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 喉第十二章(4)

深 喉第十二章(4)

最后透透哭着说,呼延,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柏青,他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可能再找到的朋友。呼延鹏一点也不生气,他微笑着说,是吗?至于和洪泽的友谊,失去了柏青做润滑剂他们其实是不融洽的。洪泽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他看不惯呼延鹏身上的颓废之气,认为他的许多做法是自甘堕落。他说,你看看你现在像一摊泥一样糊不上墙,怎么劝都是不死不活的样子。你要不然就去跟柏青决斗,要不然就去跟害你的人拼个鱼死网破,你他妈的这算什么?!把自己搞得跟现代派似的,你干脆把头发留起来扎成马尾巴得了,至少还像个文艺青年。柏青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找都找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他他又不肯解释,一句也不解释。看来真是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三个人还是就此散了吧。他说这话本来是想激一激呼延鹏的,他认为呼延鹏会痛苦,会伤心,哪怕是破口大骂,想不到呼延鹏漠然道,不是已经都散了吗?哪来那么多的话。现在呼延鹏惟一的娱乐便是跟一班南下的流浪记者在他们的出租屋里打“拖拉机”和“斗地主”,这些人有出来混的也有有才华的,有老油条也有新鲜的青橄榄,相同的是他们都消费不起酒水、女人、迪士高,更不可能用崇高的情操来装点自己。他们上网、写稿之余便是打牌,在这种场合里可以尽情地抽烟说下流话,饿了就派一个人去买几斤馅饼。呼延鹏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里的一切会如此这般地吸引他,也许人的口味都是会变的,不管是多么不堪的经历,有经历总比没经历好。他在这里常常能遇到一些奇人,其中就有一个特殊的厨子,他以前是个正儿八经的**,后来不知怎么混的好像挺潦倒的,于是没事的时候就翻菜谱解闷,他还真做着一手好菜,说好并不是他做的菜多么珍贵稀有,而是无比的家常、健康,他总是买菜市场最便宜的菜,用油也极少,但是他不能没有冰箱,有冰箱有灶台他就能做出可口的饭菜来。这个人做菜是毫无理论的,全凭感觉,而且哥几个吃的时候要不停地夸他,直夸到口干舌燥搜肠刮肚都没有词了他还嫌不够,任凭你多么处心积虑地改变话题他都能扯回来讲他的菜有多么高明。还有一位枪手因为接不到活儿,便与人合伙每年到某重点高校卖两季时令水果,每次去都能招着数学系或法语系的女孩上身,爱得惊天动地,发誓要伴他同行横枪跃马打天下,当然最后都是不了了之被哥几个拿来开涮。呼延鹏是真的堕落了,他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觉得生活很有质感。一天晚上,大约10点多钟的时候,呼延鹏才拖着精疲力尽的躯壳回到他的住处。令他颇感意外的是,槐凝居然站在他住处的门口,她望着他。很奇怪,呼延鹏看见槐凝时,倒像喝了还魂汤一样表现得比较正常。他说:“怎么是你?有事吗?”槐凝道:“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干吗不打我的手机?”“打了,可能你没有听见。”呼延鹏没有说话,老实说他现在根本不接手机,听见了也不接,因为基本上都是些他不想面对的人。“等了很久吧?”他略显歉疚地说。“还好。”他们进了屋,屋里自然很乱,尽显主人没有心机的生活。呼延鹏现在一点都不爱惜这套住房,反正哪天没钱了银行就要收楼,谁会对注定不是自己的东西百般呵护?他把沙发上的杂物搬到了桌上去,他让槐凝坐,他自己则坐在窗台上。因为许久没见,两个人一时不知从何谈起。但是两个人心里又都十分明白,他们是那种互相知道和懂得的朋友,有着彼此都珍惜的经历,那种牵挂不具体,但是始终都在。只是呼延鹏现在最讨厌来劝解他的人,可是槐凝显然是来劝解他的。果然槐凝说道:“呼延鹏,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的话吗?”“什么话?”他摇动着两条腿,他让腿表示他的不以为意。“你说生命有时候很脆弱,但有时候也会很坚强。”“那时候我说话太幼稚了,你真的不要放在心上。”“可是这句话一直是对我有帮助的。”“槐凝,你真的觉得这种文艺腔在生活中起作用吗?它们真的比玩世不恭高明一些吗?”呼延鹏的语气里充满了讥讽和自嘲。槐凝不说话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们就这么默默枯坐,谈话显然是进行不下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槐凝只好起身告辞了,她在临走的时候说:“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呼延鹏,请你相信你绝对不是最不幸的那一个。”呼延鹏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勃然大怒,他冲着槐凝声嘶力竭地喊道:“难道你是最不幸的那一个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要怎么不幸才会让你,让全世界的人满意?!”他从窗台上跳下来,把桌上那堆凌乱的东西统统扫到地上,他说,“槐凝,别总是那么居高临下的,我告诉你我现在对任何忠告都不感兴趣!如果我叫你失望了,那也是你从前错看了我,其实我他妈的屁也不是。”槐凝默默地看着呼延鹏,一言不发。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呼延鹏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打牌是一件消磨意志的事,时间会走得很快,除了糊口其他的事情他可以什么都不想。  

上一章书籍页下一章

《浮华背后》之后张欣新作――深喉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网游竞技 《浮华背后》之后张欣新作――深喉
上一章下一章

深 喉第十二章(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