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二十一章 我当了一回别人的棋子（4）

风轻落，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她是你的女人？皇帝的宠妃沦为军妓，一个多么冷的笑话。锦妃，我是打算让你生不如死，但这并不是我要的结果。同为女人，我和你一样痛恨和抗拒那道旨意。但我无力帮你。为了我，云心云岫不会放过你，因为我是她们的小姐；为了以前，风轻落更不会放过你，因为你曾用你爹的兵权相要挟。贬为庶人？我没有漏掉风轻落那一瞬间与风雾夜一样嗜血的眼神。他在彰显他的仁慈然后杀死一个微不足道的人。锦妃，这深宫不适合你，因为你不懂得什么叫借刀杀人。

横竖是死，左右都没有好下场，锦妃反而不再求饶：“皇上，我是爹爹的掌上明珠，皇上是否忘了新婚当天对爹爹的承诺？”

真是蠢货，知道逃不了一个死字就该想办法让自己死得痛快点。临死还要挟年轻气盛的皇帝，这下要死还真没那么容易了，亏我刚才说那么多，受不了你自杀不就得了，干吗还不放过自己？没看到风轻落和风雾夜因这句话脸色铁青，眸色幽深吗？你自求多福吧！

“你是在要挟朕吗？”抬起锦妃的下巴，眼中是不曾有过的狠绝，风轻落终不再假笑。

一时的意气在看到皇上和王爷的脸色后就消失殆尽，锦妃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无可挽回。今日皇上能将她送绿营，又岂会没有想到爹爹那一关。皇上的风流果然是伪装的，这些年他已准备好力量蓄势待发了吧？她竟然傻到那这个去威胁他，还真是自掘坟墓！

“皇上果然不甘心只当笼中鸟。”

“朕是天子，是龙的传人。鸟？即使是鸟，朕也是搏击长空、傲视天地的鹰。”

皇帝，她唯一的爱人，唯一的男人，即使他要杀她，要她生不如死她都无法恨他。但那个让他如此对她的女人就该死。”你够狠，但终究只是麻雀，王妃还是皇妃都没有你的份。”

看得还真透彻阿，确实是都没我的份，但我很满意这个事实。”你说的对，麻雀永远变不成凤凰。所以，虽然你曾贵为锦妃，但麻雀终究只是麻雀，即使飞上枝头依然成不了凤凰。而我，只要我愿意，即使不成凤凰依然可以傲视一切，更何况我根本无意于凤凰之尊。”

“别高兴得太早，我死也不会放过你，夜夜纠缠在你梦中。”

“实话告诉你，我还真的很怕鬼呢，所以不要吓我，不然我真会让你生不如死。即使不做军妓，我也可以割你莲舌、挖你美目、去你四肢，然后将你装在满是珍贵药材的缸中。有太阳的日子，我们还可以一起晒太阳，保证你长命百岁。知道这叫什么吗？人彘！你想尝尝那种滋味吗？”故意阴森森地说着这样的话，想想那情景我自己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哎，明知道这只是一个局，我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为什么我还要演得这么入戏？要不是为了让风轻落欠我一个人情，我才不会明知被利用还心甘情愿配合他们演戏呢！

“你……”锦妃看着冷幽兰的眼神完全就如见鬼一般，惊恐得瞪大了双眼，面部扭曲，使原本的美貌变得狰狞不堪。

“成王败寇的道理你该懂吧。别浪费力气做无谓的挣扎，还是想想怎么伺候好皇上的勇士吧。你该知道在惹恼了皇上后，想死比苟活还要困难。”呵呵，既然改变不了她生不如死的命运，那我就好好享受一下居高临下的感觉吧。就在不久前的刚才倒在地上的人可是我呢，原来高高在上的感觉就是这样的阿！

倒在地上的女人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人，寒意阵阵上涌。皇宫果然不是她可以生存的地方，这里的人看似一个比一个窝囊，实则一个比一个阴狠。这样平凡的女人，这样看似百无一用的人，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甚至微笑着讲那么非人的刑法，与这样的人为敌不如与阎王为伴。可是，她说的对。求死难过苟活，现在的她想死都难。

也许是刚才的话令我们的冷情王爷一时也无法接受，我竟然轻而易举地就挣脱出了风雾夜的怀抱，淡笑着走到失去求生意志的人面前，抚过她比我更为红肿的娇颜，果真是细腻嫩滑，还真是可惜。但在看到她失去光彩的明眸后，我竟不忍了。是的，不忍，也许更多的是同为女人的不忍，不忍她被爱人亲手推向堕落。风轻落不该如此，如果不是用这种方法惩罚她，也许我真不会放过她，但这种方法不行。即使是皇帝，也不行。

锦妃的嘴角溢出血丝，血随白玉般的肌肤滑落，鲜红刺目。在这个时代，我竟然如此轻易就结束了一个人的性命！但我必须如此。虽然惩罚出自我口，但我终究不忍了。

“你我同是别人的棋子，所以我能做的唯有如此。”

尽管痛，依然扯起嘴角露出欣慰的笑：“谢谢！”从此，美人嬉笑成过往云烟。

“不用谢！”

呵呵，这算什么？被我所杀她竟然笑着对我说“谢谢”，而我还傻傻地回了句“不用谢”，也许两个人都疯了吧，亦或是所谓的一笑泯恩仇？不管怎样，这下我可以功成身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