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李文华(3)
他们在东海舰队的炮艇,以一个兵的身份,和全舰官兵打成一片,了解和熟识了炮艇各各系统的作用和操作要领。一段《船与海》使广大水兵开怀畅笑。他们为拍电视片,在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受风吹雨淋之苦、遭蛇蝎蚊蜢之袭,最后终于把苦与乐揉进了胶片,搬上了银幕。他们在我国北部边疆,冒着零下三十几度的严寒,站在冰雪中,为广大观众露天演出。他们在奇热难当的海南岛,睡在水泥地上,清晨起来,身下出现一个明显的汗水印迹......从农村、乡镇到灯红酒绿的城市,从内地到香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们走的路最多,流的汗最多,说的话最多。他--李文华,已接近花甲之年,能不劳累吗?多少次高烧他不在意,声带发炎,他也不管,殊不知,那时候病根就已做下了。1981年,姜昆就感觉出他们的演出效果,比过去差了一些。明显一点的是,李文华老师的声音亮度减弱了。他劝李文华去医院检查一下,这时李文华才说,他已经检查过了,大夫让他禁声。他一追问,竟是一个月以前的事,到他说明那天,已经演出二十多场了,当时急得他直埋怨:"哎呀,李老师,你怎么早不说呀?"1982年,中国音乐学院的喉科主治医师黄乎教授为李文华检查,发现有息肉。他马上陪李老师做了息肉摘除手术。息肉摘除以后,大夫要求禁声十天。到了第三天,总团通知到大会堂演出。考虑他到刚做完手术才几天,姜昆对他说:"李老师,这次大会堂演出,您就不用参加了,我请郭全宝老师替您一段。"李文华连连摆手说:"不用,我这嗓子行啦,演一段没问题,别麻烦老先生了,又得现背词,又得现排练,多费事呀!""不,您不是禁声吗?"李文华不以为然地一摆头:"嘿!大夫的话,不能不听,也不能都听。叫禁十天,咱也不能一天不禁,掐两头,留中间,禁两天足矣......"你别说,那天在大会堂的演出,李文华的声音格外好。他与他,这两位合作伙伴,当时都特别高兴。李文华得意地说:"人不能让病拿住,只要心里痛快,本身就去病。"姜昆听了他那诙谐中带有执拗的言辞,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暗暗道:"对您,我真没办法。"1984年,李文华带着严重的喉疾,在香港坚持演出完了之后,在马季团长的催促下,又去检查声带。经过切片检查,病情确定了:声带鳞状细胞癌。马季带着他一起找同仁医院的领导和大夫,并含着泪恳求他们,尽一切可能保住李文华的声带。马季挽救战友的真挚之情,感动了院方,经过研究,院方同意李文华到北京医院去做放射性治疗。李文华意识到病情的严重,不敢再掉以轻心了,他一方面坚持放疗,一方面找中医调理。当时,身为一团之长的姜昆,尽管团务繁忙,社会活动颇多,却一直把战友的病挂在心上,千方百计为其寻医问药。他打听到贵州省有位老中医,利用祖传秘方,专门医治喉疾。于是他毫不迟疑,立刻找到总团,征得总团领导同意后开具了介绍信,让他的得力助手蔡兴林同志陪同李文华,飞赴贵州,千里投医。为了让他们两个在异乡陌地有个照应,他私下给当时任贵州省省委书记的**同志写了封便信......**同志在未就任贵州省省委书记之前,曾任共青团中央第一书记,姜昆是全国青联常委。**同志,看了姜昆的信,对李文华的到来非常重视,竟抽百忙一暇,驱车到他们下榻的宾馆毛看望他们,亲自安排他们就医,并给他们生活上提供了不少方便条件。安排李文华走后,姜昆就一直没间断地为其联系权威医院。就在李文华那边是继续治还是告停意犹未决之即,姜昆打来了长途电话,说在北京已经为他联系好了医院,让他们马上飞回北京,住院治疗......为了不让李文华分心,那一大段时间,姜昆没有找新的合作者,他竟因此中断了自己的演出生涯,以配合李文华同志的治疗。这对一个正处在辉煌点上大红大紫的明星来说,影响是很大的。可姜昆这个人,一向就是个为别人想得多,为自己想得少的人,只要是对发展曲艺事业有利,对他人有利,他从不考虑或很少考虑自己的得失。他去导弹部队慰问演出,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造谣,说他背着单位,私下去抄肥。甚至有的报纸,也不主持正义,竟然不分真假以讹传讹。遭非议,放谁身上都会气愤,可姜昆心胸坦荡,照样我行我素。为了挽救行将灭亡的曲种,为了曲艺事业后继有人,为宏扬我国优秀的民族民间文化,他像拼命三郎一样,利用业余时间,花费很大的精力,组建中华说唱中心,成立民俗艺社,出版传统相声集,搞禹王杯、建设杯相声大奖赛等等,挽救了好多曲种,培养了很多人才,为曲艺事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可他自己从中得到了什么呢?既没得名,又没得利,得到的却是一些人的冷嘲热讽,指责污蔑,说他是另立山头,说他是表现自己,说他是搞多中心,说他是假公济私,说他是从中谋利,等等等等。更可气的是,有的人竟化名往文化部写控告信......文化部经过调查了解,取证核实,结论是:"这个组织太可爱了,不要国家一分钱,竟然办了那么多大事,不仅不能解散,还要升级,升到全国一类社团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