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她也叫了一辆出租车,跟在他和友人乘坐的出租车后面。见他独自一人下了车,她在距离他百公尺外的路边下车。
她隐身在街灯映照不出身影的暗处,如同前几日那般,在黑夜中凝视他的身影。
她以为这样的凝视已经足够,如同前几日的情景,只要再见他一眼,她可以心甘情愿地回到她世界的角落。
但是,就在今夜,非她预期中的酒店偶遇,她的心境起了不一样的变化。她以为前几日在街上寥寥数句的交谈,已是两人接触的最大极限。
她以为他是个平凡男人,不像她是人人闻名色变的恶魔使者——魔花螳螂。
看着他不断拒绝年轻女子的共舞邀约,胸口原是一簇半死不活的焰火,轰声乍响,女人压抑在灵魂深处狩猎的火焰,灰色的灵魂将烧灼出绚烂色彩。
她要展现自身最完美的武器,在今夜的他的眼中,烙印最深刻的影像,她想成为点燃他男性精力的圣火。
虽然,他同样拒绝了她,但她和其它女人不一样,他亲手帮她戴上他的围中。
她不懂韩文,所以不知道他的名字。她听见他身旁的友人,用韩文唤他「奇勋」。她也跟着有样学样,试着用自己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奇勋。
留心他搭乘的电梯停在第十八楼,她订了与他同层楼相距不远的房间,从她的位置夜潜进入他的房间;高楼行动对她而言,并不困难。
顺利进入他的房间后,她发现他正在沐浴。
视线所及,看见他随手放在桌上的短皮夹,她将皮夹打开,印入她眼帘的,便是他的身分证。这图案的身分证她是知道的……原来,他来自台湾,她还以为他是韩国人。
手上这张身分证照片,与他现在成熟的模样有些差距,照片里的他看起来比较年轻,约莫二十多岁的年纪。
她又翻了皮夹的夹层,发现一张很眼熟的特殊订制卡片。数天前,她放在巨型圣诞树下的那只钱包中的卡片是同一款。
他竟然也是境外者D.T.B的成员?
她将卡片拿在灯光底下观看,在一个特殊角度,她从四个角落拼出他在境外者的所属代号。
T-r-o-c-h-i-l-i-d-a-e-蜂鸟。
竟然是「蜂鸟」,鸟界唯一会向后飞的小型鸟类。
她忍俊不住逸出笑声。以他深刻隽朗的外貌和战士般的勇猛体格,和他的卖萌代号根本联想不到一块。
他怎么会想要用外型轻巧可爱的蜂鸟来当作自己的代号呢?
越是深入接触他的一切,更让她心猿意马,抽不开身。因为,蜂鸟的天敌正是「螳螂」呀。
这一切不正是处处暗示她,她这名魔花螳螂是该将他这只小蜂鸟生吞、活剥。
接着,在他的行李中找到他的护照,她看着上头登记的个人资料。他姓李,叫做LiChiShiun,一九八一年出生,三十六岁,出生日期是三月二十二日。
他的星座是白羊座,很符合他的形象,阳光开朗爱笑。
浴室的淋浴声停止了。她听见他推开玻璃门的声响,又在浴缸里泡了一小会儿。她想知道他的个人资料,大致上已了解。
轻轻放下他的护照,艳红嘴唇绽开魅丽微笑,她决定来一场魔花螳螂捕捉可爱小蜂鸟的对决游戏。
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女人的嘴中清醒……
李奇勋很清楚是谁勤奋地在他双腿间不断地用温热的口舌击溃他的理智……
「撕——」腿根忍不住随着她熟练的动作而频频抽搐。
「你……快停……下来……」青筋暴露,全身肌肉更是绷紧。
「呦,你七星郭来了。」她的声音含糊不清,而他明白她是嘴里含着什么东西才会说话不清楚。
他想抬起手臂,这才察觉自己的两手被她固定在床头栏杆,他气得怒吼:
「Fuck!」
她的嘴总算离开他,眼神亮了亮,「想不到你也会骂脏话。」
「你最好他妈的快点松开我手——」他的眼睛居然被戴上眼罩,这女人花招真多!
她跨坐上他的腰腹,听到他发出一声惊吼,犹如一头受到不小惊吓的猛狮,卷起尾巴那样。她掐着他的下巴,眯起眼,不悦地道:「我都还没有正式来,你有必要表现得像被人强奸一样吗?」
要不是眼睛被蒙住,他一定会给她一记超级大白眼。
「你现在把男人脱光绑在床上的行为,以世俗的眼光来看,这种行为就叫做——强、暴!」
「胡说,我这叫做『推倒了就上』。」
她低头亲吻他的胸膛,他冷冷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别吸我奶头,我对这招很反感。」
她抬起脸,觉得自己的技巧被人嫌弃了,听话的变换方式,从他的喉结亲吻至耳垂,挑高眉问:「那这样呢?」
「无感。」
「那这样呢?」她鼓起两颊。
「幼稚。」
她火大的挪开他脸上的眼罩,两手扣住他的脸庞固定住,眼尾紧抽。「我本来想让你舒服一点的,才那样地取悦你。」
「取悦我?」眼罩拿走,他总算看见她现在的模样,她的脸庞脂粉未施,因情欲撩心,颧骨彷佛沾上情欲粉光,白里透红。「你把一个习惯在床上主导全局的男人,捆绑得像一只清蒸大闸蟹,你觉得合适吗?」
「主导全局?」她对这四个字非常感兴趣,追问道:「你的敏感地带到底在哪里?」
「我身上没那种东西。」
她抓住那根口嫌体正直的粗长,「嗯哼,真没有。」
他闷哼:「没……有。」
李奇勋两眼紧盯天花板,听见她推倒保险套盒的声音,喃喃自语:「我猜,你的尺寸应该是这盒吧。」接着是拆开包装纸的声音、撕开保险套的窸窣声。
她拿着保险套,「美妙的性爱就是安全的性行为。」
然后,当她把保险套对准他的勃起套下去后……不止她个人尴尬了,连他也知道这哀伤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套子太……松了,我应该拿小一点……」她把保险套丢到床下去。
他的腮帮子绷紧,唇抿紧。
她又拆了第二盒,这尺寸应该对了。第二次瞄准套下,结果卡在根部中间,他倒抽了一口气,表情万分痛苦的说:「保险套……套子夹到我的……」
「啊,夹到什么?」
「毛啊!」
「很痛吗?」她第一次遇到保险套尺寸太小,把毛给夹进去的糟糕状态。她急忙想把保险套抽出来,「啵」的一声,保险套是顺利抽出来了,但她也看到有几根毛被扯了下来了,害得他脸部肌肉扭曲,频频抽气。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她的声音充满愧疚。
听见她还要继续试第三盒,李奇勋终于沉不住气了,「水蓝色,有圆点点的那一盒。」
她扬眸瞥了他一眼,不过让他瞧了眼她搌放的保险套盒,想不到他有记住。
她听从他的建议,拿起那盒水蓝色有圆点点的,拆开后,果然跟他的尺寸非常契合。
从他清醒到现在,两人光戴保险套便折腾了许久,还意外扯掉他的毛……他的欲望居然都没有疲软的情况。她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你……举很久,其实你也很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