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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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英沉默的走到花满庭的身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四弟,你刚刚有没有被吓到?”即使再怎么聪慧沉稳,也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花满庭的眼中略微有些惊慌之色。他摇了摇头说道:“三哥,我没事。”没事他就放心了。
两刻钟后,孟君兰走了出去,他当众宣布,陆任远在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之后便自杀了。其他受过陆任远恩惠的人虽然想反驳,但想起陆任远临走前可是亲口承认的,因此也都闭嘴了。
半个时辰后,孟家的一帮伙计几乎翻遍了整个酒楼,终于找到了被陆任远藏起来的墨兰图。原本孟君兰能对这幅画痴迷的看上一整天,但是现在看上哪怕一眼他都觉着这画上,一片片的血迹斑斑。从家丁手里接过来,孟君兰感觉到了千钧之重。
他叹了一口气问道:“楚香帅,陆家还有没有其他人?既然这东西本不该是我的,那我自当物归原主。”
“陆家……已经没有人了,就算有其他旁支也很难找到。”楚留香说道:“陆家在十几年前也是一个江湖世家,后来陷入了一桩争斗,死伤惨重,幸存者纷纷四散而逃隐姓埋名。陆任远这一支,已经没有人了。”
“那这画……”孟君兰皱着眉头有些犹豫,这画应该怎么处置?
坐在一旁的方英说道:“古画这种东西,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处置,一个不妥当便会遭到损坏。依我看,这画孟公子还是先收着吧,楚香帅一向在江湖上到处跑,我不日也会到江湖上闯荡。到时若是碰到了陆家的人,再商议怎么处理这幅画。孟公子你看怎么样?”说完,方英的手不着痕迹的放在了旁边的一个酒坛子上。
“这幅画我拿在手里,我怕我晚上睡不着觉。”孟君兰叹了一口说道。
“孟公子若是心中有愧,不如多费些银两将陆公子好好安葬。广州那边,每年也都派些人去扫扫墓,帮着祭拜一番陆公子的父母。毕竟这墓长久的没人扫,也未免太过凄凉。”楚留香跟着劝道。
“既然如此,这画便由在下先行保管。找陆家人的事,还是要麻烦各位江湖好汉了。”孟君兰行了一个礼,客气的对他们说道。
又过了半个时辰,方英和花满庭回到了花家。风月无边楼的事,他们也早已得到些消息,看着他们两个平安回来,也松了一口气。花满城跑去花满庭的房间里安慰开导他,方英则和花如令在书房礼又是一番长谈。说到最后,两人都不免有些唏嘘,世事无常。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而且已经发生的事又无法更改,于是方英只能揣着满肚子心事去睡觉了。可惜,今天的月亮太亮,亮到晃眼,方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突然听得窗外树叶沙沙作响,方英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果然,窗外站着一个人影。方英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窗户一看,是楚留香。方英趴在窗台上笑了笑问道:“三更半夜,楚香帅不睡觉,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
“睡不着便出来走走,我觉得花三公子也睡不着,于是便来了。”楚留香一手放在背后,另一只手摸了摸鼻子说道。想着今天陆任远的死,他便想起这位花公子,陆任远流落在江湖上这些年,做的是杀手,甚至闯出了不小的名声。他有些好奇,这位华三公子在江湖上这么多年,又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无论靠的是什么,看他宁死都不用自己的武功,想来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那他看着陆任远好不容易回到家里脱离江湖,但还是死了,难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所以说,楚留香觉得,方英今晚绝对睡不着。
“楚香帅料事如神,长夜漫漫,我却无心睡眠。楚香帅说该如何是好?”方英笑了笑调侃的说道。
楚留香闻言抬起另一只手,手上提着一坛子酒。他提着酒晃了晃,果不其然,看到方英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既然睡不着,不如来喝酒?”
“好!楚香帅快请进,我这床底下也藏了好几坛子酒。”方英有些兴奋的说道。楚留香拿的,可是难得的好酒。
借着方英激动的站起来的空,楚留香哧溜一下就从窗户里钻了进去。方英笑道:“楚香帅为何放着门不走,偏要走窗户?”
“于我来说,门和窗户都一样能走,这下子也能省了你开门的功夫。”楚留香说道。
接过楚留香手里的酒,方英快步走到桌边,拿出两个酒盅来满上。酒香四溢,果然是好酒!既然这样,那他也不能让楚留香吃亏。方英又走到床边,胳膊伸到床底一阵摸索,也掏出一个小酒坛子来。回家这些日子,他别的没攒下,酒倒是搜刮了不少。
楚留香是一个酒鬼,恰好方英也是。两个酒鬼凑在一块……再多的酒也不够他们喝。只不过他们凑在一起,与其说是喝酒,不如说是聊天。二两酒一下肚,话匣子便打开了,天南海北古今中外的一阵乱侃。一边说着一边喝,不知不觉的,两个酒坛子便见底了。
见底了没事,方英又趴到床底下摸索了一阵,四五个大小各异的酒坛子滚了出来,每一坛,都是难得的好酒。楚留香在这个时候便觉得,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又行了一刻钟,在绕过几块让风水侵蚀的奇形怪状的巨石后,一间小巧精致的院子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梁霜儿上前轻轻地摇了摇门上的铁环,很快,漆黑的小木门打开了。一个身穿天香谷校服的少女打开门,站在长满青苔的石板上盈盈一拜,花满城的心中一阵赞叹。
身似弱柳扶风,形若芙蕖玉立。此时她微微一低头,立刻让人想到,莹润的露珠在花瓣上滚动,柔嫩的花瓣不堪重负,轻轻向下一侧。露珠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也掉在了人的心里,露珠碎裂,露出包裹着的,花蜜的香气,还有晨风的清冷。花满城突然有种冲动,他想把眼前的景象画下来,因为这本就是一副画。
“弟子拜见大师姐,不知师姐前来,所谓何事?”出乎意料的,这少女的声音并不想她的身形那般娇柔,反而带着些雌雄莫辩的冷清。花满城心里又是莫名的一颤,这声音,就像雪水初融,干净,也让人清醒,冷静。有这样气质,这样声音的女孩,肯定是一个好女孩。花满城毫无根据的想道。
“芳师妹,你可还记得,一个月前你为了帮病人买药,卖掉那那枚玉佩?”梁霜儿开门见山的问道。
女孩的睫毛颤了颤,略一停顿后说道:“记得”。
花满城的心提了起来,真的是她?那她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枚玉佩?她知道三弟的下落吗?
“这位花公子说,那枚玉佩原本是他三弟的,想问问你,是从何处得到的这枚玉佩。”
话音未落,面前的女孩立即抬起头来,一双有些凌厉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花满城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花满城同样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太像了,太像母亲了,这怎么可能?
花满城的脑中乱成一团,这是怎么回事?无论如何也说不通啊?她是谁?三弟呢?
“花公子,不知你三弟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印记?”女孩冷清的声音有些颤抖,精致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三弟的左臂内侧,有一颗朱砂痣。”花满城下意识的说道,现在,他只觉得脑中满是浆糊。下一瞬,他脑中的浆糊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面前的“女孩”突然慌乱的,甚至是有些粗鲁的撩起自己左臂上的袖子。
一颗朱砂痣滴在莹润的手臂上,红的更艳,白的更白。
“你……你是三弟?!”花满城睁大了眼睛,几乎站立不住。这是怎么回事?三弟他,可是男孩。
梁霜儿拿手中的伞碰了碰他的腰说:“小声一点!我们进去说。”
于是,被震得头昏脑涨的花满城便浑浑噩噩的走进的房间里。他看着在前面引路的……人,怎么看,花满城都不相信这是一个男人。三弟为什么藏在号称从来不收男弟子的天香谷里?他长这么大,难道都是被当做女孩?花满城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些钝痛,这些年来,他有时候会忍不住的想,他的三弟,也许就在哪里受苦。或者,被哪家好人家收养,正在享着天伦之乐……但无论如何,花满城都没有想过,三弟竟然是扮做女孩长大的。
三人围坐在桌边,花满城仍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面前的人看,五官精致如画,只是眼尾略微上挑,显得有些凌厉。若他对别人说,面前这人是一个男孩,那肯定没人会相信。男的长成这样?还让不让女人活?
但是,他确实是三弟,因为这双眼睛,花满城曾见过。他的母亲在年少的时候,就是有着这么一双眼睛,后来她为人妻,为人母。少了些争强好胜,多了些温婉。但若是父亲做了什么惹她生气了……那凌厉的眼神,更胜以往。
“梁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可否为在下解惑?”这么复杂的事,反而是旁观者更能说清楚。
在今天以前,梁霜儿本以为这个秘密不会被揭穿的。但现在人都已经找上门来了,那也没办法。但这件事万万不能传出去,天香谷有一条世人皆知的祖训,只收女弟子。无论内里有何缘由,不能正大光明的说出来,不能让人信服,那便是毁约。天香谷本就是江湖中的后起之秀,劲头这么猛,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若这件事真的传出去,谁知道到最后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还好,芳儿原来竟是江南花家的人,幸好是花家。
梁霜儿叹了一口气说道:“十二年前,这孩子突然出现在天香谷外,哭着喊着要拜师。我们是不收男弟子的,可这孩子说他的家人都被别人杀了,他想学武,日后为他的家人报仇。他说……他本就该是天香谷的弟子。师祖虽然立下了不收男弟子的门规,但还是有例外的。师祖仙游前留下了几个问题和答案,说若是有人全部答对,无论是男是女,都可收入谷中。