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六)

色(六)

“萌萌呢?”吴桐一进门便问。在他们家,夫妻俩无论谁回来晚了,只要头一眼没看见儿子,张口便是这句话。可见儿子是他们生活中的重中之重。“睡了。”半卧在床上看电视的双樱回答。同时关了电视,身子往床下挪。同样也是习惯。不管得到的回答是什么:儿子睡了,在学习,在拉屎,也都要到所在地去瞅一眼,证实似的。吴桐从儿子房间出来,正要脱外衣,却见双樱笑模笑样地盯着他,摸不着头脑,问句:“咋啦?”“精神焕发哟。”吴桐一下子明白她的意思。同时也意识到自己与王梅见面的兴奋劲儿还留存在脸上,让双樱一览无余。一时间他觉得挺没面子,想立刻把王梅说的重大事情告诉双樱,以证明他“精神焕发”不是没来由的,可话到嗓子眼又咽回去。他觉得还是等睡下以后再说,不必急火火小人得志似的,他笑着反戈一击:“别说我,你呢。”“我怎么?”他把外衣挂上衣架,回头说:“你也精神焕发呵,你不是也去约会了吗?”“你少来。”双樱抗议,“我是去替双桃。”“替不替都是一男一女约会。”吴桐故意不讲理。“是就是,随你怎么说。”“见的那个男人怎么样呢?”吴桐问。“反正比你强。”“这么说你看中了。”双樱不由自主叹了口气,说:“我看中了顶屁用,双桃相中才作数哩。”说到双桃,吴桐便来了火气,忿忿说:“挑三拣四,她以为她是谁呵!是妙龄少女?”双樱替妹妹辩护:“桃子也就说你长了个老板肚,就记仇了。”吴桐说:“她说我不是老板长了个老板肚。”双樱问:“说错了吗?”吴桐咽了下唾沫,想要是今晚王梅说的事实现了,就是错了。想到这忍不住要把这事说给双樱,可这时双樱打断了他。“你看看我。”双樱站在吴桐面前说,同时将没戴乳罩的胸朝前挺挺。吴桐不解她的意思,眼在双樱身上横竖看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看不出变化?”双樱再把身子转转。吴桐“噢”了一声,说:“穿了新衣。”“怎么样?”双樱问。“挺好。”吴桐答。“好在哪儿?”“式样颜色都不错。”“我不是说衣裳。”“不说衣裳说啥?”双樱十分扫兴,双桃说的“准晕”在吴桐身上不仅没有实现,竟没一点感觉,她嘟囔句:“老土,没情调。”吴桐不知所云地站在那儿,不知不觉酒劲儿上来了,觉得晕乎乎的,便上床倒头睡下,一会就打起了呼噜。睡到半夜醒来,吴桐发现身上还穿着衣裳,就开始脱,脱得一丝不挂了便钻进双樱被窝里,把双樱搂在怀里。在他们家,一切都是有序的,包括夫妻的性生活。两人从有关资料得知,如他们这般年龄、婚龄的夫妻每周两次为佳,他们便照章行事。还有,发生的时间应该在睡了一觉之后,此时精力旺盛。他们也遵循不二,像遵守工作守则一般。当然,这是现在。自从学校分给这个小套二房,才将萌萌分出去,夫妻俩可以单独在一起。吴桐记得当时全家人住一间屋时,他和双樱总是提心吊胆的,躲着避着,做地下工作似的,生怕孩子发觉。那时萌萌才三四岁,那么个小萝卜头不知怎么就神经兮兮的,对他爸充满戒备,吴桐每晚躺下给他讲故事哄他快睡,吴桐嘴里讲着手从被窝下面伸到双樱那边,萌萌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的动静,一旦发现不对头便高声质问:吴桐你干什么?!他就赶紧缩回手。分了房子这事就解决了,夫妻生活可以按部就班地来。今天并非是“法定”同房日(所以才分了被窝),吴桐醒来却兀地有了要求。双樱睡得很死,身体软软的热热的,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就像一块刚刚烤好的蛋糕。欲火高涨的吴桐对自己的“越规”终是有些怯意,犹豫着不知该把双樱弄醒,还是不管那一套。醒了酒,他记起双樱在睡前的不悦,心想把她弄醒事情倒会麻烦,不如偷袭。偷袭他也是中规中矩,小心翼翼地退下双樱的内裤,只要将这道程序完成,事情便无阻无碍,任双樱怎样抵抗也终是虎口下的羊羔。吴桐就开始行动,不过今番倒大出他的意料:上身后双樱醒来,竟然没有反抗,只是迷迷糊糊地问句:“今天周几?”吴桐信口说:“周三。”双樱说:“不对吧?”吴桐答:“没错。”双樱说:“咋我觉得不是。”吴桐说:“是,是,是……”随着“是”字的节拍加快动作频率,双樱就呻吟起来,顾不上日子对与不对了。一如既往,完事后双樱变得柔情似水,软热的身子水蛇似的缠绕着丈夫,以防他抽身而去,很快又睡过去,打着细细的鼾。吴桐却睡不着了,脑中又闪现出与王梅见的那一幕。他想等双樱醒来,便把这件事告诉她,她一定会高兴得发疯,因为这是他们生活的重大转机。但大出吴桐意外的是,当早晨醒来他将事情合盘托给双樱时,双樱连想都没想,便泼了吴桐一头凉水: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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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与情欲的诱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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