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

第六章(3)

方姐,你看这事怎么办?我不过是和她说了几句话,她就用刀子扎我。男人摆住一幅恶人先告状的架势。是他先动手的。冷红说。她不想哭,可泪水还是不听话地溢出了眼眶。你有证据吗?我可是有实实在在的证据的。男人看着自己裹着纱布的胳膊:你这样不识抬举,反咬一口,可别怪我无情无意了。你卑鄙。冷红说,她擦干了泪水。证据,又是证据。她忽然觉得这个词十分可恶。什么是证据?证据是什么?它这个不会说话的东西让多少人身陷囹圄,又为多少人开脱了罪责?让多少人百口莫辩,又让多少人逍遥始终?卑鄙不卑鄙只是道德问题,伤害不伤害却是犯罪问题。男人伸手去拨电话:看来我必须报案了。稍等,刘先生。方捷连忙按住了电话:请你千万给我个面子。她刚刚出道,不太懂事,请你多多原谅。你如果报案,抓她一个不要紧,要是传出去让别的客人知道了我这儿的小姐用刀扎人,我的生意可就做不成了。我一个人饿肚子也不要紧,可带累多少人都没饭吃呢。要原谅也不是不可以,你知道该怎么办。方捷把冷红拉到了卫生间:怎么会这样?他就是那个人。你凭什么?凭他身上的那种香味儿。古龙香水味儿么?方捷笑道:还有什么?这还不够吗?冷红忿忿地反问:他一举一动都象!那是因为你让这种香水味儿先入为主了。有这种香水味儿做引导,你就怎么看他怎么是。要是你没有碰到他,而是碰到了另一个也用这种香水的男人,你就会认为他也是敌人。总而言之,凡是用这种古龙香水的适龄男人都可以成为你的嫌疑对象,是不是?方捷叹口气:你不觉得你的逻辑太荒唐了吗?要是让你去当刑警,不知道得有多少冤假错案呢。冷红低下头,她知道方捷说得有道理。香水味儿不能成为证据,至多只能算是个伪证据。而她的刀,则是实证据。现在情况就是这样,报案了你就进公安局,不报案你知道该怎么办。你自己选择。报案吧。冷红把心一横。想好了?冷红点点头。方捷站了片刻,摸了摸冷红的头,走了出去。冷红静静地站在卫生间里,看着化妆镜里自己苍白的脸。天哪,难道自己真的要去公安局么?要是自己坐了牢,妈妈呢?妹妹呢?那个真正的敌人呢?还有,自己的将来呢?不。她低声对自己说。不!她的声音大起来。她泪流满面。他开始吻她,吻得很细,仿佛在一点一点地喝酒。冷红的意识在他的亲吻中渐渐地清晰起来,奇怪的是,她觉得自己应当感到恶心,可是实际上,她却觉得很舒服,非常非常舒服。他的嘴唇和手指所到之处都让她觉得酥软和温柔。那样润泽的唇,象给她的神经一根一根地洗澡,如丝绸一般的滑腻,如棉絮一般的熨贴,她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而当他的肌肤碰到他的时候,她也没有丝毫的异样。相反,在他的怀里,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婴孩。这个婴孩那样渴望被拥抱,也是那样适宜被拥抱。他的吻,常常在一些地方久久流连。在她的耳垂上时,她觉得自己象被火烧着了,充满了将要融化的湿热。在她的脖颈上时,她觉得那一处的皮肤全部都在踩着他赋予的节奏跳舞。在她的背上时,她觉得自己的背似乎变成了一张画布,他落下的任何一笔都是那么必要和精彩。在她的**上时,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化成了水,被他一口一口地吸走了,而吸走的同时,她又觉得有些痒痒的空空的难受。当他的吻抵在她最娇嫩的花蕊上时,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全都崩溃了。这是什么呀。这是什么呀。她不认识自己了。那个扭曲着的身体,呻吟着的身体,是她吗?他在她的泛滥中一举而入,肆无忌惮地占有了她,尽情尽意地占有了她。而她也用生疏的动作迎合了他的占有。她知道自己很无耻,可是她无能为力。最后,当一种波浪般的快感节律性地收缩着她的身体时,她感到心口涌起一种奇妙的腥甜。她抓起一件衣物把自己的脸遮盖了起来。你知道你有多美吗?男人俯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他又做了一次,然后沉沉地睡去。冷红没有睡。她的肢体一点一点地醒了过来,变成了她自己的。她不敢把脸上的衣物拿开,她怕看见自己的模样。贞操没有保住,进而再次失贞。没有找到元凶,几乎沦为妓女。这就是她吗?她怕自己会杀了自己和身边的这个男人。可是,杀了又有什么用呢?没用。她越来发现,有用没用,已经成为她衡量事物的一个经常性准则了。第二天早上,男人给了她一千元钱。说:我有个观点,不知道你赞同不赞同。其实第一次往往没什么趣儿,新鲜是新鲜,就是太紧张,彼此都不好放开。这第二次就不一样了,新鲜不减又添上了从容,最有味道。我觉得你这次可以算是进入了角色,真正开了窍。冷红只是默默地穿着衣服。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已经完全是嫖客对妓女了。他在告诉她他喜欢玩什么样的女人。而她也在他玩过的女人之列。这几天多过来陪陪我,我就不叫别的小姐了。咱们是不打不成交,你是我亲自调教出来的,我决不会亏待你。每晚都给你一千。冷红依然不说话。她把钱装进贴身的小口袋里。这钱是最真实的,对她来说。至于她曾经无比重视的名声,她已经不再去想她了。人走到哪一步就得做哪一步的打算,她已经品尝了**的狂欢,对**就不再是一片空白。她已经不是处女了,就不能再摆出一幅处女的神情。在生活真相面前,所有的故做姿态都是可笑的。没有任何意义。与那一个夜晚相比,这也是一个特别的夜晚。多年之后冷红才明白:对她的风尘生涯而言,如果是第一个夜晚是一场无法逃避的灾难,那这第二个就更象是一次程序精密的手术。你还来吗?男人从背后抱住她:今晚吃点药,我保证你的感觉会更好。什么药?冷红终于问。还会是什么药?男人笑道:听说最新刚上市了一种法国产品,中文名字叫“一品酥”,不知道你们这儿有没有,想来该有,方姐进货一向挺全的。冷红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方捷给她冲的那杯果珍。冷红站起身走了出去。很久以后,冷红才隐约记起,那天,她盖在脸上的衣物,是那个男人的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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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热爱你:孪生姐妹误入风尘 自救?自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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