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金油式”的球员穿上了“福建”球衣(1)
1977年,我迎来了自己命运的第一次转机。当时的福建青年男排,也叫二队,队员参差不齐,“原始材料”居多,参加全国比赛时,感到人手不够。需要有一些“过渡人员”来组合,以利队伍更快进步。省二队的主教练叫许夕通,也就是中国女排前国手陈亚琼的姐夫。他马上想到了借调我,参加全国比赛试试阵。因为他看过我比赛,觉得我是个“万金油式”的球员,进队可以马上使用,或者当个过渡性的队员。许夕通教练为人实在,很随和,对我们如兄弟一样,总是关心爱护中加以严格训练。福建队的许多出名的国手,都经过他的训练调教。只不过许教练一直在二队任教,所以知名度不太高,许多人不认识他。其实,二队的教练是个承前启后的角色。一个队员刚从少体校来或者出自原始材料,那么,他的思想基础和技术模型的形成,全部要靠二队的教练悉心培养。许夕通教练就是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园丁。我到队里以后,他就根据我的身高状况,不断强化我的后防和一传、发球技术,当作“准自由人”来训练。2003年,我率队夺取世界杯蹇冠军后,许多媒介提及我入省队的往事,把我写成是直接进入福建一队,大都忘记提到许夕通教练,或者将许教练的名字写错了。就这样,我以借调的名义到了省青年队,参加了那一年的全国青年排球比赛。专业队的训练强度密度都很大,我进队的头几天,简直受不了,浑身酸痛,彻夜难眠。但是,我珍惜这一机会,一入队就全力以赴投入训练,一心一意提高自己。福建二队里头,队员个个算得上是高头大马,因为不少人是凭高度进来的新手,有的队员是刚刚接触排球,也有的是经过少体校训练,总之是参差不齐。身高仅有米的我,在二队只能当个后排的替补队员,这对一贯打主力的人,是一次很重要的角色转换。尽管如此,我还是有些自信,因为相形之下,我的技术并不算差,虽然网前没优势,但后排防守有特长。排球是集体项目,讲究全队一盘棋,每个人都是有用的。在技术上我能顶替后排防守,在训练中我猛练弹跳力来弥补。平时队里的大事小事,我都抢着做,只想多为教练和队员分点忧。我总想,这好比社会分工一样,不可能人人打主力。以勤补拙,扬长避短,总能找到自己的位置。那一年,参加全国青年排球联赛的福建青年队名单里,终于有了我的名字。比赛中,我尽管上场机会不多,但总是竭尽全力。比赛结束后,许教练很满意,认为我的表现挺不错的,很好用。当时还没有出现“自由人”规则,但是,许夕通教练认为队里需要有个防守类型的“小个子兵”,他看好我的作用。经请示上级之后,决定调我入队。于是,我返回农场,等待省体工队的正式调令。知道我要进省队了,家里人非常高兴,特别是老爸和大姐夫早早就为我打点。农场的知青们也替我高兴,他们在工作中都很照顾我,以保证我养精蓄锐上省队。然而,好事多磨。一个月过去了,左右就是等不来正式通知。人处在这种情况下是很难受的,等待是一种折磨,我甚至作了最坏的打算。好在许夕通教练与我的大姐夫周宁安有一面之交,他们作了交流联系。后来,我才知道在调我的问题上,领导层中有争议,另外,调动手续上也有诸多的麻烦。有人认为二队的任务是以培养队员输送队员为主,没潜力和发展前途的队员最好不要。当然,也有人认为二队也要成绩,也要培养各种类型的选手。一丝希望眼看着就要破灭了。我眼看着家里人为我的事在焦虑、在奔走,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在我几乎失望的时候。许教练突然正式电告我大姐夫,称我的事基本上可以定下,调令很快会到。当我接到通知时,骑着自行车连夜赶回家里,老爸和大姐夫已经静候多时,他们正在等我。我马上打点行装,连夜坐火车到省城报到。我仿佛在一夜之间成熟长大了许多,我懂得为自己定位,也很珍惜这种艰难得来的机会。在福建二队里,平时我安于本职,认真训练。比赛中,我随时准备替补上阵,要不,就默默为队友送水送毛巾……我的替补是以发球、一传、防守为主。比赛起来总是上上下下换人,实在是很痛苦的一项工作。特别是冬天比赛,主力队员在场上打得火热,我得在下面保持热身,随时准备上阵。好在,我的后排替补让人放心,教练认为我启动快,能随叫随上。更兼球路熟,从不怯场,常常会起到一些特殊的作用。尽管我十分努力在追求,自己的弹跳力也达到净跳100厘米,但是,许多人断言说,陈忠和绝对上不了男排一队,因为他实在是太矮了。我不管这些议论,只管不断努力,每次训练都做到竭尽全力。福建男排一队的主教练原来是戴廷斌,后来,戴廷斌调任中国男排主帅后,主教练是许文欣。当时的福建男排一队,是全国实力最强的队伍之一,拥有汪嘉伟、郑宗源、徐真、郭明等大批国手,人才济济,人称是半个中国队。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