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占领区
宾厄姆拿着400英镑的年薪(不用付税,因为军情五处并未正式登记注册),在奈特身边一直工作到战争结束。1946年他作为一名情报官去了德国的汉诺威。他的任务是调查数百名值得怀疑的难民,他们在城里四处转悠,没有固定的落脚点。他对汉诺威的最初印象生动地描绘在他的日记中:一幅灰蒙蒙的凄凉景象。宽阔的街道两旁耸立着高大的建筑,碎石破瓦堆积如山。一切都是灰濛濛的……许多大楼的窗户都已没有了玻璃,炸弹炸裂了屋墙。幸存的住宅从屋内伸出一截临时用的烟囱,以此证明里面有人居住着。宾厄姆注意到,过路人都用茫然若失的目光盯着他,里面没有仇恨,也没有好奇。假如他同他们说话,他们会用一种绝无个性色彩的方式,礼貌而又诚恳地作出反应。有些男子穿着破旧的德军制服;有些女人穿着用撕下来的纳粹旗帜做成的红裙子,给人一种哀婉凄楚的感觉。商店里食品少得可怜,而棉布、缝针、梳子、剪刀等已绝迹。火柴每月配给一盒。外衣大多是用染过色的旧军毯改做而成的。煤已停止配给。至于对军政府的态度,人们表现出一种矛盾心理,既充满了怨恨,又流露出一种无动于衷的接受,因为他们认为军政府的用意可能是好的,但由于无能造成了极大的损失。宾厄姆的工作非常繁忙,常常为了研究各种公文忙到凌晨3点,其中包括许多涉及俄国占领区的情况和被莫斯科当局怀疑在向英国或美国传递情报的人的命运问题。俄国人逼迫对象“开口”的方法之一,是臭名昭著的“瓦瑟尔卡策尔”法,即在冬天,每隔十分钟往受害者**的身体上浇冰冷的水。这种折磨要持续2至14小时,直到身上结成一层薄薄的冰为止。开始宾厄姆认为,俄国情报机构在监视英国占领区方面已快智穷才尽了,因为在那儿没发生任何与他们有丝毫利害冲突的事。后来宾厄姆发现,俄国人并没有停止活动,于是他想会不会是他们在进行和平时期的演习活动?最后他得出结论,在俄国人的眼里“安全工作与谍报活动是生活的本质内容。”现在表现出来的只不过是一种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