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她都说不要了，你这是在做什么？」人话是说给人听的，听不懂的是畜生！

那一拳力道十足地击中饶汉威的左颊，强大的力道及突来的疼痛感逼他向后退了两步。

「啊！」袁妤洁发出尖叫。

傅振宇将她拉到自己的身侧，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袁妤洁来不及响应，只见饶汉威立即反击，将傅振宇给他的一击送还给他。

「啊……」她再一次尖叫，分贝远比第一回高上许多。

两个大男人没有空理会受到惊吓的她，因为他们很忙，忙着殴打对方。

「你们别打了！住手！」

【第七章】

看着两个脸上挂彩的男人，袁妤洁好生气。

乖乖上完药后，饶汉威十分识相的离开房间，将空间留给袁妤洁与傅振宇。这里没他的事。

当沾着优碘的棉花棒碰上傅振宇嘴角的伤口时，微微的刺痛感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原来你还知道痛啊？！刚才揍人与被揍时怎么就不见你痛？」袁妤洁忍不住出口讽刺。

因为当下只想打扁对方，根本顾不了痛不痛啊！傅振宇在心底应着。

第一次见袁妤洁生气，傅振宇只得讷讷的说：「我不知道他是你表弟，以为他在骚扰你。」

「嘴巴除了吃饭用，也是拿来说话的，动手之前就不能先搞清楚状况

吗？」比起生气，现在她心底更多的是无奈。

没想到这男人的个性远比看起来的还要冲动。

还是……因为是她，才会变得如此？

「看他这样不顾你个人意愿地紧抱着你，我压根没想到其它。」唯一的念头是打扁那个男人。

「总之，使用暴力就是不对的。」话语后接着的是她无奈的叹息。

说来都是为了她，她还能气什么呢？

不再多说什么，袁妤洁安静的收拾药箱，将药箱归位后，她推开房里通往阳台的大门，闭着眼呼吸着夜间清新凉爽的空气。

当耳里听见朝着她接近中的脚步声响，她这才缓缓的睁开双眸。傅振宇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离她极近。

「你生气是因为我们打架，也是因为我的到来，是吗？」她没想到他会再出现吧！

袁妤洁的沉默让傅振宇明白自己猜中了她的心思。

四年前的他们与昨夜的他们，她让一切停留在原点，不曾试着想去改变。

她想着他们仍是无须负责任的关系，所以意外他的出现，无法立即消化及思考他到来的理由，无法立即找到出口的心情积郁成了负面的情绪。

他明白她为何生气，但她自己知道吗？

「我们先除去刚才那混乱的打架事件，你见了我为何要生气呢？」她能够坦诚说出对他的喜欢吗？

说吧，说因为喜欢他，怕他想要的仍是无须负责任的快餐关系，说出害怕她的喜欢得不到他正面的响应，不想被看穿心思而感到烦忧与气闷。

袁妤洁闻言一惊。难不成他已经看出来了吗？

「我只对你们打架的事情感到生气，没有其它。」她垂首绞着手指否认，怎么也无法大方说出自己的心情。

突然，她的肩头感受到重量，是傅振宇双手分别搭上她的肩头。

有那么一瞬间，那微微的重量彷佛不是落在她的肩头，而是落在她的心上，教她必须强打精神才能稳住一切。

「看来你真的把我当成一个混蛋了。」傅振宇半嘲讽的说。

「我不……」

「嘘！」搭在袁妤洁肩头的大手微微地使劲，让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退进了他的胸怀。

背上传来了他的体温，但那样的温度只能温暖身体，无法真正地传入她的心。

这一点她知道，傅振宇也知道，所以他正努力修正这一点，务必将真实的温度传达到她的内心深处。

「若按照我们四年前那样短暂的相处模式，昨晚过后我就该头也不回的离开，不为彼此带来任何负担，你说是不是？」在他回到她眼前之前，他相信她一定是这么认定的，认定两人的关系不会有任何改变，但接下来他要让她明白她错了。

袁妤洁咬着唇不作声，不点头也不摇头。

难道他想改变？她……能期待吗？

「或许，我这么做对我们才是最好的。」傅振宇用毫无起伏的声调说着，同时将袁妤洁扳过身，让她面对着他。

袁妤洁虽然没有抵抗他的动作，却不肯抬起头面对他，不想让他看见她因为他刚才那句话而满脸失落。

傅振宇也不急着强迫她与他对视。即便现下看不见她的神情，但他能够想像。

失望吗？别急！

「但又或许，我们这么做并不是最好的……」按在袁妤洁肩头上的双手缓缓的顺着她的手臂向下滑动，最后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我想我们必须找出这个答案来。一起。」

当傅振宇徐缓吐出「一起」这两个字，袁妤洁一直低垂的小脸不由自主地抬起。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庞，她忍不住一再的眨动长睫，似乎想确认眼前的他是否为真实的存在。

一眨再眨，不管她眨了几次眼，他并不会因为她的动作便消失眼前。

他真的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

袁妤洁狐疑的用力嗅了嗅，他身上除了淡淡的古龙水香味之外，并没有酒精的气味。

他没喝酒，是清醒的没错。

有了这项认知，她才敢放心的相信自己听见他说了什么。

他要他们一起找出那个答案，一起……

「妤洁，我喜欢你，很喜欢。」傅振宇用着比缓慢更缓慢的速度吐出他的告白。他要她清楚听见他说了什么，不容她质疑。

袁妤洁听明白了他说什么，却只能一脸懵懂，无法反应。

「你呢？也喜欢我吗？」虽是问句，但他有自信能得到她肯定的答案。

「嗯……」

「这是表示喜欢还是不喜欢呢？」这绝对不是存心逗弄她，他就要她明确地表达出真正的心意，他要听着，她自己也得听着。

他这样明确的要求答案，让袁妤洁明白，他早知道她的心思了。

「喜欢。我也喜欢你……」袁妤洁突然觉得好害羞，没想到一句承认的话语竟比两人赤裸相对还让她脸红心跳。

「很好，很高兴听见你说喜欢我，因为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这份心思并不是从昨夜才开始的。」傅振宇抬起袁妤洁的右手，将她的手掌压在自己的左胸口。「早在第一次与你分别之后，我就明白自己是喜欢你的。但以前的我看轻感情，刻意忽略不放在心上，以为自己可以这么地过下去，找到另一个喜欢的对象，但四年来这个人并没有出现。昨天你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明白为何那人并没有出现，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这个位置一直有人占着，自然不会再有人能够进驻。除非这个位置被空出。」

抚在他心口的小手忍不住微微施力，她微颤地问道：「这位置会被空出吗？」

她并不是想要向他索讨誓言，她只是好奇，好奇这位置被她占得多牢，能够比想象的还要轻易地被清除或取代吗？

「这个位置已经被占据了多年时间，我想若没有意外，它不会空出的，我也不想它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