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迷 情(4)
你究竟是谁?叶馨迷惑了,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她又思忖了片刻,渐渐觉得,谢逊只是大半年来诸多跌宕起伏中的一个大浪,要想理顺一切,还是要从头说起。为什么入学不久,就出现了载有白衣少女、曼妙音乐、碎脸的噩梦?这个梦境似乎蒋育虹有过,沈卫青也有过,这些人最后的结局是死亡,自己被预示着同样的命运。蒋育虹、沈卫青们似乎也都听说过“月光”,沈卫青甚至查出了“月光”的根源,但他们最后的结局是死亡,自己再次被预示了同样的命运。然后是在解剖实验室里看见了那近乎完美的标本,可是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能够看见,本来这又是另一个“幻觉”的例子,但后来在那萧姓男生的日记里证实,这标本确有其物。为什么只有自己能看见?同样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父亲的出现。在脑死亡七天后,他怎么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江京校园里?是幻觉。后来太平间里,父亲的尸体开口说话,自然也是幻觉。但怎么解释父亲的那件夹克?真希望沈卫青的坠楼一幕也是幻觉。可惜,这是残酷的现实。是自杀吗?如果是,莫非真是命中注定?如果不是,谁杀了沈卫青?是人,还是“非人”?按照沈卫青的指点,自己摸到了学校档案馆,是谁将最后一年的“月光社档案”摆在了桌上,还有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得知学校要送我去精神病院后,我夺路而逃,逃出苗圃的那扇小门后,走投无路时,一辆出租车鬼使神差地停在了身边。那出租是谁叫的?一个女人打的电话。难道天下真有“鬼使神差”的事?然后是那惊心的一夜,广播站里,古怪的声音从何而来?解剖楼里,看见冯师傅被分尸,这幻觉又是从何而来?为何单单是冯师傅?住进精神病总院以后,所有无法理解的事都围绕在汪阑珊身上。她到底知道多少和“405谋杀案”相关的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精神病人?一个巫婆?一个优秀但业余的演员?一个高明的精神分析师?一个杀手?她为什么要杀滕良骏?如此多的疑问,再想下去,只会换来更剧烈的头痛。叶馨正准备放弃,眼光落在邻床直直平躺着的病友身上,不知为什么,那病友使她又想到了解剖楼里神秘的人体标本。如果那日记不是个幻觉,人体标本确有其物,说明自己看见了别人看不见的事物。推而广之,会不会那些所谓幻觉,都是自己能看见,而别人却看不见的东西?就像汪阑珊,她能读出人的心理,在别人看来,不也是一种幻觉?叶馨站起身来,环视这四周,到了自由活动的时间了么?她急欲见到汪阑珊,或许她能帮助自己走出困惑的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