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凶相毕露
“护士小姐,请问安德烈王子呢?”祝曼跑到医院的接待处,焦急地询问着。刚刚去了安德烈的病房。他果然不在房间里,打他的电话也是关机。
“在他房间里呀?!”护士被她严峻的表情吓了一跳,“二十分钟以前我们刚查过房的。”
二十分钟前?“你确定那个是他吗?”祝曼的身体紧张地前倾着。
“当然了。我还帮他检查了手上的吊针呢。”护士眨眨眼睛。
“也就是说,他刚走了顶多二十分钟……”祝曼想着,然后又转向护士,“那,之前有没有人来找过王子?或是给他送过什么东西?”
“有。”护士想了想,“四十分钟以前,就是十二点半的时候,有个人要见王子。因为已经过了探视时间,我没有让他进去。于是他就让我把一个信封,连同他在我这儿写的一张纸条给王子送去,说是特别紧急的事情。我没敢耽误,就叫醒了王子。后来再过去的时候,王子已经睡了。应该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吧。”
他是装睡的!“信封里是什么?纸条上写了什么?”祝曼整个身子贴在查询台上。
“信封很轻,感觉上里面好像是硬硬的,条状的东西。纸条就不知道了,我们怎么敢看给王子的纸条呢?哎,你们到底是谁呀?”护士突然反应过来,问道。
“我是王子的女佣,他是王子的警卫。你不是说那个人在你这写的纸条吗?”果然!“他在什么地方写的纸条?”
“这里,”护士把一个记事薄拿到台子上,翻开第三页的空白,“就在这儿写的。”
看得见纸被撕下的痕迹!祝曼随手从旁边的笔筒里抽出一只铅笔,在被撕下的纸的下一页涂了起来。
“他王子的警卫怎么都会这个?”护士伸头瞅着祝曼正在做的事。
“你说什么?”祝曼抬起头。
“十分钟前也有个自称是王子警卫的人问过同样的问题,也这样涂下面的纸来着。”
“什么样的人?”怪不得这张纸显示得那么不清楚,原来这根本不是第二张纸!那张纸已经被人拿走了。一般在较厚的本子上写字,都会把所写的内容透印在第二张纸上。如果写字很用力的话,下面的两,三张纸都会有印记呢。
“高高的,黑黑的,大眼睛。”护士回想着,“对了,他还让我保存好这张纸,说只要有人来问和他一样的问题,一样涂下面的纸,就把这个给那个人。”说着,她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递了过来。
那张纸也被铅笔涂黑了。和自己这张几乎全黑的纸不同,那张纸被铅笔涂过的地方显示了几个字:“诺贝港口718”
“那是利帝列奥的船泊位!”站在一旁,一直弄不清楚状况的米卡埃尔说道。
“真的?”祝曼转头看看点着头的米卡埃尔,“我们去诺贝港口!”她拉着米卡埃尔飞跑出医院,跳上了车。“但愿!但愿赶得及……”
车子停在距718泊位有一段距离的725泊位前。远远地坐在车里,望得见718泊位上那艘灯火通明的船。上面有不少人影在走动着。
“米卡,拿着这把枪,打这个电话。”祝曼把放在塑胶袋里的,在利帝列奥保险箱里找到的枪交给米卡埃尔,然后把哥哥的电话写给他,“就说祝曼已经找到了物证,可以收网。然后告诉他船只的名字,他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那……你呢?”米卡埃尔有些不知所措。
“我混到船上,找机会救出安德烈。”祝曼把头发系在脑后,坚定地说。“那个家伙,居然……就自投罗网了!”
“不行!如果利帝真象你说的那么危险,我不能让你去!”米卡埃尔拽住要下车的祝曼。
“我必须去,米卡!”祝曼回过头看着他。
“那也得我跟你一起去!”
“不!我不能让你去冒险!”祝曼伸手挡住他。
“难道我就会让你去冒险吗?!我们一起在这儿等警察来好了!”米卡埃尔固执地说。
“不行!到时候,谁知道他们会对我的安德烈做什么呢?!”祝曼焦急地,声音尖了起来。
“我的……安德烈?”米卡埃尔一愣,重复着她的话。他浅笑着低下头,然后很快地抬起头,“看来,我还是输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言,祝曼有些脸红。
“不用解释,我明白。我早就知道。”他说着拉开副驾驶座前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把枪,“小心点!我等你们回来!”
接过枪,祝曼微怔了一下,笑道:“放心!我们一定会活着回来的!”说完,她打开车门,把自己掩进了浓浓的黑夜里。
船上。
“利帝,曼妮呢?出什么事了?”被一个穿黑西装的人引到一个船舱中,看到在里面悠闲地喝着酒的利帝列奥,安德烈掩饰不住焦急。
“啊!安德烈,你来了!”看到他,利帝列奥心情大好地倚进沙发,“正好,跟我喝一杯。”
“我不是来喝酒的!”安德烈的肩膀上还缠着绷带,有些气喘吁吁地,“曼妮在哪里?她到底怎么了?”
“安德烈!”利帝列奥深沉地一笑,晃着手里的酒,“你忘了?曼妮可是我的未婚妻,你那么关心我的未婚妻干什么?”他加重了“我的”语气。
“利帝!”安德烈有些气恼,“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你找人送给我曼妮的手链,难道不是因为她出事了吗?!”
“出事?”利帝列奥捏住下巴,把胳膊肘放在膝盖上,沉思冥想状,“我想她现在应该出事了吧。”
看着利帝列奥嬉笑的脸,安德烈终于忍不住大发雷霆:“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真的很在意那条手链呀!”利帝列奥站起身,来到他面前,“那个臭丫头哪好呀?居然让你这么上心?!”
“利帝……”安德烈厉声警告他。
“不是吗?”利帝列奥伸手掸掸他的T恤衫,打断他,“米莲达那么性感,你居然对她不理不问,偏偏那么紧张那个干瘪的小丫头……该不会已经腻烦那种类型,改吃素了吧?!”
看着利帝列奥在自己面前咧着嘴笑着,安德烈被他对祝曼不敬的言辞激怒,右手紧握拳,朝他脸上挥去。
站在他身后的两个黑衣人立刻上前揪住他,利帝列奥只向后稍微闪了一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怎么了?我只是这么说说她,你就生气了?”
“利帝列奥!你到底在干什么?!”使劲地想挣脱黑衣人的掌握,安德烈朝他喊道,“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有什么不敢?!”利帝列奥摸着差点被打到的脸,仍旧微笑着,“在那迪奥你是王子。到了公海上,茫茫无际的你什么都不是!只是我手里的一只蚂蚁!”
看着他的目光配着令人发寒的笑恐怖起来,安德烈发觉不对头。他朝窗外望去,黑漆漆的一片。但是偶尔掠过的导航灯显示了船正在慢慢驶出港口。“你要干什么?!”安德烈转向利帝列奥停止了挣扎。
“干什么?!”利帝列奥好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还没有听说警察找上我了吧!那个臭丫头难道没有告诉你她在暗中监视我吗?你那么”恰巧“地救了休斯,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他收敛起笑容,“既然在那迪奥待不下去了,那我只有去别的地方申请个什么政治避难了。偏偏西班牙人爱死了我的钱,就麻烦王子你陪我走一趟吧!”
“你!你到底把曼妮怎么了?!”安德烈心里惊颤着,“原来曼妮下午说的要小心利帝列奥,就是这个意思!”
“哎呀呀!你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居然还担心那个丫头?!真是痴情呀!”利帝列奥贴近无法动弹的安德烈,嘲弄道,“噢,对了。事先声明,我可没说到了西班牙就会放你回来哟。你最好祈祷我不会一时兴起把你丢进海里喂鱼!”
“你!”安德烈咬着牙,“我们那么多年的朋友,你居然……”没等说完,他猛地抬脚踢向能给利帝列奥带来最大痛楚的地方。
“啊!”利帝列奥一声惊叫,酒杯脱手。他捂住痛处,狠狠地跳着脚。“该死的!”他涨红了脸,安德烈的一踢彻彻底底地把他触怒了。他左手一拳打在安德烈的脸上,右手紧跟着捶在他的腹部……
被黑衣人紧紧制住的安德烈根本没有手可还,只有挨打的份。当利帝列奥终于发泄完内心的愤怒,他已经伤痕累累了,肩膀上的枪伤也裂开了。黑衣人这时候才送开手,任由他跪倒在地上。“为,为什么……”他忍着痛,勉强地发出声音,“你为什么要……这样……”
“哈——”利帝列奥深出了口气,“我早就想这么做了!真是太过瘾了!哈哈哈哈……”
门上轻响,利帝列奥气呼呼地回过头,又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只见他脸色微变,随即笑容堆回到脸上:“带她进来吧!”他转向安德烈,兴高采烈地说,“你不是担心你那个臭丫头吗?现在你们就可以团聚了!”
“什么?”安德烈一惊,顺着利帝列奥目光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