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档案(十八)(3)

乡村档案(十八)(3)

“你说说,这次群众闹事的根本原因到底是什么?”周明勇神情严肃地问。“对顾家兄弟不满。”“还有别的原因没有?”“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引起的。”何奔顿了顿,“顾家兄弟靠的是丁县长。”周明勇眉头皱了皱,停住了脚步,等后面的赵祥生和李冬明几个人。赵祥生身子比较胖,爬上半山坡,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李冬明说:“上了这个坡,再走一段路就到了,我们休息一会吧。”赵祥生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问道:“听丁副县长说,你们苦藤河乡有几个告状专业户?”郑秋菊说:“苦藤河乡告状最有名的要数竹山垭村的邓启放。”李冬明说:“可我来苦藤河乡半年多了,还没听说他告过谁的状。这次往省里写信的人,还没有找着。”“除了他邓启放,还有谁会写告状信。还有谁有那么大的胆量将告状信往省里寄呀?”郑秋菊这样冲李冬明说道。“要认真查一查,这么告状不行,影响不好。”赵祥生说,“有意见可以向县里反映嘛,怎么能动不动就往省里告状呢?”这时,站在一旁的何奔眺望着远处的连山镇说:“赵书记、周书记,你们看看人家连山镇建设得多好,”八月,秋高气爽,又正是中午时分,一轮金色的太阳挂在山顶。远远看去,秋阳下,苦藤河像一根绿色的藤子,缠缠绕绕着从大山肚里流出来,将连山镇和苦藤河乡一分为二,就又匆匆忙忙地流向山外去了。苦藤河的那边,一座新建的集镇,在秋阳下是那么的富有生气,欣欣向荣。一条宽阔的街道沿河而建,街道的两旁全是新修起来的三五层高的楼房。另一条大街从沿河大道一直向后面山坡延伸上去,使得连山镇成为一个丁字形模样。那条大道直通后山的火车站。一列长长的火车,刚刚从那边高山下的隧道里钻出来,像一只长长的甲虫,匍匐着前行,一会儿,就又急急地钻进对面山下的隧道里去了。何奔指着远处说:“大街的尽头,在火车站的旁边,那座三层楼的砖房就是连山酒家。你们看见了么,就在那边,晚上吴乡长可能安排你们去那里吃晚饭。”赵祥生说:“我们今天哪个地方也不去,就在农民家里吃饭。”何奔说:“农民家里的饭有什么好吃的,我们丁县长从来不到农民家里吃饭。他下来就住在连山酒家。”赵祥生从何奔的话中仿佛听出了什么,问:“那家酒家是谁开的?”“我们乡企业办主任顾家富开的。顾家富是我们顾乡长的亲弟弟,连山酒家开得可红火啦。”周明勇说:“这几年苦藤河乡寄上去的状纸,大都是说顾乡长和他弟弟的事,县纪委很久以前就准备下来弄一弄这个事的,这次是要认真查一查苦藤河乡的问题才行。”郑秋菊一旁连忙说:“农民写在状纸上的问题也不一定全是真的。我们苦藤河乡的老百姓的确穷,因为穷,就把气往乡干部身上撒,这有些不公平。”何奔说:“真金不怕火炼,没事还怕查么?”赵祥生眺望着奔腾东去的苦藤河,像是想起了什么,问何奔道:“你们的大桥准备修在什么地方?”何奔指着河码头上面那一段水流湍急,河面狭窄的地方说:“大桥就修在那里,连两边的辅助桥共计长两百米,中间两个大拱,两边各有两个小拱。大桥的那头正好和连山镇的丁字街相连接。日后从我们苦藤河乡运货的汽车过河去弯都不用转,就直奔火车站去了。”“那个地址是你们自己选的,还是经过测量的?”“是县桥梁工程公司的工程师在苦藤河乡住了两个月,经过认真勘测之后选定的。还绘有图纸的。”“这就好。”赵祥生大声地对李冬明说,“冬明我对你说,不管怎么样,大桥还得按时动工修。”郑秋菊一旁说:“这样闹下去,哪个还敢修大桥。还没动工,说不定又会有人告状的。”何奔反驳道:“这些告状的有哪一个是告不该修大桥?”李冬明见他们又接上火了,催大家道:“快走吧,下午还要赶回来呀。”何奔一旁火气十足地说:“我们苦藤河乡有这样一些人,他们听到谁告状了就吓得连觉都睡不着。以为把邓启放抓走了,就没有人写告状信了,其实呀,该写的人家还要写。”周明勇仿佛想起了什么,问何奔道:“丁副县长为什么叫田跃抓那三个人?”何奔说:“大岩村的莫支书早晨并没有去乡政府,他一直在医院顾乡长的病房里。邓启放和全金来当时虽然在乡政府,但他们是站在大院里面的,围墙是从外面往里面倒的,也就是说是外面的人推倒的。为什么要抓他们三个人,真的是没办法解释了。”周明勇问郑秋菊:“你说说这是什么原因吧。”郑秋菊说:“这我就不大清楚了。是丁县长和顾乡长他们几个人一块研究决定的。”周明勇说:“这样抓人,只会把问题弄得更复杂。”赵祥生不再说话,只把眉头拧了拧。一行人刚刚爬上山坡,迎面碰到莫胡子的女人从竹山垭村出来。她不认识县里的几个领导,问何奔说:“何委员你们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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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农民现实生活:乡村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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