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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言以答,我明白阿诚在说什么,明白他心里仍然装着我。

我说,阿诚,你有勇气逃离也是一种理智的表现,世上的爱情有许多是不尽如人意的,你不必太在意,为情所困不值得。

阿诚接过话题说,雪儿,关于爱情,其实你也深有感受的,你心中的痛也和我一样,只是你心里痛,嘴里却不承认而已,原以为我们两颗受伤的心会在相互的抚慰下,成为最好的伴侣,但时间证明,我错了,我永远也不能得到你的抚慰的,我幻想着能用我自己的一切能力为你抚平心灵的创伤,能给你一个遮风挡雨的码头,但我错了,在你眼里,我的码头是不是不太坚固?

我说,阿诚,别再说这些了好不好?你对我好,我此生难忘,我……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鼻子酸酸的好想哭,我放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阿诚又拨来电话。我说,阿诚,对不起,你让我安静一会儿好吗?我很不值得你付出的。

放下电话,我心里沉沉的。我也突然萌生出去“飞”的念头,我曾经幻想着离开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去远处飞翔,少女时代就幻想过跟着自己的爱人飞向远方。“喜欢你,喜欢你,你就带我去飞。”这句歌词曾经在我孤独的梦里萦绕,而我,为爱付出了,不但没有能飞的“翅膀”,反而被弄得遍体鳞伤,飞的梦想也只是一个遥远的梦而已,而现在,这种“飞翔”的梦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的女儿嘉嘉就在我梦中“舞蹈”,我的“翅膀”下又添了一份重重的亲情,我更无法圆梦。

7月24日星期二

昨天和公司张总到了h市,我是和张总一同来谈判一个合资项目的。

张总今年39岁,文静,但不失男子气概,平时在公司时他对下属是很严厉的,而出了公司,现在我们同在一起时,我又发现他不失幽默、活泼。也许人都具有双重性格吧,也许现代人都在假面具中生存,为了某种威严,连人的天生性格都被收藏起来了。张总点名要我与他同行,我既有点兴奋也有某种预感。据公司的人私下议论,张总的妻子是一个不学无术,而且很泼辣的女人,而他张总现在的一切是他妻子给他带来的,他虽说是我们公司的老总,而实际上公司里财政大权一切都是由他的老丈人在把握。

我想,他是不是在用婚姻作手段,换取财富,自古到今,用婚姻来换取财富的故事很多,而故事里的主人公往往都是女人,女人天生就有这种享受富贵的“本性”,要不然成功的男人为什么会呼唤“让太太回家”。而男人天生就是在外拚搏的,拥有财富的多少是他事业有成的标志,也许现代社会有了飞跃,女人可以用婚姻去换来一生的富有,男人为何又不能这样?

张总约我去散步,走累了,我们在一家音乐吧里坐下品茶赏乐,张总段段续续地讲述着他的婚姻故事,看来,男人要获得成功也是不容易的,他用婚姻为代价获取了别人眼里的“成功男人”,而他的感情近乎一片苍白,他越说越低沉,我在他眼里读到了某种渴望。

张总说,雪儿,你的感情故事我已在网上读过了,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作茧自缚,一只爱情鸟飞了,也总会有另一只爱情鸟飞来的时候,像你这样优秀的女人在我的周围是很难找到的,何国安他不珍惜你,是他小子倒霉,假如我是何国安,我会让你幸福的。

我低着头,用手玩着茶杯盖。

张总又说,雪儿,我希望你幸福,像你这样的女人也该得到幸福。

我抬起头,微笑着看着他说,张总,谢谢你。

张总说,雪儿,你真漂亮,尤其是微笑的时候,嘴边的两个小酒窝真迷人呀。

我说,张总,看你说的,我都是孩子的母亲了,哪还有那么漂亮。我怕发生不该发生的故事,借口说有些困,想回去休息。

和张总回到宾馆后,我立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努力平静自己扑扑乱跳的心。

我心里生出一些后怕,张总是公司的头,我不好完全拒绝他,况且他的婚姻也是苍白的,但我也不能和他不明不白地做什么,我与他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关键是,我并不爱他,而且我更不想让另一个女人和另一人家庭遭受感情劫难。

7月25日星期三高温天气

从酒楼回到下榻的宾馆已是午夜,冲了个热水澡,身体得到了彻底放松,躺在沙发上观赏了一会儿电视节目,刚接通笔记本电脑准备上网写日记时,张总从隔壁打过来电话。

张总说,雪儿你现在干啥?我说,准备上网看看。

张总说,我可以过来吗?我迟疑了一下回答,张总,你好好休息吧,现在很晚了。

张总说,雪儿,你很讨厌我吗?

我说,不,不,怎么会呢。

张总说,你能陪我聊聊吗?

我回答说,张总,你早点儿休息吧,明天还要谈判。张总想了想说,好吧,我们明天见。

可是,不一会儿,门铃响了,打开门,张总站在门前,我只好笑着让他进来。张总坐在沙发上说,雪儿,你今晚很美。

我没说话,突然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忙说,你先坐坐,我去里面换件衣服。

张总说,有那个必要吗?这件白色的睡衣很适合你。张总这么说了,我也不再固执地去换衣服,便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张总无话找话说,而且话语有些语无伦次,话题又落到了他的婚姻上。

张总说,雪儿,假如你是我的妻子就好了,我会幸福得死去活来。张总的语言中总带有一些忧伤,也难怪,男人的感情本来就是挺丰富的,何况是像他这样一个感情上没有阳光的男人。

张总挪了挪位置,伸手抓住我的手说,雪儿,你能给我一点爱抚吗?我掌管着这么大的一个公司,白天劳累,晚上却得不到女人的爱抚,你不知道,我那个妻子,她整天就知道玩麻将,最近还养了个小白脸男人,经常不回家。

眼前的张总突然在我面前失去了往日的那种威严,他突然跪在我面前,我没有伸手去拉他,也被眼前的他吓得不知所措,张总的双手开始抚弄我的双腿,很轻很柔的,如一股细流,慢慢浸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禁不住颤抖了起来,张总的手向我双腿的深处游弋,但他突然又停住了,跪着上前几步,双手抱住我的腿,我忙将他的双手分开,嘴里说,张总,别、别这样好吗?

张总说,雪儿,我好爱你,你就依我一次嘛,我会好好珍惜你的。他又伸手来抱我,我没有反抗。张总用双手轻轻撩开我散落在脖子上的长发,将嘴凑过来吻我的脸、脖子、乳房,我在激动中也伸手搂住了他的厚臂。张总用嘴吻遍了我的全身,当他轻轻拉下我的白色内裤时,我突然疯狂地推开了他,呜呜地哭了,张总见我哭了,也傻傻地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张总才从地上站起来,轻轻说,雪儿,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我很爱你,我不能不冲动。

我说,张总,请原谅,我不能这样,我……

张总说,雪儿,我……张总转身走了。

我坐在沙发上发愣,久久不想动身。

7月26日星期四高温天气

昨天夜里我失眠了。我想了许多许多,为什么这么多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边,我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为什么男人们总认为我优秀?如果我真是一个优秀的女人就不会弄得现在这样情感生活如此一塌糊涂。也许是我这张还算年轻的脸惹的祸,或许最根本的还是我是一个离异的女人,离婚女人很渴望爱情,许多男人都会这么想,在男人心目中,离婚的女人更渴望性爱,因而有的男人总想在我这里得到一点什么。

其实,离婚的女人更不愿再次遭受情感的磨难,更不会草率地对待性爱。张总对昨夜的事情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对我仍和平时一样高傲冷漠,这就是男人的侠骨柔情吗?其实,张总是虚伪的,我一看到他那张严肃的脸心里就会产生一种隐隐的后怕,按照常人的推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如此表白了,甚至于放下了他平时的威严,暴露了他的弱点,但那个女人仍无动于衷,仍拒绝他的表白,让男人的威严一败涂地,况且这个男人还是他的顶头上司,这个女人的命运该会是怎么样的结果呢?我真的不敢想象。

明天我们就该回去了,今晚张总一人出去了,至到现在都没有归来,我想张总一定是恨死我了。此时,我心里空荡荡的,有点害怕。

7月27日星期五高温天气

今天下午才回到家,外出那么久了,一旦回到家时,独自坐在这空荡荡屋子里,心里寂寞得发慌。邻居老刘叫他的儿子来叫我去他家吃饭,我友好地拒绝了。

老刘又亲自上门来请我,老刘说,周雪儿,我很快就要从这里搬走了。

我说,这是为什么?他说,我把这套住房卖了,拿一部分钱给孩子读书,另一部分钱用来还账,我买这套住房的钱大部分是借的。厂里马上要改制,我也许会下岗,我想出去打工。

我说,怎么会是这样,你卖了住房今后去哪里住呀?

老刘说,我一个人,哪里都可以住的,现在重要的是孩子读书。

我盛情难却,还是去了老刘家吃饭。吃过饭后坐了片刻便回来洗澡。

我一边洗澡一边整理近来的思绪,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以前我对这话理解得不透彻,如今我才真正品尝了这句话的滋味。

张总历来是我佩服的男人,但没想到的是,张总成功也是靠青春和爱情去换来的。我也能理解他,男人要成就一番事业是不太容易的,而真正白手起家,靠硬拼出来的男人又有几个?这个世界的路太多了,关键是看你选那一条路来走。

在世人眼里,张总这种手段显得很卑鄙,但他也充满辛酸,谁不愿和自己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谁愿意抛开真爱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一起逢场作戏?这么想着,我到觉得很理解他了,但理解归理解,我对他是没有爱情的,性爱这种肉体上的结合,首先需要爱作基础,这样的性爱才能心身合一,激情满怀。

还没洗完澡,电话铃就响了,是父亲打来的,父亲说打电话来看看我是否回家了。我说我刚回家,准备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回来。

夜里看了一会儿电视,给晓林通了十分钟电话,晓林告诉我,她发现王维有嫖娼的经历。

我说,这很正常嘛,健康的男人不可能不想这些,而且我认为这也是你自己做出来的。

晓林说:为什么怪我?

我说,你对别人冷漠,你不爱他,即使在一起都是很勉强的,你不想想,当你和一个你并不爱的男人一起做爱,你能尽情吗?

晓林没有马上回答我,过了片刻。晓林问,雪儿妹妹,你觉得达明这个人怎样?

我说,当然是个不错的人,也算得上是一个成功的男士吧。

晓林问,那你怎么不嫁他?

我笑答,你以为只要是男人就可以做丈夫吗?

7月28日星期六

今天上午8点钟醒来,顾不上吃早饭便匆匆往家赶。

母亲抱着嘉嘉在车站等我,我已是好久都没有回家了,女儿对我已有点陌生,启发了她好久,她才叫了一声妈妈。

吃罢中午饭,我收到张总发来的一条手机短信息,雪儿,你在哪里?你好吗?

我也不声不响地回了个短信息,我正忙着,请别打扰我。我想此时的张总肯定是和自己的老婆在一起,要不然他绝不会发短信息,直接通话不是更好吗?发去短信息后,我关了手机。

下午没事,闲得无聊,我便上网给“一个中年男人辉”发了个e-mail。我们已是好长时间没有通话了。电子邮箱里装了好几个他发的邮件,我读着那些发烫的话语感觉心在跳跃。

夜里和父母一起玩儿了一会儿扑克,父母去休息了,我静坐在电脑前接着写今天的日记。

7月29日星期天高温天气

从家里回来,心情很愉快。

回家没多久,张总打来电话,张总说他请我晚上去喝茶。

我说,对不起张总,我刚从家里回来,想一个人休息一会儿。

张总说,那这样吧,我去你那里。

我连忙说,算了算了,我只想一个人静一下,请你原谅。

张总沉默了片刻说,那好吧。说毕挂了机。我想张总肯定是生气了,他对我如此这般,我却一点不领情,哎,谁叫我是女人呀,女人的烦恼太多了,女人更容易为情所困,我好想抛开一切,好想一切都远离我。

刚准备开电脑写日记时,明娟打来了电话。明娟的声调很低沉,我忙问明娟你怎么了?

明娟说,雪儿,对不起,我已经回来好久了,都一直没有打电话给你,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

我说,又遇到什么事了?给我说说吧。

明娟说,吴新亮他出事了。

我很惊讶,出事了?车祸?还是生病?

明娟说,他被关起来了,他贪污公款,行贿受贿……

我“哦”了一声,心里沉沉的石头也落下来了。我心里想,像吴新亮这种人是罪有应得,我一开始就觉得总有一天他会倒霉的。

我对明娟说,明娟,没什么的,大不了你和他离了就是。

明娟说,你说的倒轻巧,我都快气疯了。

我说,气也没有用呀,我也帮不上你的忙……

明娟用低声调说,雪儿,对不起,我家来人了,我们有空再说吧。

放下电话,我不但没有为明娟感到惋惜,相反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吴新亮这种贪官,早就该倒霉了,吃着人民的饭还要刮人民的血,他们厂里的下岗职工连吃饭都成问题,他倒好,花天酒地,为了明娟不惜大把花钱,谁知道了这些,谁都会愤怒。

7月31日星期二高温天气

已经是好长时间都没有下雨了,空气里没有一点凉风。

晚上更睡不好觉,开上空调又觉得闷得慌。想干什么呢?什么也不想干。正好手边有一张昨天的晚报,浏览时发现晚报角有一则小广告“都市情感热线”,而且特别注明“未成年人不要拨打”。早就听说这种“热线服务”了,但我从来没有尝试过,出自好奇,我拨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位小姐温柔的声音,小姐说,请问,你找哪一位?

我一听就糊涂了,我找的人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问我找哪一位?我随口问,怎么?要有熟人才能聊天吗?

小姐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说,我是说你和我们这里的哪一位小姐熟悉?

我答,一个都不认识。

小姐又笑着说,请问你要什么服务?

我说,聊天呀,还有别的特殊服务吗?

小姐说,当然哪,我们是情感服务嘛。

我马上反映过来了,说,我失恋了,小姐,医治失恋的最佳方法是什么?

小姐停顿一下后说,哭呀,痛快地哭一场,把心里的委屈,心里的痛苦全都哭出来,你就会觉得轻松的。

我又说,假如我连哭都哭不出来呢?

小姐答,那就吃安眠药,吃了药就睡嘛。

我笑说,这么说来,药店里的安眠药早就被抢购空了?

小姐语塞,稍作停顿后又说,小姐你真幽默。

我答,其实我并不幽默,我很傻,我很傻。说完我就搁了电话。

真的,我是很傻,傻到失恋了连哭都不会,连吃安眠药也不知道,竟然要去让别人出谋划策。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我觉得自己真的有要与人交谈的欲望。于是又拨通了“都市热线”。

这次接电话的是另一位小姐,小姐用清脆的声音说:“小姐,欢迎你拨打我们的都市热线,我是十三号王依依小姐,我很愿意与你真心交流。

这话说的多好,有一种沁人心肺的感觉,一下子就把我的兴趣激发起来了。我与她真的开聊了,从恋爱、恋爱观、婚姻观,到人情世故,大约聊了两个小时吧,我说,我感谢你陪我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她告诉了我她的真实姓名,欢迎我再找她聊。

“都市热线”的确不错,能为我这样的人消除寂寞,但如果与你交流的是一位素质低下的人,比如我碰到的第一位小姐,她不能静心倾听不能与你感情相融,也没有什么意思,因此,我觉得热线小姐的文化素养很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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