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没有说的是,当年那祭司因为一时的贪婪,施行逆天禁术时,就已经被九道劫雷当场劈死了,而杀了真龙之子的罪孽就刻画在九黎的血脉之中,惩罚着九黎因为贪念造成的罪孽,让九黎自此以后都饱尝着被人奴役的痛苦,生死不由自主,而他们这些有能力的大祭司与大巫女,能力也渐渐消退,最后仅仅能保护族人不受太多迫害罢了。

这些年,九黎早就被分化了,有些因为权与利早已迷失了自己,从被害者变成加害族人的,有些人逃离九黎就为求得一丝自由,有些人为了保护剩下无辜的族民,就只能委屈地留在族中让人利用。

「所以你现在是要我出兵去平乱?」司徒易听到这里,多半是不信的,因为她说的话太过匪夷所思。

「你会的,总有一天,你会带着兵马去平定九黎之乱。」因为这是你的天命,亦是我今生的使命。

见她如此笃定,司徒易久久不语。

黎真知道他不可能这么快就相信自己,倒也没再多说什么,静静的站在那儿。

过了许久,他才说道:「你先在府中住下,其他事待我查明后再说。」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她并没有骗他。

「好。」她乖顺的应了一声。

司徒易想了想,又叮咛道:「这段日子你就以远方亲友的身分住下,还请姑娘别将事情泄露出去。」这事太过久远,一时半会儿的查不清楚,他不希望这期间又惹出什么事端。

「王爷,这事太过荒唐,你信吗?」苏邦极为错愕又不敢置信,什么神石、逆天禁术延寿的。

「她说得有凭有据。」只是还没查证。司徒易转头看向拿着羊皮书的赵稽,问道:「如何?是严密真迹吗?」羊皮书里用的是小篆文字,字迹这部分还是得让赵稽认一认才行。

赵稽越看,眉头拧得越紧,「这字迹应该是真的,当今流传在世上的也有许多严密小篆的字画,严密最出名的就是小篆,许多初学篆文的也多半是临摹严密的帖子,这笔迹看起来应该是他的。」

「里面写着什么?」苏邦最好奇这一点。

「很多,多半是严密犯错后被赶岀中原的心情转变,只是里面也有提到当初帮他想到延寿之法的下属。」那些懊悔与痛苦赵稽懒得一一描述,只是严密提到了一个人,很值得注意。

「谁?」司徒易马上追问,到底是谁能把开国军师给利用得这么彻底?

「也是开国功臣之一的江辰。」赵稽回道。

苏邦瞠目结舌,「江将军?不会吧……听说他因为是严家的姻亲,所以当初一起被赶出中原了,我的天,我没听错吧?」

司徒易也难得愣了一下,不过他想的却是,江家直到今朝,都还有人在军中任职。

赵稽摇摇手中的羊皮书,「照严密所写,一开始就提出这种残忍术法的人就是江辰,也就是严密的现父,加上他的妻子也时时刻刻在他耳边提起这事儿,也许……」他叹了口气,将羊皮书轻轻放到桌上,「人的心里都是有贪念的,他想活下去,心动了,却也因此铸成了大错。」再多的悔恨都救不回那个孩子。

从小在边关长大,赵稽无法想像这种事,为了自己的命而牺牲战友孩子的命,还是刚出世的孩子,这怎么可能?

「对或错,都不该由我们评判,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怎么找出这些人,而且也要查证清楚,不能凭黎真的话和这羊皮书就下定论。」

司徒易心底或许也替这曾经身为英雄之人而感慨,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快点查明江家是不是叛逆。

「苏邦,明日你领着一批人混入小平州,去打听九黎一事;赵稽,那些拐子的事还没结束,如今只找到了一半的人,还有另一半消失无踪,慰灵祭要到了。」该做的事还很多,没有时间悲春伤秋。

「是。」苏邦与赵稽同声回道。

三人又在书房中商量了许久,等到赵稽与苏邦离开时,都已经是天色微暗之时,留下司徒易一个人还在书房中看卷宗。

此时一名碧色衣衫的丫鬟走到书房外看了看。

守在书房外面的司朴见了,走上前去问道:「有什么事?」

碧水俯身行礼,「奴婢碧水,老王妃见夜深了,请王爷一同用晚膳。」

「你稍待一会儿,我去通报王爷。」司朴对她说道,转身轻巧地走进书房里,「王爷,老王妃请你一同用膳。」

司徒易这才注意到天都黑了,他看了眼桌上的卷子,想了想,回道:「我等会儿过去。」爹与二弟一同出门去巡视了,就留下娘一人,许是无趣了想要人陪吧。

「是。」司朴颔首,弯腰退出书房后去跟碧水说了,碧水点点头道谢后就离开。

又过了将近一刻钟,司徒易才起身离开书房,来到老王妃的院子,还没走进去,他就听到了母妃的笑声。

老王妃笑呵呵地拍拍身边外甥女的手,瞧小姑娘笑靥如花,心底很是满意。

她早就看出外甥女对大儿子有意,三不五时就会让外甥女来府里作客,想着也许两个年轻人多相处相处,就能相处出感情来了,只是到现在仍是没有好消息。

「待会儿你表哥来了,咱们就吃饭。」老王妃说着眼一抬,正好瞧见迈步进来的大儿子。

李泌也瞧见了,双颊微红,起身行礼。「表哥。」声音清甜娇脆,就像她的人一样。

司徒易先向母妃行礼:「娘。」接着才对李泌淡淡地点头,但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多停留。

「怎么这么慢啊?你啊,也别太累了,得顾着身子啊。」老王妃一天到晚也见不到长子一面,自从老头子把事都扔给长子之后,长子就没一天清闲过。

「儿子知道,吃饭吧。」司徒易对母妃倒是难得地微微一笑。

老王妃也不罗唆,拉着儿子坐在她的左手边,外甥女则是坐在她的右手边,「好,吃饭、吃饭,瞧你都瘦了。」

食不言,一顿晩饭就这样安静地过去了,吃了饭后,老王妃才有空跟儿子说说话,「儿子,昨儿个夜里是出了什么事,怎么闹烘烘的?听孙家的说,你还带了不少人回来。」

李泌坐在一旁听着,握着杯子的手微微紧了下。她今天也听到了消息,说是表哥带了不少人回来,里面有好几名貌美的女子。

「没什么大事,用不着担心,那些是苗人,今儿个都走了。」司徒易没把母妃当做那些不懂外事的老封君,想当年他爹平定西北之乱时,他娘也是拿着大刀跟着奋勇杀敌的。

「苗人?」老王妃挑起眉,「这些苗人一向都在南方,怎么跑到咱们这地界来了?」

「来找人,找到就回去了,不必在意。」至于找人时惹下的祸,到时候就由朝廷去跟白苗族长讨公道了。

老王妃点点头,「那就好,那些苗人可都不简单,虽非每个人都会虫术,但还是别轻易招惹得好,对了,听说还有个特别安置在客院的,那是……」

司徒易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问道:「娘可有听过九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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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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