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她点点头,拿着玉碟里的枇杷吃,淡黄色甜甜的,她笑道:「皇上毕竟也是父亲呢。」吃完後她叫竹苓拿针线来。

竹苓询问:「主子今儿还要做小衣服?」

嫁入王府一个多月,裴玉娇仍不习惯下人称呼她娘娘,众人便改口叫她主子了。

自从裴玉英有喜之後,她就想着给妹妹的孩儿做些衣裳,将来生下来便能穿,也能记得她这姨母给他做过衣服。就是不知是男是女,选了个鲤鱼花样,两条胖乎乎的鲤鱼头碰头,尾巴翘起来,憨态可掬,谁都能穿。

「当然要做了,我得多做几套,春夏秋冬,光这样便四套了,还有鞋子、袜子。」她念叨着。

竹苓跟丁香互相看一眼,竹苓道:「主子,连王爷都还没有四套呢,主子倒给小孩做这些多,昨天晚上王爷问起来,主子可是没看到王爷的脸色?」她又瞧了瞧素和,素和安安静静的,话很少,她们已知她不是通房,便没怎麽避开,「主子还是多给王爷做一些吧。」

司徒修昨日好像是问过,可她一心绣花,没怎麽注意他,她惊讶地道:「难道他生气了?」这麽一想,他让自己给他做过衣服的,可自己一直没做,最近又心心念念未来的小外甥,也难怪他不高兴,她忙道:「快拿几匹细棉布来,要白色的。」又叫竹苓把司徒修平时穿的衣服翻出来比对大小。

见她们手忙脚乱,素和瞧着好笑,可见当个富贵人家的妻子也不容易呢,并不是只要吃喝享乐,还得亲手做衣服。等她得了自由,定要离这些地方远远的,嫁个粗糙汉子,喜欢怎麽来便怎麽来。

她坐在外面晒太阳,嘴里嚼着不知从哪儿拔来的草,眼见天色渐黑,司徒修走了过来,忙扭头对里面的人通报,「王爷回来了。」

裴玉娇放下针线,迎上去。

他穿着深青色蟒袍朝服,俊面冷肃,腰间悬着长剑,像是山顶白雪般寒气逼人,不过她早就不怕他了,笑道:「今儿宫里赏了好些冰,你热不热?热的话我让人取一些来。」

他脱下朝服,「不热,洗个澡便好。」

「不先吃饭吗?」

「吃别的……可以。」见她红唇艳似樱珠,他低下头轻轻咬了一口。

当着众奴婢的面,她的脸都臊红了,他像在吃果子一样,真咬她呢,可又轻轻的,双唇接触,带着说不出的酥麻,她把脸埋在他怀里,闻到一股子汗味,忙又抬起头来,大呼一口气道:「快些去洗澡!」

居然嫌弃他!他弯腰在她胸前一嗅,「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什麽?」裴玉娇不相信,连忙摇头,「我没出汗,我不臭。」

「不信你自己闻。」

她半信半疑去嗅,只听他低声在她耳边道——

「有奶味。」

她恼得不想理他。

他却拖着她去洗澡,「今儿操练,我骑了两个时辰的马,令他们在马上用鸟铳,你可知道有多累?还不到酷夏呢,都险些中暑!我都快要累死了,你给我捶捶肩,再帮我搓泥,背上洗不到。」

洗不到不是有马毅吗?还是男人洗澡不用小厮的?那是用丫鬟?裴玉娇转念间,忽地又想起通房的事情,算了,洗就洗吧,伺候丈夫洗澡应该也是一个好妻子该做的。

她跟在身後去了。

浴桶里早就放满了水,她把手伸进去试了试,偏凉,不过男儿身体好,定是不怕的,他正好也嫌热。她拿了旁边的手巾,转身要叫他过来,结果就看到他已经把衣服都脱掉了。

虽然两人是夫妻,可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不曾帮他洗澡,便是看见他赤身裸体,也大抵是在床上。

一股羞意直冲出来,她整张脸都红了,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挑眉道:「又不是没看过。」长腿跨入浴桶,他坐了下去。

她稍微轻松了点,坐在旁边拿着手巾给他擦身。他身材很好,不纤瘦也不太过强壮,宽肩窄腰,没一处有赘肉,胸膛更是硬实的敲一下都让她手疼,但现在她没法集中精力欣赏他的优点。

见她垂着眸一声不吭,司徒修道:「平日里不是话挺多的吗,现在哑巴了?」

「在给你洗澡呢,没空说话。」其实她在他面前已经很自在了,但是没料自己见到他脱光会那麽心慌意乱,心快速的跳着,眼睛也不敢到处看,只得很规矩的给他淋水擦洗。

「光洗这怎麽行,你自己洗澡是这样的吗?」他有些不满意。

她已经不太想干这活了,听他这麽说,她道:「是的,就是这麽洗。」

睁着眼睛说瞎话,司徒修知道她平常不会撒谎,但是心一慌就这样。他抓住她的手往水中伸去,「本王教你怎麽洗澡。」

她惊得放开了手巾,想要逃出来,可他力气那麽大,她的手被拉得直往下伸,碰到了什麽,好像被刺到一样,她差些跳起来,忍不住叫道:「你、你不做好事!」

虽是训斥的话,声音却细细的,听得他耳朵发痒,他原本就起了意动,这回再难忍住,握住她的腰,稍稍一用力就将她抱到了浴桶里。

承担了两个人,桶中一下子泼出许多水,弄湿了地面。

水有些凉意,裴玉娇没适应,浑身湿透後,忍不住轻颤起来。

他从後面抱住她,轻吻她的脸颊,一直吻到耳朵。

他的嘴唇热得像火,每吻一处,就从这点燃烧起来,她浑身紧绷,求饶似的道:「王爷……」

「半个多月了。」他天天夜夜的数着,绝不会错过一天,他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本王答应不碰你,甚至还让你多休息了几日,你是不是该回报一下?你可知道我这样很不好受?」他吮住她的耳垂。

原来时间到了,难怪他这麽猴急,不过他信守承诺,轮到她,确实也不该推三阻四。只是为什麽要在浴桶里呢?她还穿着衣服,甚至连鞋子都泡在水里。她支吾道:「是不是到晚上……」

「晚上归晚上。」他宽厚的胸膛贴在她後背,好像一堵火墙,他的手也好似化作了灵蛇,无处不钻。

渐渐的,她感觉不出凉意了,头发不知何时披散下来,像海中的海藻,嫩藕般的胳膊搭在木桶上,悬坐在水中,也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腰间双手似铁,握得她浮浮沉沉,脑中渐渐空了。

水声潺潺,外面鸟儿婉转娇啼。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被放下来,靠在他胸口,她满脸绯红,闭着眼睛,不愿睁开来。

他轻笑,拿起手巾给她擦额头上的汗,扶她起来避去帘子後面,让丫鬟进来换水。

瞧着满地狼藉,扔了一地的衣服,两个粗使丫鬟刚刚进来,脸就马上红了,急忙放下水桶,倒了水出去。

裴玉娇这才从里面出来,目光一瞥,她的一件粉色小肚兜被扯开了个口子,就落在净房中央,肯定被她们看见了,她羞恼道:「做什麽要叫人来?」

「刚才那水,不换怎麽洗?」

她咬了咬嘴唇,两人在里面这麽折腾,确实是不能继续用了,一时无话可说。

他盯着她发红的耳根,调侃道:「刚才只顾着舒服,大抵是没注意,」顿一顿,语气越发轻佻,「是不是不疼了?」

如此赤裸裸的话,裴玉娇怎麽会答,她假装没听见,拿起香胰子涂在身上,只想快些洗好了出去。

她总是这样,明明自己也很舒服,却偏偏装成不知道,好像这事只有他一个人喜欢做,下回得叫她试试什麽叫求而不得,司徒修有些坏心的想着。

裴玉娇洗好了又发现一件事,没有衣服穿!衣服全被他弄湿了,鞋子也是。她恼得瞪了司徒修一眼,吩咐外面的丫鬟叫竹苓拿套衣服、鞋子来。

竹苓捧过来,伺候她穿好,两人走了。

司徒修这才慢条斯理的从浴桶里出来,换上常服,施施然去用晚膳。

裴玉娇被折腾了番,吃完饭,肚子一饱,更觉得疲累,在美人榻上坐了会儿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这才戌时呢,竹苓心想,定是被王爷弄得太累了,主子在家里又是娇生惯养的,一点儿劳累也受不得,她拿条薄毯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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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娇儿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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