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非利益因素,加快东亚“币缘圈”成型?(…
王湘穗:一般的策划人,就是策划一个项目,现在需要策划一个国家,策划一个区域,甚至是策划世界的策划人,可有
“几人真是经纶手”?王建:有了东亚元,就分不出来国家了,以中国为主,还是日本为主,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李晓宁:凭什么到中国来投资,我有一个最大筹码,我的市场。乔良:现在这几年,高端技术逐渐往中国来,也是迫不得已的。
王建:湘穗刚才讲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中国和日本愿意整合,就会形成类似中国和中国香港地区的关系,日本企业在中国投资,但在日本上市,这和香港上市一样道理,日本也成了中国的离岸金融中心,我就同意你在这里的企业,大规模到东京上市。
我们不要说民族工业,要保护自己的,什么领域不向人家开放,限制人家的规模,限制人家的区域,搞什么都行。
王湘穗:不必按国境线来划分经济,要把民族企业推到区域经济舞台上发展,要有币缘意识,也要让币缘中其他国家企业进入。
彼此渗透,才能融为一体。李晓宁:日本政府,政界人物,都想保住自己的边界线,日本的企业已经突破了。
王建:2002年5月在日本举行第八届亚洲经济论坛,讲的主题是
“变动的中国”,中国去了5个学者,我也去了,讨论的问题特别有意思,通产省和大藏省的官员讲怎么防止空心产业,三洋董事长上去讲,我考虑的是我这个企业的空心化,我的产品比在中国生产的贵,我的市场都没有了,技术人员都跑到中国去了,我的产业不往中国转就没生命力,我企业空心化了怎么办?
空心化是政府担心的事,我不到中国,我先空心化了。乔良:要让这些企业不空心化,只有到中国来,才能变成实心,才能不空心化。
王建:一旦有了东亚经济区,有了东亚元,企业在中国还是在日本就不重要了,因为都是在东亚经济区内,日本、韩国等也不必担心空心化了。
东亚经济区的企业长大了,股市就扩大了,就需要源源不断地供给货币,虚拟经济也会发展起来。
实物经济和虚拟经济的关系,是物质产业好了,虚拟经济就有很大利润支撑,就可以长得很快,如果东亚的制造业规模在三大板块中最大,东亚地区的虚拟经济规模也会成为最大的一块。
王湘穗:日本企业到纳斯达克上市,不如到香港上市,中国企业也愿意选择到东京上市。
王建:先得搞一个统一的产业分工,建立我们的产业链条。李晓宁:日本有一个最大的律师事务所叫森综合律师事务所,它来不是打官司,而是长期在中国研究,大概二三百人干这种事情。
如果中日出现大幅度的、大面积的经济合作,中日之间必然有很多的法律方面的建设。
像规章制度的问题。森综合律师事务所在进入中国10年之后,了解了中国各种法规,和中国实施的政策,也了解日本产业中间的问题。
等到日本需要这个东西,森综合律师事务所就可以拿出一整套东西来。
日本一直在做这方面的准备。乔良:我们设计完了。王湘穗:经过我们的讨论,有一个问题渐渐清晰了,现在解决中国问题,也包括解决日本经济的问题,都需要在一个更大的范围去思考解决之道,也就是在区域或者币缘范围内去考虑、策划解决的办法。
如果局限在自己国家内部找办法,你就解决不了问题。日本10年衰退就是个例子。
李晓宁:目前最大障碍不是在中国,是在日本,特别是日本政府。我常对日本人讲那句话:你老盯着那扇关上的门,久久凝视它,表示遗憾,以至于没看到很多新打开的门。
你们不能老想着美、日早期的东西。王湘穗:王建前天引了两句诗来比喻我们看问题的角度,一句是
“窗含西岭千秋雪”,就是观察问题总是从
“窗户”里往外看,另一句是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就不受
“窗户”限制了,这是我们今天应该有的视角。乔良:我觉得是这样,看问题你要爬到泰山顶上,不能在自己家门口看。
但是解决问题,得在家门口,不能大老远爬到泰山顶去解决。我现在发现,解决一个国家经济问题的最好办法是区域化而不是全球化。
李晓宁:新战国里面联盟的利益更加重要,新联盟、新利益、新关系。
王湘穗:中国许多问题要在区域化的框架中间解决,要抓紧时间设计,提出自己的想法,主导这个趋势。
亚洲区域国家要学习欧洲国家,任何国家都要进行主权的让度,你不让,别人也不让,大家的问题都解决不了。
乔良:不能说你让,我不让,谁都不让就什么事也干不成。王湘穗:还要有一套组织机制,博鳌如果纯粹开论坛没有意义,如果当成东亚经济圈合作架构的生长点,此事则大有可为。
包括我们现在讨论这事,写出书来,就是让人看,让大家可以有意识去做这件事,至少知道还有这种选择。
王建:世界大势是三极鼎立,中国要搞区域联合,否则,实现工业化有很大难度,美国也不会让你长大,欧洲也不会让你长大,当东亚真正影响欧洲石油利益的时候,欧盟会对中国怎么看?
这个问题在未来10年之内可能就会出现,10年后中国的石油进口可能就是5亿吨,你跟它不发生矛盾?
一定会发生矛盾。如果不以东亚区域的力量与其他两大板块抗衡,以中国自己的力量单打独斗,就很难稳住阵脚。
中国是如此,日本、韩国也是如此,因为大家面对的是一个共同的资源市场。
王湘穗:欧洲和东亚在资源地上是重合的,重合就容易引发冲突,这与一战、二战时代由于资源短缺,争夺
“生存空间”而发动战争的情况相似。俄罗斯会不会给中国或东亚区提供资源,这要看俄罗斯与欧洲区的经济一体化到什么程度,如果俄罗斯与欧洲利益一体,给你提供资源可能危及整体利益的时候,俄就会卡你脖子。
王建:中国在未来20年内要解决的问题,还是完成工业化,而制约中国工业化的最大因素,不是美国,我们一不与美国争资源,二还会向美国提供产品,与欧洲的关系就不是如此,一是资源利益有矛盾,二是欧洲可以不要东亚的产品,现在的贸易额就不大,在东扩后还可以要东欧的。
乔良:在我们这次讨论一开始就谈到结盟的问题,通过两三天的分析,我觉得这个问题有必要说得更深一些,现在的形势是除了美国可以一国之力,就能成一极外,其他国家都不能单独构成一极,而我们已经看得很清楚,世界最好的前景是三极世界,美国可是一极,再加上一些仆从国。
而其他两极势必需要好几个大国组合而成。所以,中国要想强调所谓政治多元化,世界多极化,你就必须加入到某一极中间去,而中国要加入的这一极,就是东亚极,而不要舍近求远,与其他什么极结盟。
王湘穗:南美国家包括巴西等国,都不愿意依附美国,可没有办法,它们很难形成新的经济圈。
亚洲不同,中、日、韩都不愿意依附美国,三家的经济规模不小,整合中国港、台地区后更大,自己开衙建府,与美欧在经济上鼎立不是没有实力和可能。
日本现在明显在改善与中国的关系。李晓宁:这次伊拉克战争,已经显示了美国力量不足。
美国不愿意收缩也得缩。欧盟通过打伊拉克得到警示,制宪的速度要加快。
俄罗斯是否能迅速回归到欧洲,显示自己的政治力量和经济力量一体化,还有待时日。
还有很大一块。美国在俄罗斯和法德之间拉拢波兰。俄罗斯与欧洲之外,还有好多制约因素。
剩下就是一个中国和日本也有很大变量。朝鲜核问题将是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