能救助战区的难民,为了能给他们提供足够的食物和药品,她劫富济贫,为穷人可以看象征性的收一点钱,可是若是为富人看病,那一场手术的费用她简直是开到天价,让人无法承担。

同时她也有凶残的一面,不过是运送物资的车子被当地的非政府武装截留,让她饿了两顿,她就可以杀了基地里的所有人,再炸毁整个基地,让那些人连全尸都没有留下。后来,有军方人员前去查看过,那里已经是寸草未留,方圆几里都是一片废墟。

直到今天也没有人知晓她当时究竟是如何以一人之力,屠了一整个全副武装的恐怖组织。

她的心情总是起伏不定,一会平和温柔,一会又暴躁不安,不高兴的时候,她甚至当着患者全家人的面,一刀碎了患者的心脏,只因为他们骗取小伙子的器官而没支付约定的金钱。

当蔺修言听到这些事情时,他很难将眼前单纯到他一眼就能看透的女孩与那些可怕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可是,蔺修言尽管无法想象,却相信那些事情是真的。

因为他的父亲,第一次如果惧怕一个人,还是一个只有二十四岁的女孩。

他的父亲与自己说了很多,包括与他母亲之间的往事。

他说当初是知道母亲暗恋着自己,原本也没当一回事,但那时他与妻子因为一些事情闹得不愉快,他就想借着母亲,好让妻子吃点酸醋向他服软。他并没想过真的要娶母亲,更没有想过要伤害她,在茶园的那段时间,他都是止于礼从未越界。

因为他知道,这个不喑世事的小女孩年龄小了自己足足二十岁,论起来都可以做自己的女儿了,而且她的父亲还是自己的最信任的下属,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伤害了下属唯一的爱女,结果只会得不偿失。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错估了一个小女孩的心计,她每日都给自己泡茶,那日午后,她一如往常那样,为自己泡了一壶茶,却在茶里下了药,他不曾防备喝了下去,那日傍晚,他彻底失控,并为此付出了代价。

一失足成千古恨,原想假装动心,不曾想却动了几分真情。可是无论怎样他都无法给她想要的补偿,因为他与自己的妻子还有感情,也有牵绊,更有无法切割的利益纠纷。

他的外公赶到时,一切都晚了,他知道是自己女儿惹的事,无言亦无颜,最终只是带走了自己的女儿,从此与他便有了隔阂。

他失去了一员忠心的大将,失去妻子的信赖,差一点还失去了岳父的支持。

原以为事情就此过去,谁知蔺修言的母亲被发现竟怀了三个月身孕,可是她患有先天心脏病,身体十分虚弱根本无法顺利生产,而她却想偷偷瞒着一心要生下这个孩子,他们费尽口舌都不能劝她放弃这个孩子,而时时间一拖就是二个月,那时孩子已经五个月了,此时若再要打掉,也一样可能会要了母亲的命。

于是,他们只能听天由命,由着她生下孩子。

当他得知自己有了一个儿子后,心里是十分高兴的,但因为种种原因他不能将孩子认祖归守,更不能给孩子的母亲正名身份。为了能更好的保护他们母子二人,他只冷落他们,由他们被人误解,被人指点。

对于他们母子他始终心怀愧疚,母亲的死真的只是意外,因为她冒死生下了孩子身体本就虚弱耗尽,不过是活一天赚一天,每一天都有可能是她生命的最后一天,直到那场意外的车祸把时间提前了。

他希望蔺修言可以知道所有的往事,不想他一直活在自己的猜测里,担心着有人想要算计他,害死他。实际上,即便他的妻子对自己仍有怨言,也不会对蔺修言动一丝一毫的杀心,相反,她会尽全力保护蔺修言的安全,因为这个孩子是他的骨血。

虽然不能认蔺修言回自己的身边,但谁也不敢质疑他的身份。

他希望蔺修言以后的人生可以活得安然自得,不再活在虚妄的担忧和惊惧里。即便这个唯一的儿子此生也不会原谅自己,他也依然爱护着他。

展洁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说,不发表任何意见,因为她知道蔺修言此时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倾他心声的人,他对自己的父母及人生有着自己的看法和想法。其实,蔺修言的母亲曾留下一本日记,上面记录着所有事情的经过,虽然展洁没有看这那本日记,但她知道在日记里,他的母亲从未有过一句怨恨,她明白自己只是单方面的爱着那个男人而已,能够拥有一个属于他的孩子,她已经很幸福了。

日记里写着,她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怨恨他的父亲,因为她是如此深受着他的父亲,也是如此深爱着自己的儿子。

蔺修言体谅母亲的心,但他无法做到不怨恨,母亲爱得越深,他就恨得越深。如果他的父亲从未出现过在他的生命里,他也许还不会恨得这么深,但他出现了,却不是因为想念他,爱他,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儿子有了可以利用的价值。

无论现在父亲如果再做解释,在他的心里,自己对于父亲而言,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以前是利用他的学识研究,现在是利用展洁对他的感情。

他的父亲真的很害怕展洁会在手术中一刀要了他的命啊,这种将自己的生命寄托于自己并不信任的人身上的无奈与恐惧感,他前半生一直都活在其中。

没想到,现下他的父亲也体会到了。

展洁看着那双十指白细的手不停的剥着晶莹红润的石榴籽,耳朵里听着蔺修言的絮絮叨叨,心里却想着,好想把那双手拉过来从头到尾亲吻一遍,咬上一口。

因为这双手实在是太好看了,由其被红润晶莹的石榴籽承托得更加诱人。

蔺修言说了许多,却没有听到对面人的回复,他抬眼看了一下,却见展洁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手看,他以为她是谗了,想吃,于是就递了一颗剥好的石榴籽送到她嘴边。

展洁笑吟吟的望着他,张嘴吃下那颗石榴籽,顺便,用舌尖舔了一下人家的手指。毕竟自己已经觊觎了好久,现在送到嘴边了,她可舍不得放过。

蔺修言神色微僵,眸光暗沉了下来,放下剥了一大半的石榴,转而一把抱起展洁,低头热切的吻了上去。

展洁并未反抗,相反勾手搂着他的脖子,迎合上去。

长久的一吻结束后,蔺修言气恼的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展洁微微吃痛,扭头躲开,但褪下温润伪装的男人,岂能容她躲开自己,捏紧她的下巴,再次霸道的吻上去。

展洁有些喘不过气来,又躲不开,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不知天高地厚的撩拨了他,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其实展洁如果真想推开蔺修言,也不是办不到,毕竟她并不是真的手无伏击之力的弱女子,她只是舍不得罢了。

舍不得再伤害他,舍不得不爱他,更舍不得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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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霸道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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