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所谓“实力派”的幻想和笑话(1)
一个所谓“实力派”的幻想和笑话——我看《维以不永伤》所谓“实力派”其实只是作者们自身的一种幻想,而这种幻想一旦被说出口,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个笑话。在《维以不永伤》表面新鲜的花样技巧中,其实内部隐藏着太多的雷同。这是小说最大的失败之处。我叫蒋峰,我的身份证上就是这样一个名字。和我重名的人很多,你只要去Baidu或Google搜索一下就会知道。重名没什么了不起的,中国人这么多,名字总是有起重的时候。但是其中有一个却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个蒋峰居然也和我一样喜欢小说,并且在不久前出版了他的长篇处女作《维以不永伤》——不同的是我首先写诗歌,小说写了半部还没有出版。我回母校的时候,有个不是很熟的女生遇上我,寒暄之后很含蓄地问我:你是不是出书了?我说那个人不是我。这事可真是让人觉得别扭。不过,这些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我自己也在不停地写诗歌和小说,只是现在我觉得还没有必要拿出来给读者看。因为我觉得还不够好。我希望自己能写出漂亮、简单、深刻的小说。从去年开始我就关注起“80后”的小说写作者。因为他们不仅和我年龄相仿,而且在书市上占据了一定的市场。像郭敬明的书,张悦然的书,春树的书都卖得不错。但我觉得这些写作者中没有一个人写出了一本真正的好书。大多是在抒发青春的感慨,写点岁月的记忆,再加上点青春期恋爱的苦涩和残酷。本来这些书都是作者自己的感慨和记忆,苦涩与残酷,都是很顺其自然的东西。但是很不幸的是,这些写作者的写作和思想都遭受了商业的侵蚀。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在处女作中都表现出了一些写作的天分,和后天的努力,但当受到市场的欢迎,再加上出版商和不负责任的评论家的吹捧之后,他们的下一本书就无不透露出浮躁,疲倦和偷工减料。有些甚至表现得很不诚实,在结构上或故事上出现近乎抄袭的现象。在这些方面,和我同名的这个蒋峰显然要比别的作者好一点,因为他还只写出了一部长篇小说,而且这部长篇以三十万字的篇幅消耗了他许多精力。我有些担心在最近几年里他还会不会写出长篇小说来,我始终相信人的写作激情是会受到精力的影响的。以上只是作为一个开头,下面我将分几个方面来谈论蒋峰的小说《维以不永伤》。丹纳在他的《艺术哲学》中提到,艺术作品是在种族(Race)、社会氛围(Milieu)、时机(Moment)三方面的因素影响下孕育而成的。今天在我批评蒋峰的小说以及因此而不得不提到的其他一些“80后”小说中的问题时,我将会适当地运用丹纳这一有效的理论。所谓“实力派”的幻想和笑话蒋峰因为写了《维以不永伤》,而被媒体赞扬为“80后绝对的异数”,这种夸大其词的宣传在今天的文坛和娱乐界已经司空见惯,我们不需要再对它多加注意了。可最近由马原选编的《重金属——80后实力派五虎将精品集》,使得“80后”很不成熟的写作中空穴来风的出现了“实力派”这个颇有点讽刺意味的词语。我们经常在对娱乐界艺人的评论中听到谁是“实力派”谁是“偶像派”。这大意是说,谁唱歌拍电影主要靠的是他(她)的专业技艺,而谁唱歌拍电影则主要是靠他(她)的脸蛋和取悦观众的能力。这种说法在娱乐界还有点可取之处,但在文坛中使用则让人觉得非常奇怪。我不知道马原把自己选编的集子定名为“80后实力派五虎将精品集”时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我看来,作为一个写作者不存在什么实力派或非实力派的问题。我觉得张悦然的书卖得好,不见得和她的长相有多大关系。或者马原会说,他所说的实力派和偶像派不是什么长相上的问题,而是写作技巧和能力的问题。如果是这样,我觉得在这些人中分出“实力派”和“偶像派”更是扯淡。因为就语言而言,被选入“实力派”的小饭,一点也不比张悦然胜出;故事讲得也没有比郭敬明的更完整和更具说服力;要讲思想,小饭几乎没有。他一直在模仿苏童、卡夫卡、残雪,但模仿的只是他们的皮毛。这点上卡夫卡不担负责任,但是苏童和残雪却要为小饭的毛病负点责。因为苏童和残雪的许多作品,特别是短篇作品,本身就是模仿出来的复制品,一篇小说故意写得艰涩难懂,以符合西方小说的某些特征。燕卜荪曾在他的《含混七种》里面着重论述艰涩和含混的产生原因:复杂的生活状态和心理结构是造成作品艰涩和含混的原因,艰涩不一定就是不好,但艰涩和含混的产生是和作者的生活和思想的复杂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模仿出来的含混和艰涩则不值一文。小饭出于对苏童和残雪的热爱,模仿了他们作品中本身就是从西方“渡来”的没有消化的东西,这样小饭的小说是写得像模像样了,但作者要表达的理念早就因为这种模仿而不知去向。我还可以通过对其他入选作者的质疑,来证明这个“实力派”的说法是不经过大脑思考的产物,但在这里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再纠缠这一点了。通过上面的论述,我主要是想说,所谓“实力派”其实只是作者们自身的一种幻想,而这种幻想一旦被说出口,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个笑话。虽然蒋峰也被马原列入了什么“实力派”,但我们不需要去在乎这种头衔;虽然他被媒体宣传为“80后绝对的异数”,我们也只把它当成是一句信口开河的胡说好了。我们真正要做的,就是把一切外在的、远离作品本身的“口号”放一放,来看看他这本小说到底写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